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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大结局(一坛浮梦半生去)(1 / 1)


幽州城内,百姓已全部遣散,在这片浩瀚的沙漠,也就是在这片沙漠上,谁能料到往日的知己竟要兵戎相见。

江泽渊因缙云慕的意外,不知该怎样对缙云霄;而缙云慕终也是忘不掉对兄长的离世,更加耿耿于怀的,是江泽渊的背弃。

沙场上,他们两人各站在两面不同的旌旗下,穿着不同的战甲,相同的是保护百姓的信念,无法改变他们,只能是敌人。

俩人拖着沉沉的剑,这剑似有千斤重,始终举不起来,伴随着两方战旗挥下,震耳欲聋的鼓声中两方开始厮杀。

缙云霄和江泽渊也开始缓缓作战,终是躲不过知己刀剑相对,而俩人的默契又怎可能说没就没?

缙云霄开始一招江泽渊就知道他下一步是何招式,而江泽渊却一直只守不进攻,缙云霄有些怒了,也许是对现在的生气,也许是因为哥哥的事,或是派人去打探军情的埋怨,进攻的更加猛烈。

两人沉默不语,招式虽然激烈,但都彼此未伤及要害,江泽渊看到拓跋熙辉正在面临危险便走了,留下刚刚不顾一切,不管招式疯狂进攻疲惫不堪的缙云霄呆呆站在原地。

缙云霄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什么,这时看到前方一人正拿着长枪朝南宫商冲去,缙云霄电光石火间就杀出一条血路助他。

他不知前方有一个士兵冲了过来,只听到身后微微有刺入身体后血顺刀流下的声音,回头一看缙云霄瞪大了双眼,却迟迟做不出反应,因为他看到挡在前面的是江泽渊!

江泽渊的鲜血顺着刀流下,那士兵惊恐万分:“我,我不是故意的……将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士兵把剑拔出,疯了似的往回跑。

缙云霄这像也是疯了一样,向前狂奔,想要接住正要倒下的江泽渊。

满地的淤泥浸染着血,江泽渊的腿发软,已撑不住那沉甸甸的身体,握不住那千金似的剑,他一下扑倒在地,脸上,头发上,身上满是淤泥。

缙云霄惊慌失措间,被满地的尸体绊倒,他满目狰狞,想哭却无泪可流,艰难的站起身子往前扑去,把江泽渊抱在了怀里。

“傻子,你冲过来干嘛? ”

缙云霄一面责难的问,一面捂住江泽渊直流鲜血的胸口。

“我说过……我欠你一命,何况是你,我,我怎么会让你受伤呢!”江泽渊几乎没什么力气了。

他把嘴里的鲜血又咽了下去,语音维颤道:“九霄,你别怨我,兄长的事我真的并非有意为之。”

“傻子,要想我原谅你,你就给我挺住,你胆敢把眼睛闭上,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缙云霄哽咽着低声命令。

前方的士兵看到他们的将军倒下,纷纷溃散,南宫商和霍焱翔正打算乘胜追击。

不错,这也是战胜敌军的最好时机,而缙云慕转身对南宫商怒吼道:“撤!撤退!”

南宫商仿佛没听到他说什么,又或不敢相信他所说的话,仍然打算乘胜追击。

缙云霄看着怀里嘴角流着血奄奄一息的江泽渊:“我让你撤,你是听不到吗?还是你认为你才是主帅?”

缙云霄一只手抱着江泽渊,另一只手拿着剑指着南宫商厉声吼道:“给我撤!”

这声音愤怒至极,他的悲痛只能靠这样沙哑,歇斯底里的声音来发泄。

南宫商带领着千军万马从城池撤回,缙云霄带着江泽渊纵身跃马,他把马匹骑得飞快。

“九霄,原谅我好不好?”江泽渊拼尽全身力气说出这一句。

“泽渊,我不怪你了,至少你得陪我在看一次海棠花吧,它快开了……”缙云霄带着泪,却挤着笑。

江泽渊缓缓抬起只手,想要抚摸缙云霄的脸颊,缙云霄握住他的手,是这辈子知己相依的情。

“我想家了,九霄……”

“你怎么还是那么爱哭?别哭了,我只能护你这一次了……之后没人会给爱哭鬼擦眼泪的……”江泽渊的声音极其虚弱。

“我不哭,我不哭……”

那只手垂了下去,仅仅残留的温度也没有了。

“啊——啊——!”

千军万马的队伍前头只听到缙云霄撕心裂肺的怒吼。

回到军营,缙云霄端来一盆清水,替江泽渊擦净身体、头发,换上了一身青雀头黛色的衣服。

他解下江泽渊牢牢记在腰间的平安扣,不得不说,费了好大功夫呢!

缙云霄拿着那块平安扣又哭了起来,之前他自己都没发现,他怎么那么爱哭啊?

“江泽渊,你混蛋……”缙云霄爬在江泽渊的怀里,没有一丝温存,听不到原来躺在他怀里的心跳声。

“缙云霄,你搞什么啊?突然撤兵?”南宫商骂骂咧咧的走进来。

他一看这不是北离的大将军江泽渊吗?怒骂道:“你要做什么,腌臜之人,就算死了也不干净,把他扔出去?!”

