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的女人难应付,吃醋的女人更难应付,更何况对象还是居间惠,我梦只能从这两声冷笑中找到空隙,勉强接话道:“不管怎么样,都等到家了再说吧。”
居间惠没有应声,只是撑着下巴欣赏车窗外快速掠过的风景。
我梦无奈,只好闷声不语。
在这种沉默的气氛中,载着二人的计程车很快抵达了目的地,春日部双叶町。
居间惠下车结账,仿佛没有我梦这个人的存在,若无其事的走在了前头。
我梦赶忙追上她,一言不发的跟着对方回到住处。
这里的住处指得是原本的房子,毕竟贝尔摩德还不知道我梦新家的位置。
昔日的高山宅此时已经正式动工重建,不少建筑工人和木工在附近来来往往,显然居间惠这层关系给他们带来了很大的便利,连带着隔壁小新家的翻修进程也加快了很多。
居间惠以一副女主人的姿态和工人们商议起翻修事宜,我梦则百无聊赖的蹲在一旁,等待贝尔摩德到来。
这期间他本想去花火家看看情况,不过又怕贝尔摩德来时找不到自己,主要还是怕两女单独会面,所以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知过了多久,正闲极无聊摆弄着石子的我梦察觉到身后动静,回头一看贝尔摩德已然出现在面前。
我梦丢开石头站起身,先是看了眼自己家的方向,居间惠此时还在和建筑工人商讨事情,他也没有主动提醒,而是小声对贝尔摩德道:“有什么事等到家了再说。”
“这里不就是你家么?”贝尔摩德环抱双手站在原地,她自然也看到了居间惠的身影。
“搬家了。”我梦随口解释一声,这才打量起眼前女人,看这模样似乎是有行动的装扮。
“大白天就忍不住了?”贝尔摩德感受到他的目光,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认真点,突然找我有什么事。”
贝尔摩德撩了撩头发,“我可不是那种爱粘人的小女生。”
言外之意如果没事她也不会来找我梦。
“所以到底怎么回事……”
“你最近有没有被人盯上?”贝尔摩德终于说到正事。
“说到这个,我听说你最近好像过的并不自在。”
“你听谁说的。”
“别管谁说的,黑衣组织这次是不是彻底要除掉你。”
“上次也这么说,应该说他们次次都这么打算。”贝尔摩德一脸轻松,似乎并没有把生死攸关的要事放在心上。
“所以你不是来找我说这事的?”
“我就算再堕落也不至于沦落到要你一个小鬼来保护。”
“话可不能说的太早。”
“嘛,要你帮忙这种事我也很难开口,总之这次来找你是想告诉你一些情报的。”
“什么情报?”
“获取情报不用付出代价么?”贝尔摩德一脸蔑笑,看向我梦的眼神中带着戏谑。
“不说我走了。”我梦调头就准备离开。
“等等。”贝尔摩德叫住他,语气略显埋怨:“真是越来越叛逆了,要说事情总得招待我喝杯茶吧。”
“那带你去我家?”
“不然呢。”
我梦认真的点点头,转头朝着居间惠的背影喊了一声,后者听到声音很快转身,看到贝尔摩德的身影跟果断抛开建房事宜走了过来。
“来了。”
贝尔摩德点点头,没有开口。
“走吧。”居间惠出奇的没有表现出异常,只是淡淡说了一声,主动走在了前面。
贝尔摩德也表现如常,两个女人的态度不禁让我梦心生疑惑。
单独的时候一个比一个爱吃味,怎么凑一起反而没什么反应了?
想了半天想不通的我梦索性不去浪费脑筋,跟在二女背后向着鸡飞狗跳庄而去。
不过多时,三人就抵达了目的地。
今天的鸡飞狗跳庄依旧安静,三人上楼的动静并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直到开门进入房间都没引来任何关注。
进入房间,贝尔摩德略显新奇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半晌后感慨道:“堂堂tpc小队队长,放着先进的基地不住跑来这种地方生活,还真是新奇。”
居间惠三两步走到厨房取来三个杯子,闻听此言毫无波澜:“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我个人而言很喜欢这种安静的氛围。”
“是么。”贝尔摩德跪坐在矮桌旁,等我梦热茶。
“上次没有问你的身份,现在你应该不介意透露吧。”居间惠坐在她对面,看着手中杯子缓缓开口。
“身份这种东西我已经没了,要说有的话现在也只是个本分的公民。”贝尔摩德淡淡回道。
“本分的人会招来组织的追杀?”
面对居间惠的咄咄逼人,贝尔摩德面色依旧平静,“就算是普通人也会惹来杀身之祸,我为什么不行。”
“你也承认自己不是普通人。”
“呀嘞呀嘞,不愧是做那种工作的人,谈话都像是在审问。”
居间惠见她不想聊这个话题,也收起了逼问的架势,转而不经意的提及另一件在意的事情:“我不明白你的立场,是真心愿意帮助我梦,还是只想利用他?”
贝尔摩德轻轻抬起眼眸,看向她的眼神中夹杂审视,“像我这样的人愿意屈伸帮助别人,不是应该被理解么。”
“狂妄自大。”居间惠微不可查的轻哼一声,没有再说话。
不过多时,我梦提着茶水来到近前,一一给二女沏茶后才往自己杯子里也倒了些茶水。
屋内一时间茶香四溢,杯子升起阵阵雾气,将三个人中间的视线模糊。
“可以说说看了吧,你到底有什么事要告诉我。”
居间惠听到我梦的话,抬起的茶杯又重新放了回去,做出一副聆听姿态。
贝尔摩德不慌不忙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半晌后才缓缓道来:“今天发生的事我都了解过了,你们应该就在现场吧。”
我梦点头,居间惠则没有反应。
“想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要追杀我么。”
“这不是你背叛组织的代价吗?”
“背叛和出走是不一样的,准确来说我这次才算是背叛。”贝尔摩德静静注视着杯中茶水,语气出奇的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