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清早,孟泽便被迫带着林安一起赶路,一路上林安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昨晚孟泽要用毒针毒死她。
单看他这一路上的待人接物和他那副十分具有欺骗力的外貌,任谁看了都要觉得这是一个善良温和的少年人。
他虽然一日里大部分时间冷着脸不说话,但还是有不少小媳妇大婶子冲他表露善意,他也不拒绝全部微笑着照单全收。
他这样的人,若是想要刻意讨好,天底下怕是没有那个女子会抗拒的吧。
因为手铐的原因两人不好分开骑马,孟泽便租了辆马车,他坐在外面驾车赶路,林安就窝在马车看书。
两人连赶了几十里的路,林安才从孟泽断断续续的一言半语中得知,原来他并没有投靠魔教,而是他下山后拒绝了魔教教主风啸的入教邀请,魔教中人便四处散播他转投魔教的谣言。
林安便问孟泽为何风啸一定要他加入魔教,孟泽抬头看着前路只说风啸想从他手里得到一样东西。但林安如果继续问是什么东西,孟泽便闭口不言。
一晃又到了晚上,孟泽将马交给小二去喂,两人便一前一后的进了客栈,要了一间房又让小二送些饭菜到房间。
谁知道交钱时突然被人撞了一下,林安下意识抬手去挡,这一抬手客栈众人便看到了他们掩在衣袖下的锁链。
林安察觉到客栈小二投来的侧目,生怕被人误以为是人贩子,一把扯过一旁的孟泽,笑着说道:“这位是我家离家出走的小弟,被家里人宠坏了,闹着要闯荡江湖,家里长辈担心得整夜睡不着觉,便让我出来寻他。”
“这臭小子狡猾的很,我若不拷着他,只怕他转头又要跑。”边说便一手拍着孟泽的肩膀,完全一副姐友弟恭的模样。
听到这番话,小二才松了一口气,将二人请上楼梯,刚告知了门牌号准备要走,就见那“弟弟”一把挣脱林安放在肩膀上的手,用袖子遮脸捂脸哭泣道:“大王,你家中已有十位夫君,不少我一个,还是快快放我回家吧。我失踪了这么多天,我母亲定然哭得眼睛都要瞎了。”
边说边抖动这肩膀,仿佛十分害怕的模样,他们此时正站在楼梯口,这时候又是饭点,此话一出楼上楼下所有客人都齐刷刷看向了林安,但似乎有些害怕林安的长剑,便都纷纷用目光谴责林安。
林安暗道:坏了,这下只怕全客栈的人都以为她是个土匪山大王,绑了一个貌美小郎君强要人家做小。
她也不敢再停留,拉着孟泽跑回自己房间,便迅速反手关上了门。
一转头就看见孟泽笑着斜靠在一旁的小榻上,林安气得要去掐他,被他闪身避开,便质问道:“有意思吗?”
孟泽笑得弯起那双好看的眼睛,眼里泛着点点星光,拍着手道:“有意思,当然有意思。”
林安气得想打他,但一接触到他的眼睛,又舍不得下手,刚巧这时小二送了饭菜来,二人便一起坐下吃饭。
但等到睡觉时,却又犯了难,因为房里只有一张床,两人现在又被手铐铐在了一起,就意味着他们可能要睡在同一张床上。
林安还未说话,孟泽先开了口:“师姐何等冰雪般的人物,怎能让孟泽毁了师姐声誉,师姐不如先解开手铐,我去隔壁再开一间房,师弟保证绝对不会逃跑。”说着孟泽举手就要发誓。
“若我敢抛下师姐逃跑,就让我全家死光光。”
林安不吃他这套,用脚将房间里的另一张小榻踢到床边,她率先躺上床,一拽手铐,孟泽被她带得直接摔在了小榻上,“我还有什么声誉,方才师弟一番言语如今整个客栈都知道我家中有十位夫君,却还要强抢你回家做小,天黑了,快睡吧。”
“我若真的名声坏了,正好让师弟负责。”林安皮笑肉不笑的说完,不看他一转身先睡了过去。
几句话堵得孟泽哑口无言,毕竟是他先黑林安在先,她如今也不过是把他说的话还给了他,但孟泽哪里是这么容易放弃的。
月上中天,房间里一片安静,孟泽细听了一会林安的呼吸声,确定她已经睡着,便蹑手蹑脚的起身,从发带里拿出一根细针,刚把针插进手铐锁孔准备撬锁,就被突然人声吓了一跳。
“师弟,你若再不睡,我就只能将你打晕了。”说罢转过身,漆黑的夜里林安明朗的眼睛仿佛擎着光,眼神清明,哪有半分困倦的样子。
孟泽气得一把甩出手里细针,转过身不理她了,没过一会林安果然听到了对方渐沉的呼吸声。
林安捂着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这死小子不早点睡,害她躺在旁边闭着眼也不敢真的睡过去。
第二天她醒的时候,发现孟泽正在盘腿打坐,似乎早就醒了但却没吵醒她,满室的阳光照在孟泽的白衣上,仿佛他的头发丝都泛着光。
林安一下子坐了起来,笑着说了声“早。”
孟泽缓缓睁开了眼,眼睛狠狠瞪了她一眼,语气不咸不淡的说了句,“是挺早的,我也就等你一个时辰吧。”
林安理理睡皱的衣服,莫名其妙的问道:“等我干什么,你若饿了让小二传饭上来就是。”
孟泽听他这么说脸都险些要气青了,几乎咬牙切齿道:“我要如厕!”
林安一只手捂住他的眼睛,另一只手连忙打开了机关,刚打开机关孟泽便嗖的一跑了,看着孟泽瞬间消失的背影,她没忍住笑出了声。
一直到孟泽回来重新给他带上手铐,林安忍不住又笑了起来,见孟泽气得要拔剑,她赶紧把面移了过去,低头道歉:“是我想的不周,以后你要如厕一抬手臂我就给你解开,但事先说好,我听力还行,你若使轻功逃跑,我瞬间就能感觉到。”
“若被抓到你要逃跑,可别逼我使出非常手段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