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自从听说柳无涯被迫离开天衍宗的事情始末之后,对天衍宗反感的很。整日里更是连门也不出,只天天跟着柳无涯。
两人相处的大多数时候柳无涯就在竹林边看书,她就趴在柳无涯的窗台上练习新研制的五行符,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克,常常这样两人一待就是大半天,待柳无涯看完书了,便会去林间挖笋,给林安煮曾经她煮给他喝的汤。
此时林安喝一口笋汤,吃一口汤里的咸肉,真是神仙日子也不过如此。边喝边看对面秀色可餐的柳无涯,越发觉得他真是个顶顶好的人,长得好,剑术好,脾气也好,暗骂天衍宗真是不做人。
过了几日全部仙门也到齐了,进入秘境的试炼大会随即开始。试炼大会果然盛大,修仙界所有仙门大派,但凡叫的出名字的这次几乎都参加了。林安斜靠在椅子上一边看擂台上的修士斗法,一边听前面的两个小弟子交头说闲话。
“既然是邀大家一起进秘境寻宝,还搞这个试炼大会干吗?”
“你这就不懂了吧,那既然是封印魔主的封印,里头定然是危险重重。若不是术法高深之人,进去岂不是送死。”
“可今日参加试炼大会的人这么多,除了上面坐着的各派掌门,我们这么多弟子就争那十几个名额。里头又危险重重,师兄你确定真的要去吗?”
“那是自然,你师兄我可不是一般人。且身为师父的弟子,自然是师父在哪我便要在哪的。好了好了,快吃你的吧!”
林安认得那个圆脸少年,看服饰似乎是千机门的弟子。千机门主修符咒,门内独有的五雷符据说可以与一中级仙器作比较。林安动动坐得僵硬的身体,瞥到高台上柳无涯的身影,正打算偷偷溜过去找他说话。
正在此时,周围突然一阵喧闹喝彩,原来是场上已经分出了胜负。胜出的弟子一身道士装扮,头梳高髻一身深蓝色长袍,手中长剑寒意逼人,竟然就是那日山门前打伤林安的那个为首弟子。
只可惜,林安看向跌落场下的小弟子,右手手腕血流不止想来已经废了。术法切磋点到即止也就算了,逞凶斗狠,下手如此不留余地,天衍宗真不愧“仙门大派”。林安嗤笑一声,心中对天衍宗愈加厌恶了几分。
场上的弟子赢了之后却并不下台,反而冲着各位掌门坐着的高台略一俯身,扬声道:“在下天衍宗弟子赵昊,有些事想请教柳无涯柳前辈,还请前辈据实相告。”
“听闻前辈在未入云莱山前,曾在天衍宗修习,不知是也不是。”
“是。”再次来到天衍宗,柳无涯就已经猜到会有人提那些旧事,既然躲不过,不如直接面对。
“又听闻前辈未修道前,只是凡间一普通乞儿,是在我派修习的剑道,不过百年便位列剑道魁首,是也不是?”
“是。”
“那不知前辈身负魔气为何不说,勾结魔道致使我派弟子死伤数人,此等行径我派念及同门情谊也只是将前辈赶出师门,不知道前辈为何还敢重新踏入我天衍宗的山门?”
此话一出,一时间满场寂静,方才的喝彩声早已消失。林安第一时间看向柳无涯,他低头走神不知在想些什么,一时间谁也没说话,空气似乎都有些安静。
赵昊见柳无涯不回应,面上更是十分得意,继续逼问:“不知前辈为何不敢回答,可是心虚?”
林安抬头看着台上的柳无涯,心下十分焦急,恨不得冲上去把这些人虚伪的脸皮都给扯下,什么身负魔气,什么念及同门情谊,真要说的这么好听,就不会放任柳无涯被误会这么久。渐渐的人群也开始骚乱,其他门派的不少人也纷纷站队赵昊质问起了柳无涯。其中甚至有云莱山的弟子,被林安一个眼风扫过,才默默安静了下来。
柳无涯有些茫然,真相究竟如何他自己再清楚不过,周围都是质问他的人,他抬头看看右上角曾经的师长——无真道人,却见对方八方不动,似乎丝毫没有为他解释清楚的打算。
总是这样,他永远都是被放弃丢下的那一个,全世界没有人真正的需要他。他的一生中有两次机遇,第一次是无真道人将他带入山门,修习剑道,却在他身受重伤可能会被魔气控制身体时,转身离开;第二次是在云莱山下碰到小师妹柳蓁蓁,她治好了他的伤势,说会永远陪伴着她,却转头牵起了他人的手;周围的质问仿佛一柄尖刀,刺入心口,很疼却流不出血。
他说什么呢,他说了就会有人相信他吗?
直到她听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了他的身前,双手叉腰中气十足的问场上的赵昊,也问台下的众人,“你们说我师兄辈身负魔气,勾结魔道致使仙门弟子死伤数人,不知可有什么证据?”
“若有,我们云莱山马上便下山,再不踏入天衍宗一步;若没有,我们受天衍宗邀请而来,你们却整日里针对我师兄,先是不让我们上山,现在又说我师兄勾结魔道,是和居心?”
“若不说出个一二三四来,今天在座的谁也别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