缙云霄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怒目而视:“你说谁腌臜?”

“你疯了吗你?”南宫商一把推开他。

缙云霄凛声:“出去!”

“我看你真是疯了!”南宫商不知缘由的摇着头对缙云霄嘟囔。

“出去,我让你出去!”缙云霄还是不停的追赶他。

南宫商走后,缙云霄抱起江泽渊又哭了起来,哭着哭着,他又自己把眼泪擦干,对着江泽渊傻笑。

“对,泽渊说了,不能哭,我不哭了,我不哭了……”

缙云霄把平安扣又系到江泽渊的腰带上,拿出一个朱红色的小匣子,拿出了那支钗——铃兰钗。

缙云霄把发钗戴到头上,抱起江泽渊走出军营,他要送江泽渊回家,江泽渊说他想家了。

“泽渊,我的大将军,我送你回家……”说着缙云霄把江泽渊抱上马车,朝北渊的护城墙驶去。

一路上缙云霄对江泽渊说了好多话。

“你这平安扣怎么有裂痕?不是说了让你好好保管吗?”

“你可别忘了我说过,我们这辈子,下辈子,就算天神树倒了都要在一起的!”

“你怎么瘦了?刚刚我看到你背上又多了不少疤。”

“泽渊,我心里好苦啊!我想吃糖画……”

他始终没有得到回应,只有马车的滚动声。

“泽渊,你和我说说话好不好?”

到了幽州与北离的交界了。

“公子,到了。”裴雨拉住缰绳,马车停下。

缙云霄淡淡道:“裴雨,你回去吧!”

“公子,别犯傻,我们带江兄回陈南,好不好?”

“你回去!泽渊说,他想家了,这才是他的家,他护了一辈子的地方……”

“公子!”

“回去!”他执意去做他想完成的最后一件事。

缙云霄抱着江泽渊一步一步往北渊的护城墙走。

他走得越来越近,这时城楼上的士兵注意到了城楼下的缙云霄。

“全员警备!”士兵高呼一声,城楼上一排排的弓箭手警惕起来。

“你要干什么?你再往前一步,我们便要放箭了!”

缙云霄仿佛没听到似的,仍然抱着江泽渊向前走。

一个眼尖的士兵大叫:“他怀里抱的不是将军吗?!”

士兵甲:“还真是!”

士兵乙:“对,是将军的尸身!”

士兵丙:“小心,不要是敌军的陷阱!”

士兵丁:“对,他们如此狡猾,指不定是什么计谋,他抱着的根本就不是将军!”

无论从哪种角度来说,就连缙云霄也弄不清楚,敌军为什么会抱着敌国的将军的尸身。

来归还?未免太可笑了!

“无论怎样,他们杀了我们的将军,眼前这人是敌人就该杀!”领头的侍卫发了话。

缙云霄仍然无所畏惧的往前走,他只想完成江泽渊的心愿,送他回家。

不料就在这时,那城楼上的士兵,有一个竟把拔弓拉的满满的,缙云霄无意间向城楼看去,为时已晚,一支箭飞速向他驰来,紧接着千万支箭,形成了一道箭雨向他射来。

缙云霄此时的念头不是害怕自己丧命,而是担心江泽渊会受伤,他抱着他的心尖的人,飞快转身。

缙云霄万箭穿心,而怀中的人毫发无损,那白净的衣服被血染成了鲜红色,只剩头上的白绸带在风中飘摇,他的嘴角流出了血,可却明明看到他的嘴角是上扬的,他低头满是温柔的看着怀里的江泽渊。

他的眼里除了温柔并无其他它,犹如早晨的启明星,是温柔与解脱的柔情四溢。

落日的余晖照射在本是金黄的沙子上,天边闪着金黄色的光芒,像极了微微泛红,一个青涩的姑娘的脸颊。

这大地静极了,缙云霄跪倒在地,跪向的是陈南,身后是要送江泽渊回家的路,怀中的是人这辈子都忘不掉的他。

柔柔的微风拂去的他这一生的倦意,那微甜的晚风,将他二人带去了最美的世界,从此相伴,再不分离。

北离与陈南仍然交战了好久,但最后几国都民不聊生,生灵涂炭,以和解告终。

北渊与北离仍然与从前那般明争暗斗,但也,如同亲兄弟那般,共同抵御外敌,互帮互助。

陈南虽然算得上是依附了永昌国,但成成日益成为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明君,陈南日益强盛,两国友好往来。

去陈南集市上你会看到一个调皮捣蛋的孩子,周围的人都对他指指点点。

提着篮子的大妈:“你看,李家那小公子,又来逗狗!”

挑弄着衣裳的妇人:“可不是,和他舅舅一样!”

“呸呸呸,这可说不得……”

“哦,对对对!”

缙云霄虽没有做什么通敌叛国的事,但消息一传回陈南,人人都觉得缙云霄就是卖国的表现。

流言终会消散的,随着风走,跨过山河,越过花海,和鲲一起扶上那九上云霄。

天上的星星,每年都可以看到崇州漫天翱翔的板鹞;家家户户祈福的长明灯;高高悬挂的红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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