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这时,两股阴风呼啸而来,我猛然抬头,冷冷盯着汹涌而来的那两股阴风,冷哼一声,冷喝道:“既然来了,还不现身?”
双眸猛然射出两股浓烈阴雾,射向那两股阴风,阴风中传出两声凄厉的痛叫声,阴风也随之溃散而去,化成狂风,四处爆裂开来,空气中传来一阵阵轰鸣。
一白一黑两个阴森的人影漂浮在虚空中。
这两个人影完全是阴雾组成,左边人影被一袭森白雾袍包裹着,只露出一张毫无血肉的白骨脸,眼窝里两团白色的火苗在燃烧跳动,只剩下枯骨的右手抓着一把如弯月一般锋利而阴森的勾魂骨刀,刀柄是一根细长而森白的小腿骨。
至于右边的那位则被一袭浓烈的黑色阴雾化成的黑袍包裹着,只露出一张毫无血肉的黑骨脸,漆黑如墨玉,眼窝里两团黑色诡异的火焰也在燃烧跳动着,一根黑色锁链缠绕在他的腰间,仔细看,那黑色锁链全部都是鸡蛋一般大小的黑色人头骨串成。
这一白一黑,其实就是两具黑白骷髅,只不过他们的灵魂波动却是比一般的活人还要强盛许多。
我冷冷地看着这一白一黑两具骷髅,毫无畏惧,反倒是这两具骷髅被我冷眼看着仿佛有些迟疑和畏惧。
我不说话,就那样冷冷地看着他们,眼神如刀,双手背负,即使面对的是整个天下,我依然睨视之,何况不过是两个小小的阴灵。
两具骷髅眼眶中的魂火猛烈燃烧而跳跃着,互相对望了一眼,黑色骷髅踩着虚空往前一步,看着我,有镇定而冷漠的男声传入我的脑海之中,他说:“天地自有规则,你岂可随意干涉,随意吞噬残灭阴灵?”
我冷笑道:“小小黑白勾魂使者,也敢出言教训我?”
黑使毫无感情道:“你虽然比我等强大许多,但你造下诸多杀戮,种下因果无数,来日就不怕因果反噬?”
“怕?”我轻笑着:“哈哈……”
笼罩着白的银色光茧渐渐淡化,消失,盘坐在白莲之上的白缓缓地张开眼睛,缓缓起身,无奈道:“夜,你又在做什么?”
问完后他才注意到悬浮在虚空中的黑白勾魂二使,忍不住撇了撇嘴巴,看着我,一副看扫把星的样子,让我颇为恼怒。
我淡淡传音道:“白,不好意思,打扰你睡觉了。”
白瞪了我一眼,故做生气道:“看你的样子毫无诚意,你又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啊,惹得黑白勾魂二使又来找你。”随后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变,不悦道:“你是不是又吸收阴灵了?”
我沉默不语。
白轻叹一声,幽幽道:“夜,这一年来,你已经引来黑白勾魂二使不下十次了,夜,这样真的好吗?”
我知道他的意思,但我还是忍不住撇了撇嘴,冷笑道:“有什么不好的,你不用担心,万般因果皆加驻吾身,与你无关。”
白微怒,冷冷道:“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都不怕,我怕个屁。”
我笑了笑:“我知道,你不用担心。”
“你这样天不怕地怕的,总有一天会天怒人怨的。”白微笑着,俊美的脸上,表情灿烂而飞扬。
看到白那副欠揍的样子,我颇为不不爽:“你什么表情,我强大了,你不高兴?”
“你强大,我自然高兴,因为我也强大了。”白微笑着懒懒的说道:“可你又惹麻烦了。”“
这点麻烦算什么?”我冷冷的不屑的瞥了一眼那黑白勾魂使者,对白传音道:“我想如果我们足够强大了,我便能真正离开你的身体了。”
“真的?”白颇为激动的看着我。
“只是感觉,并不确定。”
“算了算了。”白挥了挥手,微微笑道:“赶紧处理你的麻烦吧,我虽然不知道黑白勾魂二使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你这种行为,但是你还是不要太过的好。”
黑白勾魂二使看见我肆无忌惮的当着他们的面吞噬那么多的阴灵,眼窝中但魂火剧烈地燃烧起来,看样子已经怒不可遏,即将爆发。
可我毫无畏惧,如果他们比我厉害,我已不知倒霉过多少次了,而且我知道他们好像害怕我和白,虽然我们不知道原因。
既然他们拿我没办法,反正都已经嚣张惯了,我不如索性嚣张到底。
我冷冷地看着黑白勾魂二使。
白使怒喝道:“夜离殇,你太放肆了,莫非你真的不怕被打入荒古冥狱之下的十八层地狱?”
白使传出的声音是个年轻女子的声音,不过同样不带任何感情,冷漠如霜。
我早已知道白使是女子所化,因为打过多次交道。
原本我这人十分尊重女士的,无奈实在不喜欢白使的模样。
一具白骨,纵使再好看,也好看不到哪里去,而且她的声音也不好听,最主要的是毫无情趣可言,还自以为是,可又拿我没办法,声色内敛,外强中干。
我轻笑道:“十八层地狱?敢收我吗?”
“你!”白使气急,枯骨右手一下子便拔出了雾袍腰间的困魂索,用力抖动,困魂索嗖的一声化成一条了黑色魔蛇,张开黑色而可怕的大嘴,吞吐着黑色幽光,闪电般向我撕咬而来。
黑使见状大喝:“锁魂,莫要动手。”
却已经慢了。
我不动也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愤怒的白使锁魂,至寒至阴至暗之力随我意念调动,汹涌澎湃,浓墨一般的阴雾自我的双眼中呼啸而出,化成黑色雾霭,将我全身笼罩。
那魔蛇撞在我身外的阴雾之上,不得寸进,且发出凄厉而惨烈的痛吼声。
阴雾之中的我缓缓伸出右手一把拽住了魔蛇的七寸,魔蛇咆哮着,扭曲着,挣扎着,我只是冷冷地盯着白使锁魂,右手却输浑然不动。
锁魂感觉自己的脖子仿佛被人给死死地掐住了,双眸里的魂火剧烈地晃动而摇曳起来,似乎随时都会熄灭。
黑使勾魂,他是知道我的厉害和冷酷的,第一次见面他便尝试过,急忙向我躬身,声音里充满了焦切和恳求:“还请前辈千万要手下留情,锁魂并非故意冒犯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