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该如何是好?”孔雁冰问道。
“自然是暂时不要表明身份。吴忠走私敌国,是为重罪。我们拿到证据之后,便握在手中当作他的把柄,留作日后之用。况且,一旦吴忠获罪,朝廷还会再派一位刺史,而我也将返回长安,这便与我当下的初衷不符,而卿又当如何自处呢?”申寒看向孔雁冰说道。
“那我就返回洛阳吧。”孔雁冰回道。
“孔小姐当真如此无情?”申寒问道。
“对一个登徒子,还需有情吗?”孔雁冰故意回道。
“也罢。那我就回长安吧。”申寒说道。
“我不准。”孔雁冰赶忙回道。
“却是为何?”申寒笑着问道。
“我离不开你。”孔雁冰低声回道。
“孔小姐说什么?我听不清楚。”申寒故意说道。
“登徒子,你又欺负我。”孔雁冰说完,竟伏在申寒怀中哭了起来。
“孔小姐莫哭,是申寒错了。我只是想再听一听你方才说的话。”申寒赶紧安慰道。
“我说,我离不开你。”孔雁冰边哭边说道。
“我知道。我也离不开你。”申寒回道。
二人就这样坐着相拥在一起,仿佛时间真的静止了一般。没一会儿,孔雁冰竟然哭着哭着就睡着了。申寒无奈,不敢挪动半分,他担心将熟睡的孔雁冰吵醒,因此一直任由孔雁冰伏在自己怀中。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孔雁冰终于从熟睡中醒来,却看见申寒像看傻子一样,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登徒子,你看什么?”孔雁冰问道。
“我在看一只睡着的大花猫。”申寒回道。
“哼。”孔雁冰说着,便用自己的拳头轻轻捶了一下申寒。
“哎呀。”申寒有些吃痛。
“你莫要讹我。”孔雁冰说道。
见申寒不像是装的,便赶紧查看一番。原来,先前孔雁冰睡着后,就压住了申寒的腿,申寒不想吵醒她,便一直没敢动,他的腿便麻了。如今孔雁冰这一拳恰好捶在申寒的腿上,自然让申寒有些吃痛,发出了一声惊呼。明白这一切的孔雁冰,一脸的关心。
“你这登徒子,平日里不是挺机灵的?怎地这般痴傻?”孔雁冰问道。
“既是登徒子,孔小姐在怀,如何肯错过片刻?”申寒回道。
“你且顾着贫嘴,不如便瘸了好。”孔雁冰说道。
“瘸了更好,如此孔小姐便要照顾我一生。”申寒笑着回道。
“我为何要照顾你一生?你这登徒子倒想得美。”孔雁冰说道。
“非是我想得美,而是你舍不得我。”申寒说着,便握住了孔雁冰的手。
“登徒子。”孔雁冰嘴上斥责,却把头低下,伏在了申寒怀里。
二人不再言语,似乎也不需要过多言语。前路迷茫,二人心中都想要时间就此停滞。但真能如愿吗?想来是不能的,他们心中自然也清楚得很,不过是片刻欢愉罢了。阳曲的未来,太原的局势,以及长安和洛阳的牵挂,世事纷繁,都在等着这两个年轻人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