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泽翻看着盒子里的书册,看着上面记录炼制毒人的方法和步骤,和自己知道的一般无二,确定这就是完整的册子,从怀里拿出火折子,看着那本册子烧成了灰烬。
随后想到密室里,此时必定被毒人追着满场跑的风啸,嘴角扬起一个冷笑,暗叹对方自不量力竟然还想跟自己抢东西,安排好了一切,便准备去演武场找林安。
刚到演武场就听到那方进的污言秽语,刚被收起的剑又微微开了剑鞘,恨不得将这方进剁成肉泥。
突然又想到等会那毒人跑出来时,自己亲自提了这人给毒人啃食,一定更加痛快,便又重新收了剑鞘,带着斗笠朝林安走去。
他站在对面正要朝林安招手,却见林安眼睛紧紧盯着台上的方进,突然一跃站上了比试的高台。
林安一把抽出剑鞘,无形的压力自她周身蔓延散开,台上不少弟子被锋利的剑光晃得眯了眯眼,也不必说便知林安手里这剑绝非凡品,持剑的林安想必更是深不可测。
孟泽看在台上持剑而立的林安,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却见她将剑尖对准了对面的方进,清冷的声音在四周回荡,“辱我师门,欺我师弟,真是该杀。”
对面的方进一见林安拔剑,便觉自己不是她的对手,不由自主咽了咽口水,却又不肯狼狈认输,继续嬉皮笑脸的说道:“江湖上谁不知道你那师弟孟泽杀了师父,转投魔教,人人得而诛之,如今他还在外逃窜,你们不去抓了他杀掉,却还有时间参加武林大会嘛?”
看台首位坐在木峰旁边的无尘子,此时脸色顿时不好,但自己一派掌门怎么好跟一个弟子计较,便隐忍不发只看台上的林安怎么处理。
林安听着方进说的话,眼神愈发冰冷,她反问方进:“你亲眼见我师弟杀了师父?还是有证据证明我师弟转投的魔教?有没有资格参加武林大会是你方进决定的?”
方进被林安问的一时语塞还要再说,林安却不想再跟他废话,她手里的剑刃被缓缓抬起,只见林安一扔剑鞘,朗声对着对面的方进说道:“出剑。”
说完举剑就朝方进攻了过去,她的剑法缓若游云,疾若闪电,剑招变化的很快,一连串娴熟细腻的剑招直把方进逼的节节败退。
方进左挡右挡,没一会胳膊脸上就挂了伤,他见林安越发犀利的攻势,又看她眼睛蒙着的白纱,突然想到什么也不再一味地防御,拿着佩剑便朝林安绕起了圈,同时手上不停变换剑法。
林安因为眼睛上的伤还没有好全,只觉得被方进晃的眼晕,只能闭着眼睛通过耳朵听声音,判断方进的方位。
方进似乎也发现了这点,趁着林安剑招要朝左边去挡时,突然向右扔出了自己腰间的飞镖,林安闭着眼感觉右侧似乎有利刃划破虚空的声音,迅速提剑朝右挡去。
方进便趁这个机会,又猛地朝林安左边攻击,看台上的孟泽暗道不好,果然下一秒林安就感觉左手手臂被人狠狠划了一剑,同时肚子上就被方进踹了一脚,还好她趁机抓住了四周台上的锁链,才没被掉下台去,可还是吐出了一口血。
看台上的孟泽狠狠握着拳头,若不是他现在不宜露脸,只恨不得将那方进碎尸万段。
林安捂着肚子站在台上,对面的方进嘲笑道:“这位师姐若撑不住不如就下去吧,毕竟和师姐一介女子对打,师弟也怕被人说胜之不武。”
高台上的孟泽带着斗笠,见林安捂着肚子似乎很不舒服,此时也不再想会不会被人发现身份,双手放在嘴边朗声说道:“师姐,若不舒服,不要强撑。”
四周一片嘈杂,但林安还是一瞬间听到了孟泽的声音,她模模糊糊的看见台上有位一身白衣的少年,定然就是孟泽。
孟泽头戴斗笠正站在看台上看着林安,他的面容被面纱遮挡,距离太远她的眼睛有些看不清,但通过他的声音她也知道他定然十分担心自己。
想到这里,林安一擦嘴角的血迹突然勾唇一笑,对面的方进见她的笑容十分莫名其妙,想着难不成是被自己踢傻了。
只见林安重新站起身,重新系紧了后脑勺的白纱,银光一闪再次抬起了长剑,这次她半点也不再防御,众人只见那剑越舞越快,没多时她的脸上,手臂上,腰上都有被剑刃划过的伤口。
当然方进只会更惨,方进心里哀嚎没看出来这女子竟是个不要命的,宁可自己脸上挂彩也要自己缺胳膊断腿。
只见那剑最后快得只能看到一道道虚影,刷的一声,方进的佩剑被挑到台下,一声惊呼,长剑剑势一收,林安的剑尖已经直指方进的咽喉。
“在下无相山大弟子林安,不知道此番赢了师弟,师弟可还会觉得胜之不武。”林安嘴角一抹淡笑,同时剑尖又朝方进的咽喉进了一分。
“不敢不敢,在下输给林安师姐,心服口服,心服口服。”方进满头大汗,后退着想要摆脱那剑尖,可他刚退一步那剑尖便近一分。
林安心里只觉得冷笑,却又想到看台上的孟泽,又说道:“你辱我师门,毁我师弟孟泽清誉,如今是否应该向我师门和师弟道歉?”
看着近在咫尺的剑尖,方进早就吓破了胆,此时一见林安冷着脸,连忙跪地求饶说道:“在下向林安师姐的师门道歉,向林安师姐的师弟孟泽道歉。”
声音之大响彻四周,孟泽看着比试台上的林安,她身上早已是伤痕累累,轻风吹过她耳边的墨发 ,牵动她眼前的白纱。
随着一声声的道歉在高台四周回荡,孟泽看到林安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仿佛璀璨的阳光直直照进了自己昏暗的心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