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自是不知。小的只是受人所托,在此恭候。”小二笑着说道。
“噢?却是受何人所托?”申寒有些好奇。
“回公子的话,有一名侍女模样的女子午后来过,让小的在黄昏时分恭候于此,务必当面向公子转交一封信,还给了小的十两银子。她说此事若是出了差池,仔细小的脑袋。小的哪敢怠慢,故而早早恭候在此,一心等候公子回来。那人还说,外头人多眼杂,让公子先收好,入得房间再拆看不迟。”小二说完,恭敬地将一个信封交到申寒手里。
申寒接过信,只见信封上面写着:张公子亲启。落款是一个‘月’字。字迹清秀,但十分有力。申寒一看,便知是洛阳如意居所遇的陈婉月所写。因为自出宫以来,他所遇之人不多,而名字中有月字的人,仅有陈婉月一人而已。
申寒迅速将信件收入怀中,立即进了客栈。孔雁冰和墨桑见了,也紧跟着进了客栈。上楼以后,申寒快步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申寒坐在桌边,拆开了那封信,慢慢看了起来。信中写道:
洛阳一别,已有旬月。犹记秉烛夜谈,惟愿公子平安。自闻君北去,妾一路相随。孔府护卫,应有报知。未能现身,实所不能。个中缘由,一言难尽。今日所以传信,实为忧心公子。事关机密,不便书于信中。若蒙公子信赖,今夜亥时柳叶池醉心亭一会。陈婉月亲笔。
天字一号房。
申寒拆看完信件之后,便去了孔雁冰和墨桑的房间。他将信件的大致内容,告知了孔雁冰和墨桑。二人听完,都有些吃惊。
“我原以为那些跟踪我们的人,乃是江湖歹人。却不想是陈姑娘。”孔雁冰不禁叹道。
“我也未曾料到。”申寒说道。
“那公子意下如何?是否按时赴约?”孔雁冰问道。
“自然会去。今夜我会单独赴约。”申寒回道。
“公子是否要带上护卫?”孔雁冰关切地问道。
“不用。我虽与陈姑娘仅有一面之缘,但知晓她并非歹人,不过是一流落东都的富家小姐罢了。故此,也无甚担忧。”申寒回道。
“既如此,那就如公子所言。我这里有一个传讯示警的物件,可随身携带,乃是我孔府独有,唤作‘鸣烟’。此物一旦按下机关,即可发射升空,附近孔府中人定会立即前往。公子带在身上,以防万一。”孔雁冰说完,将一支约三寸长的细长物件递到申寒手里。申寒接过鸣烟,小心地揣进怀中。
“我看那个陈婉月,虽不似歹人,但其人并不简单。你这个愣小子,还是小心一点。我怕万一人家把你卖了,你还替人家数银子。”一边的墨桑调侃道。
“那倒不至于。我自信她不是那样的人。这笔银子哪里是那么好赚的。”申寒半开玩笑地回道。
“但愿如此吧。”墨桑说道。
戌时四刻,申寒从客栈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