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蝎宫主修复好左腿的灵毒,全速追赶顺安号。
吴青的死活不重要,只要不影响自己刺杀公主就好。
鬼见愁水域复杂,崇山峻岭之间,极易迷失方向,但他手中有储存航线图的传信灵珠,自然手到擒来。
当他发现顺安号时,情况比想象中更完美。他以为公主早已死在廖不为或者惠悟手中,没想到她还活着。
单独一人在甲板上。
刚刚平复的报复心理,又轰的一下升腾起来。
高高在上的,天才公主?
契约传说中水的源之本命的修灵奇才?
“雪国公主,久违了。”他压抑着心中的兴奋,已等不及看到公主摇尾乞怜的样子了。
但他失望了。
“久违了,天蝎宫主。”墨非不紧不慢的回了一句。
墨非在最初的惊悚后,表现的很镇定。他背着双手,如午后散步一般,一步一步走向船头。
“好胆色,不愧是雪帝最宠爱的公主。”天蝎宫主并不急,在他看来,秦可莹已是鱼肉,任人宰割。
“我不习惯仰着头与人说话,何不下来一叙。”秦可莹背靠栏杆,淡淡的说道。
天蝎宫主讥讽一笑,慢慢飘落到秦可莹面前,两人相距不足一丈。
他那双阴郁的三角眼,贪婪的欣赏着公主的美色,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
淫邪之色,溢于言表。
“公主美貌,天下无双!”天蝎宫主轻佻的赞叹道。
墨非心里作呕,但也在庆幸,这个所谓的天蝎宫主,并不是鲁莽果敢之徒,且色欲熏心,这给自己留下斡旋的契机。
“天蝎宫主,尊姓大名?”
“司马白。”
“今日之局,本公主怕是必死之身!只是还有一事不明,即死,也不能瞑目,还请阁下解惑!”
“公主请讲,定叫你死个明白。”
“天蝎宫,到底从何而来?与我雪国又有何仇怨?”
“哈哈哈哈……”司马白意气风发的大笑。
“既如此,我便告知你又如何!天蝎宫,实属圣宗,至于仇怨?凡是大陆的修灵天才,都是我圣宗死敌!”
“圣宗?”墨非皱眉疑惑道。
“魔宗!”墨非惊呼出口。
当他想透这一节,全身如有电流划过,头皮发麻。
魔宗死灰复燃!
且在秘密进行猎杀大陆天才的行动。
难怪司马白力量如此诡异,原来并不是正统的修灵者。
突然他心中想起关于魔宗的传闻。
那是白发爷爷无意间曾提起过的事。
魔宗自称圣宗,其教众可随意挥舞天地之间的元素力量,无需修灵,但肉体极其孱弱,与普通人无异。
墨非寻思,一丈的距离,即使现在用妖灵枪偷袭,或者飞针,他都会激发元素护盾,无法取胜。
但三尺之内,或许有机会。
“哈哈哈哈……魔宗?简直荒谬!”司马白激动不已,“修灵界无法包容我圣宗修炼之法罢了,打着除魔卫道的旗号,行卑鄙苟且之事!千年前,杀我教众,灭我教义,让我圣宗灰飞烟灭!”
司马白仰天长啸:“天可怜见!千年后我教终于出了救世之主,圣子!本命大陆,将会遍地响起圣宗教义!遍地是我圣教之光!而你们……”
他冷笑着看着墨非,“所谓的修灵者,必将被消灭殆尽!”
“即使妖兽肆虐人间?”
“我们会用圣宗的力量守护!”
墨非叹了口气,绝美的容颜稍显落寞。“同为人类,两者为何不能共处?”
“千年之前,就有答案,是所谓的修灵者,惧怕圣宗做强,合力将其抹杀,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罢了!”
墨非心中不解,按理说修灵者本身也包罗万象,道宗、佛门、体宗、器宗等,虽都叫做修灵者,但实际体系并不相通。
仅仅是修炼方法和力量体系不同,不可能引发整个大陆群起而攻之,定是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看来这个司马白,在魔宗也不是什么重要角色,其中秘辛,应是不知。
“秦可莹,如今你疑惑已解,可愿赴死了?”司马白邪笑道,“或者,你可以求求我,兴许我善心一发,饶你一命呢?哈哈哈哈……”
墨非皱眉,如果是用自己的样貌,他完全可以痛哭流涕的跪到司马白脚边,祈求饶命。
再司机将其制服。
可现在顶着秦可莹的容貌,怎可如此辱没她。
这时一道反光闪了墨非眼睛一下。
他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闪光来自船尾处的阴影。
他深吸了一口气,左手五指张开放到胸前。
“司马白,你可知我有五个理由让你不杀我!”
“哦?这就是你求饶的方式?”
“第一,我乃雪国公主,我若身死,兹事体大,雪国势必全力追查凶手,你圣宗怕是无法再隐蔽势力。”墨非掰下一根手指朗声说道。
司马白呵呵一笑,“既然我们敢来,自然已做好万全的准备,此理由不通。”
“第二,我父皇乃是五帝之一,其不但可统领雪国上下对魔宗展开报复,更可利用江湖中的声望地位,联合诸多势力,一同出手!”墨非掰下第二根手指。
司马白冷笑,“我圣宗就是要与大陆为敌,雪帝本就是死敌之一,这个理由,不通!”
“第三,我若不死,作为质子,当圣宗被大陆势力围攻之时,可保雪国作壁上观!绝不落井下石。”墨非掰下第三根手指。
“哈哈哈哈……公主怕是自欺欺人了,雪帝义薄云天,真要到那时候,第一个要你死的人,就是雪帝!这个理由,同样不通。”司马白嘲弄的摇了摇头道。
墨非叹了口气,“第四,我贵为一国公主,如圣宗假借我之手,在雪国传教,那贵宗发展之势,必将成烈火燎原,势不可挡!”墨非掰下了第四根手指。
司马白一怔,饶有兴趣的盯着墨非,仿佛要从她脸上看出真假。
“雪帝不会视而不见!”
“我自然有自己的手段!”
沉默良久,司马白还是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我不信你!你敢赌上雪国的命运和信誉,冒天下之大不韪?此理由,不通!”
墨非微微一笑,“其实我也不信。”
“第五……”墨非掰下左手的最后一根手指。至此,她左手呈拳头状。
“第五又如何?”司马白嘲弄的问道。
“第五,你接我一拳,不死再说……”说罢,他左手握拳,挥向司马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