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差行辕后堂。
中书令蒋思危派人将刺史萧之羽请来。话说这钦差行辕原是洛阳刺史府,如今蒋思危入主其中,倒让萧之羽成了客人。不过在官场上,这样的情况倒也不算什么奇闻,毕竟一个是身负皇命的钦差大臣,一个只是负责接待的地方主官。二人久在官场,倒也分得出轻重,不会对此过多在意,自然也就很好地适应了彼此已然对调的宾主位置。
“不知大人召下官至此,有何赐教?”萧之羽问道。
“倒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只是与萧大人闲聊一番。”蒋思危回道。
“大人久居中枢,而今又皇命在身,自然日理万机。拨冗召见下官,想来不只是闲聊。大人有事尽管开口,下官一定竭尽所能。”蒋思危说道。
“萧大人客气了。本官听闻你是显德二年进士第一名,陛下钦点的状元郎。”蒋思危说道。
“大人所言分毫不差。下官确为显德二年状元,有幸成为天子门生。”蒋思危说道。
“萧大人一朝折桂,当年应是意气风发。不知何时赴任洛阳刺史?”蒋思危问道。
“回大人,下官于显德二年金榜题名,之后当了两年翰林编修,于显德五年接到圣旨前往洛阳赴任,至今五年矣。”萧之羽回道。
“不知这五年以来,萧大人有何收获?”蒋思危问道。
“昔日读书之时,只闻书中自有黄金屋。后来入仕之后,方知为官一任,应当造福一方,为天子分忧,为百姓解难,而非为个人谋私利、害公器。”萧之羽回道。
“萧大人所言,定是发自肺腑,不愧是陛下钦点的状元,单凭你方才说的这几句话,便胜过朝中衮衮诸公,本官亦是甚为钦佩。”蒋思危说道。
“大人过誉了。下官才疏学浅,只知为百姓谋福祉而已。”萧之羽谦虚道。
“萧大人勿要谦虚,本官从你这里看到了我大秦年轻一代官员的未来。也希望你能以一腔热血和一片赤诚,涤荡这浑浊的官场气象。本官对你寄予厚望。今后但有所需,可派人前往长安中书省,本官一定尽力解决。”蒋思危郑重地说道。
“大人如此厚爱,下官敢不效死力?必当尽忠职守,不负大人期望。”萧之羽说道。
“本官惜才,原非出于一己之私,借机将你收入门下,而是希望给予你这般实心办事的官员更多的便利与帮助,以便你更好地为陛下分忧,为百姓请命。”蒋思危说道。
“大人厚爱,下官铭记在心。下官必定上不负天子,下不负黎民。”萧之羽回道。
“如此甚好。”蒋思危说道。
蒋思危又询问了一些洛阳城中的情况,并向萧之羽表明,自己将在洛阳停留一段时间,巡视地方,体察民情,之后会将所见所闻具表上奏,由天子对其五年治理地方之功过圣裁。这段时间,需要萧之羽随侍左右,以便咨询。萧之羽自然满口应允。之后,二人辞别,各自处理手头的政务。蒋思危查访晋王失踪一事也将就此正式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