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曲位于北疆边远之地,离太原尚有百里,不知朝廷政令是否能够抵达?”申寒问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朝廷但有政令下达,本县必定遵照执行。只是因为本县地处边远,政令抵达会有所延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赵源溪笑着说道。
“大人可曾听闻当今陛下龙体欠安,已交由太子殿下监国?”申寒试着问道。
“本官前段时间赴太原参加月度考核时,已听刺史大人传达此事,目前朝廷下发至各地的政令皆需同时加盖皇后玺印和太子监国之印。至于陛下龙体状况,刺史大人并不通报。”赵源溪回道。
“太子殿下虽已监国,但大权由皇后掌握。赵王殿下经太原一战,在军中声望日隆。晋王年少,生性淡薄,无意于朝堂之争。大人对此有何看法?”申寒追问道。
“此事牵涉朝堂之争,为人臣子,本不可妄言。然本官与二位颇为有缘,也算忘年之交,倒也可以就此妄言几句。”赵源溪屏退左右,低声说道。
“愿听大人高见。”申寒恭敬地说道。
“如公子所言,眼下朝中局势纷繁。不过说起来,也就是太子殿下和赵王殿下之争。就眼下局势而言,太子殿下有道义的优势,而赵王殿下则有军队支持,二者之间,孰优孰劣,孰胜孰败,不在朝夕之间,更不取决于他二人的意志。”赵源溪分析道。
“哦?何以见得?”申寒不解地问道。
“陛下春秋正盛,乾纲独断,无论太子殿下抑或是赵王殿下,将来谁登大位,皆只在陛下一念之间。”赵源溪回道。
“不知大人对晋王殿下有何看法?”申寒试探着问道。
“晋王殿下尚且年少,为人宅心仁厚,又没什么心计,对于朝堂之争亦无半点兴趣。不过太子殿下和赵王殿下非皇后娘娘所生,皇后娘娘又无所出,晋王殿下则长于皇后娘娘之手,被皇后娘娘视若己出。而皇后娘娘的娘家实力雄厚,韩大人既为国丈,又为丞相,贵为百官之首,在朝中可谓一呼百应。若是皇后娘娘有意扶持晋王殿下,则将不再是太子殿下与赵王殿下之争,三足鼎立之势一旦形成,晋王殿下后来居上也未可知。届时朝堂之上,恐将是一番血雨腥风。”赵源溪分析道。
“大人慎言!”申寒听得心惊肉跳,条件反射一般地赶紧制止赵源溪。
“我等私下闲聊,倒是无妨。本官也信得过二位。哈哈哈......”赵源溪笑着说道。
“大人所言有理。只是这一切取决于晋王殿下的意愿。若是他无意争斗,即便皇后娘娘有意扶持,亦是徒劳罢了。”申寒定了定心神说道。
“如公子所言。若晋王殿下纵情享乐,无意争位,则太子殿下与赵王殿下将来必将一决胜负。只是不知这场争斗会是何种形式。若仅仅是朝堂上的文斗,一切皆是可控,于社稷亦无影响。若是武斗,则必会动摇国本,荼毒百姓,天下或有倾覆之险。”赵源溪叹道。
“难道就没有办法避免吗?”申寒一脸忧虑地问道。
“太子殿下、赵王殿下以及晋王殿下,三人之中但有一位明主,则这场动乱或可避免。”赵源溪看着申寒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