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曲县衙后堂。
赵源溪从太原回来之后,钱文进当即向其汇报了这几日的公务。赵源溪听完之后,得知包括东市在内的县中一切事务井然有序,并无什么意外事件发生,顿觉钱文进忠心可靠,对其夸赞了一番。钱文进心中虽是高兴,仍旧谦让这是县令大人布置得当,自己不过是按部就班罢了云云。
此时捕头陈亮进来通报,言称孔小姐和张公子听闻县令回来,特意前来拜见。赵源溪闻言,当即亲自前往县衙大门外,迎接孔雁冰一行。众人见面,寒暄了几句,便由陈亮在前引路,直奔后堂而来。
宾主落座之后,赵源溪又让陈亮取来了从太原带回的上等碧螺春,给自己、孔雁冰、申寒和钱文进依次沏好茶。此时,孔雁冰带来的青龙、朱雀等护卫,以及陈亮、赵明等衙门捕快均已退出房间,侍立于庭院之中。
“不知太原之行,大人可有收获?”申寒问道。
“并无什么收获,多费口舌罢了。”赵源溪苦笑道。
“此话怎讲?”申寒问道。
“刺史召见,乃是东市之事,免不了一顿苛责。然本官办事,向来依照秦律,自忖问心无愧。本官官职低微,然刺史再大,焉能大过秦律?一番唇枪舌战之下,刺史便也无话可说了。”赵源溪回道。
“大人依法办事,自是经得起问询。”申寒回道。
“本官不在的这些日子,多亏了孔小姐和张公子帮衬,县中大小事务才得以井然有序。本官理应登门致谢,只是旅途劳顿,原想明日前往,不想二位今日竟主动登门问候,真是惭愧不已。”赵源溪说道。
“大人言重了。我等已是朋友,朋友之间,偶尔帮衬一下,自是应当,又何谈感谢呢?”申寒回道。
“话虽如此,本官还是代表县衙谨致谢意。”赵源溪拱手说道。
“大人客气了。”申寒和孔雁冰拱手回道。
“大人,我有一事想与您单独谈谈。”申寒忽然说道。
“只我二人?”赵源溪有些诧异地问道。
“正是。”申寒坚定地回道。
申寒说完之后,孔雁冰当即起身向赵源溪告辞,自去偏厅了。钱文进见此,哪还敢多言一句,也立即向赵源溪和申寒告辞,紧随孔雁冰的步伐退出了房间,并随手关上了房门。
申寒见此,当即起身走到赵源溪面前,从怀中取出先前出示给孔雁冰的那枚包裹于锦囊之中的晋王龙佩,递到了赵源溪的手中。
赵源溪双手接过锦囊,缓缓将其打开,取出里面的玉佩,轻轻放在手中端详起来。玉佩触手温润,做工极为考究。当赵源溪看到正面镌刻的龙纹之时,顿觉一震,又翻到背面,却是一个篆书的晋字。
此时赵源溪的内心早已是翻江倒海,但他看着眼前这位面色沉静如水的少年郎,仍旧鼓起勇气,用近乎颤抖的语气最后确认一下。
“敢问张公子,此物从何而来?”赵源溪颇为吃力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