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室殿。
韩皇后坐在龙榻边,望着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秦帝,眼中泪光盈盈。
她不明白,为何守卫森严的皇宫大内竟能混进刺客?
太子申远和赵王申思侍立两侧,二人面上皆是一脸忧色。
韩皇后稍稍定了定神,转首望向侍立跟前的内务府总管王怀恩。
王怀恩会意,朗声对殿外道:“宣内廷侍卫统领李明进殿!”
很快,李明大步迈进宣室殿,见得韩皇后,当即跪下说道:“卑职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李明,你记得第一天当差是在哪一宫吗?”韩皇后眼望李明,面色平静。
“卑职十八岁以武举第一名进宫,便是在长乐宫当差。得皇后娘娘赏识,一路晋升至内廷侍卫统领。去岁更是蒙皇上和皇后娘娘恩宠,随扈皇上左右。卑职深感责任重大,一刻不敢懈怠。”李明说完,跪伏于地。
“你便是这样报答本宫的吗?”韩皇后凝视李明,一字一句地问道。
“陛下遇刺,卑职罪该万死!”李明依旧跪伏于地。
“将你赐死,刺客就能束手就擒吗?若是这样,本宫自当成全你。本宫命你戴罪立功,擒拿刺客。”韩皇后眼望李明,面沉如水。
“卑职领命!卑职定当生擒刺客,缚于皇后娘娘驾前。”李明回道。
依《秦律》,犯下此等大罪,莫说李明死罪难逃,便是宣室殿的侍卫和宫人亦当全部处死。但皇后一句戴罪立功便打发了。在场诸人皆知,李明是皇后心腹,故此也并不感到奇怪。
“众位大臣可有异议?”韩皇后眼光扫过众人。
“谨遵皇后娘娘懿旨,臣等无议。”众人异口同声。
“既然如此,你们暂且退下。”韩皇后说道。
众人告退。
殿内一时只剩下韩皇后、太子申远、赵王申思、内务府总管王怀恩和内廷侍卫统领李明五人。
“你起来说话。”韩皇后望向李明。
“卑职不敢。”李明仍旧跪着。
“本宫的话你也不听了?”韩皇后面色严厉。
“卑职不敢!”李明当即起身。
“说说昨夜的情况。”韩皇后问道。
“昨夜酉时一刻,卑职带队护送陛下自御书房返回宣室殿。戌时三刻,晋王殿下突然驾到。卑职职责所在,便上前拦驾。晋王殿下深明大义,倒也没有为难卑职,很快便移驾了。”李明说道。
“什么?晋王去过宣室殿?”韩皇后有些激动地问道。
“回皇后,卑职亲眼所见,晋王殿下确曾来过宣室殿。”李明回道。
“母后,今日怎么不见三弟?”太子申远问道。
毕竟平日里韩皇后总是将申寒带在身边,几乎形影不离,申远见今天申寒不在,所以才会这样问。
“晋王昨夜便失踪了。”韩皇后说完,叹了一口气。
此刻,她心里也是懊悔不已,若自己昨夜先将申寒哄睡下,他便不会跑去宣室殿,也就不会失踪了。
“什么?三弟失踪了?”申远和申思俱是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