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寒一行在悟心的引领下,很快便到了斋堂门前。
昭远寺的斋堂,是平日里僧人们吃饭的地方。斋堂内设有专门的房间,名曰:静斋,类似于俗世中酒楼的雅间,以供孔雁冰这样的贵客就餐使用。
这会儿,悟心就领着众人进了斋堂大厅后,穿行而过,到了里面的静斋。待众人坐定,悟心忙退出房间,去唤斋堂值日的僧人赶紧端上斋饭。
一会儿,只见三名僧人手提食盒,就进了静斋。
斋堂为孔雁冰等人准备斋饭,属于临时工作。如孔雁冰这样特殊招待的客人,斋堂后厨在备好斋饭以后,都是立马放入食盒。一是略微保温,免得冷了又要重温。二是图个干净,毕竟后厨都是柴火和烟气,难免有些浮灰等物。第三点则有些心酸,乃是不愿端菜路过大厅时,僧人们看着眼馋而已。
寻常僧人皆是吃在一起,基本上以粗茶淡饭为主。尤其是昭远寺这样不甚富裕的寺院,更是精打细算惯了。正宗而又精致的斋饭,只有恰逢佛家节日或者过年才有的吃。
孔雁冰几人自然不会知晓个中缘由,他们见得昭远寺的斋饭用食盒拎来,只觉得分外精致和用心。即便外面的酒楼,亦是比不上。
三名僧人将食盒轻放在桌上,开始上菜。甫一打开食盒盖板,一股香气灌入众人的鼻孔里。僧人们摆放菜品时,有一个人看得格外仔细。那就是身为洛阳府最大酒楼孔雀楼少东家的孔雁冰。由于自幼生活在酒楼这样的环境里,孔雁冰对于酒楼的一切都极其熟悉和敏感。
尽管昭远寺斋堂不比酒楼,但今日他们一行的待遇堪比酒楼。专人上菜,更用食盒盛装,也算得上精致用心。所以孔雁冰会留心一些。她看僧人们动作迅速却并不忙乱,说明还是有些经验。兴许平日里也偶有其他贵客上门也不一定。
待摆放妥当,三名僧人一齐退出房间。与此同时,站在门外等候的悟心立马走了进来。
“几位施主见谅,实在是敝寺并不富裕,平日里大家都是粗茶淡饭,故此极少准备食材。刚刚还是值日的师兄临时去菜园摘了一些,匆忙做出来的。下回施主们提前打个招呼,敝寺一定精心准备,盛情款待。”悟心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悟心师傅这是哪里话。原本留在寺中吃饭,已是有些打扰。贵寺能在匆忙之间准备如此精致的斋饭,实在是难得。我们才应当表示感谢。”孔雁冰说道。
“施主实在是客气了。这是敝寺的本分。不过,虽则菜品不多,但基本皆是本寺的招牌菜。贫僧可为施主们介绍一二。”悟心说着,便依次指向桌上的各道斋菜。
“这是黄豆炒咸菜,这是香菇炒杂蔬,这是扁豆炒芋头,那是香拌莴苣丝,那是上汤煮干丝,最后那道是芥菜豆腐汤。一共是五菜一汤。俱是本寺斋堂招牌菜,口感俱佳,施主们可以细品。贫僧这就不打扰了,施主们慢用。”悟心说完,迅速退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