李云鹏两人提着东西下车,在汽车后面取下自行车,公社附近的下车点,离秦家村还有七八里路要走。
把东西放自行车大杠上,载着秦淮茹一路向秦家村骑去,秦淮茹在后面抱着槐花脸贴着李云鹏后背,脸上洋溢着幸福。
离秦家村还有不到二里地,李云鹏停下了车。看着小树林满是回忆,秦淮茹还疑惑怎么突然停了下来,等看到记忆中熟悉的的小树林,红着脸也陷入回忆,仿佛一切就在昨天。
这里的小树林就是两人最快乐最幸福的回忆,李云鹏上高中那会,每周回来,秦淮茹都会在这等着,然后一起钻小树林,至于干什么!懂得都懂。
你说上高中那会才多大,你看家里一些年纪很大的长辈,好多都是十四五岁结婚生子的。虽然五零年规定男二十女十八,那是在城里。村里女孩十八岁,好多孩子都会跑了。
两人目光对视,相视一笑默契的推着车走进小树林……
等李云鹏带着满意的笑容,扶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秦淮茹抱着槐花出来,已经十点多了。
休息了半个多小时,两人没几分钟就回到秦家村
现在天冷,地里也没什么活,都窝在家,所以村里走动的人不多。
偶尔遇到也是秦淮茹打招呼,李云鹏笑了笑,遇到男人就点根烟,什么东家婆西家婶子的,反正李云鹏是不再熟悉了,毕竟十一年了,人都老了。
不过看到秦淮茹的装束,都带着羡慕的目光,还是城里人穿的好看。因为贾东旭从来没来过秦家村,所以好些人还以为李云鹏是秦淮茹老公,毕竟李云鹏离开太久了。
李云鹏家离秦淮茹不远,算是邻居了,都在村西头,只是李家更靠近山脚。
李云鹏先陪着秦淮茹回家,村里房子都是坐北朝南的泥胚茅草房,每家一个小院子,格局差不多,两间堂屋或者三间,加上一两间边屋,看各家人口来定。
秦淮茹家就是三间堂屋,两间边屋,一间边屋基本上都是厨房,两间就是厨房和杂物间,家里孩子多的话也能把杂物间做卧室睡人。
秦淮茹姊妹四个,上面一个哥哥,下面一弟一妹。哥哥秦大勇早就结婚分出去了,弟弟秦二强也要结婚了,这不去丈母娘家过几天了还没回来,最小的是妹妹秦梦茹也十八了,都能找婆家了。
秦淮茹到家,推开院门,就喊道。
“妈,我回来了。”
屋里听到喊声,小妹秦梦茹先跑了出来,秦母刘金花,和秦父秦正河跟在后面。
“大姐,你回来啦!”
“淮茹,他是?”
刘氏出来就看到停好车的李云鹏,看着秦淮茹问道。
没等秦淮茹回答,李云鹏就说道。“二堂舅母,怎么不认识我啦!小鹏啊!还记得不?”
刘氏想了想道。“你是荷花家的小鹏?”
“你没事啊!太好了,你这一消失就十多年,也没个消息,大家都以为你…哎!”
秦正河这时开口道:“好了金花,到屋里再聊吧!”
“哎!快小鹏到屋里坐。”
说完就走过来拉着李云鹏进屋,秦淮茹抱着槐花跟着进屋。
“小鹏你坐着,我去做饭,梦茹你来搭把手。”等刘氏拉着李云鹏坐下接着又道。
其实村里一般平时都是两顿饭,只有农忙才是三顿,不吃没力气干活。
“梦茹,我车上买了肉,你拿下来让二堂舅母炒两个菜,中午我和二堂舅喝一杯。”
“哎!”
李云鹏说完递了根烟给秦正河。
秦正河接过烟开口问道。
“你当年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消失了。”
“还不是我的不良老子,不声不响的半夜偷袭……”
李云鹏把当年的事说了一遍。
秦正河听后解开了心中的迷惑,突然正色的问道。“淮茹当年怀孕是不是你小子干的?”
“是,我也没想到!正巧那个时候被老头子绑走。”
李云鹏深深吸了口烟又道。
“不过我走后第二个月就写信打钱回来了,可惜你把我姐逼着嫁人了,信和钱都被贾东旭截留了,还骗的我姐这么多年一直对他感觉愧疚。”
这话一说,秦正河夹着烟的手一抖,烟头掉在了地上,脸色突然煞白。
看到秦正河的样子,李云鹏无奈的又说道。
“好了,二堂舅,这事我没怪你,当年的事过去就过去吧!”
“小鹏,我…”秦正河知道自己干了件什么糊涂事,这会说什么都是那么的无力,颤抖的手捡起地上的烟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我了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李云鹏看到满脸愧疚的秦正河也只能安慰,当年的事巧合太多,也没办法真的去怪谁。
“好了,二堂舅,我说了,这事不怪你,各种因素太多,说不清的。”
“现在我回来了,一切都会好的。”
“那淮茹现在怎么办,贾家那边虽然贾东旭死了,但是贾家那边能放人嘛!”
秦正河憋了半天也平静下来,想到正事上了。
“我已经拿到贾东旭代收款的单据,准备找贾家要钱,逼贾家放我姐和三个孩子离开。不过以防万一,需要村里找个人串好口信,我打钱回来是为了让人帮忙打理老屋。贾东旭截留是诈骗罪,我可以报案要求偿还的,虽然贾东旭死了,但是还有房子和岗位,只要我报案这些都是在赔偿范围,厂里可以直接收回的,只有这样才能逼贾张氏就范。”
秦正河有些不确定的道。“这样能行吗?”
“应该可以,没有房子和工作岗位,贾张氏就得回村里,过惯了城里的生活,她不会舍得回去的。”
“你家那房子,这些年都是老三家的帮忙收拾,你妈当年和你三堂舅母关系好,她舍不得你家就这么荒废了,得空就去收拾着。你可以找你三堂舅母说一下,应该没问题。”
“好,晚点我去一趟三堂舅家,跟三堂舅母说一声。”
秦淮茹抱着槐花一直在里屋侧耳听着,是真怕李云鹏怪她爹,不过听到最后虚惊一场。
……
后面两人又聊了聊这十几年的事,一会饭就做好了。
吃完饭李云鹏没多待,得先去给母亲上坟。出了村子,向着山上脚下生风一路飞奔,一会到了一处坟场,大大小小一片的坟头。
从随身空间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纸钱,每个坟头分一点,都是老秦家的人。找到母亲的坟,看得出这么多年没少打理,跪下烧着纸钱,磕几个头,就坐在边上说说这些年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