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闲点了点头,感到有些释然。“圆圆说得对,这件事确实需要我好好思考。”
陶圆圆站了起来,微笑地看了看父亲,然后慢慢走出书房。
当门关闭的那一刻,陶闲再次坐回书桌前,目光凝重。
他知道,不论最后做何选择,都需要付出代价,而这个代价,可能会影响到他一生的命运。
他拿起笔,准备给周康写一封信,但手却在纸上停了很久。
他心中的纠结依旧没有解决,但与女儿的那番对话,至少让他明白了一点——无论如何选择,都要对得起自己的心。
城主府的大门缓缓关闭,陶闲的背影渐行渐远。苏宁寻站在门前,脸上还带着刚才送别客人时的微笑。
但一转身,微笑便随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而冰冷的表情。
他径直走进府内的一间阴暗房间,这里便是他私设的水牢。
几名侍卫立即恭敬地行礼,然后默默退出房间。
苏宁寻站在铁栅栏前,俯视着被囚禁在水牢里的周康。
这位曾经高高在上,深得皇帝宠爱的大官现在满身狼狈,脸色灰败,低垂着头颅。
“你应该知道,如果我愿意,你现在就可以去见阎王了。”苏宁寻淡淡地说,没有丝毫的情感波动。
周康努力抬起头,虽然嘴角带血,但目中依然有一丝不屈。“苏宁寻,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屈服吗?”
“屈服?”苏宁寻轻笑一声,他走到水牢边缘,“我不仅要你屈服,我还要听到你那样傲慢自大的口气变成哀求和恳求。”
这句话不仅是苏宁寻个人愿望的流露,更是他心底对权力渴望的表现。
他和陶闲一样,都想在这个纷乱的世界中站稳脚跟,
但与陶闲不同的是,他更愿意通过掌握别人的命运来实现这一点。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向你求饶?”周康挣扎着说。
“凭我手中握有你生死权的事实。”苏宁寻的眼神变得更加冰冷。
“我告诉你,苏宁寻,我即便死,也绝不会屈服于你这样的小人之手!”
苏宁寻听到这话,眉头一挑,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那么,我会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看你能坚持多久。”
说完,他转身离去,心中却在琢磨如何能够将周康折磨得服软,乞求他的原谅。
虽然表面看似平静,但他心底的渴望比任何人都要强烈。
走出水牢,苏宁寻来到自己的书房。
一张巨大的地图铺展在桌上,上面标注了苏城及周边各大要塞和重要交通要道。
他站在地图前,深陷的眉头突然舒展开来。
“若是能掌握周康这个棋子,我将如虎添翼,苏城将会是我崭露头角的开始。”苏宁寻的眼神中闪烁着野心和决断。
这一刻,他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和方向。无论是陶闲,还是周康,都只不过是他实现野心的敲门砖而已。
“来人!”苏宁寻大喝一声。
侍卫立即闪身进来,“城主有何吩咐?”
“去通知杨询,让他不用急于行动,等我的命令。”苏宁寻一挥手。
“是,城主。”侍卫接到命令后,立即退出书房去执行。
杨询坐在山寨中的木制桌前,面前放着一张开展的地图和一柄未鞘的长刀。
他的面色已经久违了那种年轻时候的豁达,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感到压迫的沉重。
就在这时,一名手下急匆匆地走了进来,递上一封飞鸽传书。
“是城主府来的消息,”手下低声说。
杨询接过信,展开一看,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复杂。
信中,苏宁寻质问他在哪里,为什么没有按计划在混乱中杀掉周康。
尤其是在明明有机会的情况下,周康却神秘失踪,直到被苏宁寻本人活捉。
杨询深吸了口气,心头微微一凛。
他清楚,这封信更像是一种试探和警告,似乎苏宁寻也有意借这件事施压于他。
或许,在苏宁寻的计划中,他杨询也是一颗随时可能被摘除的棋子。
“城主府里的动态如何?”杨询突然问道。
“据说周康被关在水牢里,城主府内外戒备森严。除了苏宁寻城主,其他人都无法靠近水牢。”手下忙回答。
“哼,苏宁寻这次一定是准备大干一场。”杨询冷笑一声,“不过,他倘若以为借此事能够左右山寨的兵力,那他就太天真了。”
他重新坐下,拿起桌上的笔,在回信上写下几行字,然后用火漆封好,递给手下。
“立刻送回城主府,记得行动要快。”
“是,大人。”手下接过信,迅速退出房间。
杨询看着手下的背影消失,心中暗暗盘算着。苏宁寻虽然聪明,但终究年轻,未必能洞察一切。
而他杨询在这里摸爬滚打的年头可不短,兵力、地利都是他手到擒来的。
此刻,他更是明白,这场风波可能不仅仅是一个测试,而是涉及到权力、地位,甚至可能是生死。
“苏宁寻,你以为凭一封信就能让我心生畏惧?”
杨询自言自语,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你尚不了解这山寨的规矩,更不了解我杨询。”
他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子,望着远处的群山和暗流涌动的江水。
在这个复杂多变、充满危机的时代,能活下来,绝不仅仅是因为智谋和勇气,更因为那一份对生存和权力的执着追求。
“苏宁寻,你既然点燃了这场火,就别怪我将它烧得更旺。”
杨询心中暗想,然后转身走回桌前,开始翻阅起地图上的各个关键点。
杨询坐在粗糙的木桌前,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铜制算盘。
他一边用算盘计算着山寨财政的收支,一边心中暗自琢磨。
尽管周康被困在城主府的水牢里,但杨询深信,像周康这样足智多谋的人,就算是进了虎穴,也能化险为夷。
“周康大人从来都是有备而行,”他心想,“他出其不意地投降苏宁寻,显然是另有打算。”
然而,就在这时,杨询的思绪突然被一个声音打断——
“大人,苏任请求见您。”
“苏任?” 杨询微微一怔,“让他进来吧。”
苏任不仅步履蹒跚地进来,连神情也显得无比憔悴。
与之前见到的那个精神焕发的苏任完全是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