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玉璋”说出那番话以后,陈天佑和张省身均是呆如木鸡状!
第五代麻衣神相?!
陈子归?!
在陈玉璋身上显圣了?!
“晚,晚辈禹都张家张省身,参见神相前辈!”
张省身在缓过神来的第一时间,便立刻挣扎着自己断腿,不顾疼痛的伏拜于地,毕恭毕敬的叩拜!
陈天佑如梦方醒,也想要跪拜,却苦于不能动弹,只能诚惶诚恐的说道:“老祖宗,恕您的嫡孙我有伤在身,穴道被封,无法动弹,因此不能行礼,老祖宗见谅则个……但,但,您真的是第五代麻衣神相么?”
“陈玉璋”目视张省身,说道:“请起。张家是医圣之后,能不忘根本,历代都以救死扶伤为己任,足以令人敬重。行此大礼,陈某何以敢当?”
张省身刚准备客气谦逊几句,却忽觉有一团柔和的气息如清风般涌来,在自己两条臂膀之下轻轻一托,他整个人便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就连断腿处的伤痛,都几乎感觉不到了,仿佛立时痊愈了一样!
更奇的是,张省身根本就没有看见“陈玉璋”出手!
而事实上,“陈玉璋”也确实就没有表现出任何动作,只是在谈笑间,便口到力至,令行禁止!
“这……”
张省身在惊骇之余,也彻底没了怀疑,除了麻衣神相之外,普天之下谁人还能有如此不可思议的神异功法?!
“陈玉璋”又看向了陈天佑,说道:“你现在可以动了。”
也如张省身一样,陈天佑骤觉一股柔和的力量如春风般抚遍全身上下,原本被张省身封住的穴道全都在一刹那间自行解开了!
而被陈天默打的那一掌,所受的伤痛感也悄然消失了!
陈天佑整个人精神大震,矍然起身,难以置信的看向“陈玉璋”,口中喃喃说道:“叔父说过,麻衣神相有一样本事,心到力至,言出令行……我以为是传说,没想到竟是真的!”
“陈玉璋”微微笑道:“现在你该相信,我就是第五代麻衣神相了吧?”
陈天佑哪里还有怀疑,至此方知陈玉璋不是陈玉璋,乃是陈子归了!
他立刻五体投地拜倒,重重叩头道:“陈天佑,叩拜老祖!”
“起来吧。”
陈子归依旧是轻轻说了一句话,陈天佑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举了起来。
接着,陈子归又看向昏昏沉沉的陈天默,淡淡说道:“你也醒来吧。”
话音方落,陈天默猛然抬头,已然醒转。
张省身与陈天佑对视了一眼,心中均不免暗暗想道:“我要是有这本领,睡觉都得美死!”
但见陈天默茫然的环顾四周,神情兀自有些呆滞。
待看见张省身、陈天佑、“陈玉璋”都站在近前的时候,陈天默微微一惊,说道:“张老爷子、叔父还有弟弟,你们都找来了啊……第儿,你身上怎么会有血迹?!”
张省身道:“还不是你打的么?你那一掌虽然没能要了他的命,但也打得他喷血不止,弄得身上到处都是!”
陈天默大吃一惊:“我打的?!怎么会?!我,我好像在下来这里以后就睡着了,然后做了一个噩梦,被魇住了一样,怎么都醒不过来……就在方才,猛地听见有人在梦中大声唤我,终于惊悸而醒……现如今,我头疼得厉害!可我不记得我打了离三啊,而且,我怎么会打离三呢?”
陈天佑笑道:“没事的大哥,确实是你打的,但那是因为你中邪了,打我也不是故意的,兄弟不记仇,不恼你。”
陈天默又大吃了一惊:“你说什么,我中邪了?!”
陈天佑伸手一指骷髅,道:“可不是么?你被这东西上了身,那模样就跟郭敬业的状态差不多,谁也不认,谁也不分,差点把张老爷子和叔父都打死。要不是咱们老祖宗显灵,大家可就得去地下团聚了!”
陈天默听得目瞪口呆,半天反应不过来,良久方狐疑问道:“老祖宗显灵?什么意思?”
陈天佑指了指陈子归,道:“大哥快磕头吧,他就是咱们的老祖宗,第五代麻衣神相!”
“啊?!”
陈天默在惊悚中,移目望去,这才发觉,“叔父”的表情和眼神迥异于往常,连忙开法眼端详,并无异色;再开慧眼,三魂之力甫一迸射出去,还未探查出什么端倪,便如泥牛入海,瞬息间了无痕迹!
陈天默骇然变色,失声说道:“混沌境?!世上真有人能把三魂之力的境界修炼到混沌境?!”
他自己是大圆满境界,结果在对方面前,竟如沧海一粟般渺小,实在无法想象!
陈子归点了点头,说道:“想要成为麻衣神相,必须得修成天眼目法,而想要修成天眼目法,三魂之力必须得达到混沌境界。”
“你真是第五代麻衣神相?!”
“一缕魂念,附着在子孙的肉身之上罢了……你小小年纪,能修炼出三大目法,着实是很了不起了。”
陈天默不再犹疑,当即拜道:“颍川苗裔,陈氏嫡孙,不肖男天默,叩拜老祖!”
之前,张省身和陈天佑叩拜的时候,陈子归都叫他们起来,但是如今陈天默叩拜,陈子归却坦然承受,也没叫陈天默起身,只是说道:“以你的天赋,以你的悟性,早就能修炼《义山公录》下半卷,也就是《神相天书》上的功法了,距离成为神相,也没多远多困难,怎么方才试你的修为,却不见你显露任何天书上的本领呢?”
陈天默也不敢起身,仍旧是跪着,苦涩的笑道:“老祖有所不知,《神相天书》在您之后的传承中,不幸遗失了。陈家历代传人为此已寻了好几百年了。”
“哦?”
陈子归稍稍讶异,却也没有多问,只是说道:“原来如此。”
陈天佑忍不住说道:“老祖,你是麻衣神相,肯定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你快告诉我们,《神相天书》的下落啊!”
陈子归笑道:“我生前是神相,现在却是死人,你什么时候见过爱管闲事的死人?一切都顺其自然吧。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嘛。”
陈天佑嘟囔道:“说说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那您现在显圣,出手救了我们,治好了大哥,不也是在管闲事么……”
“你这小兔崽子!”陈子归笑骂道:“此间的事怎么会是闲事呢?是我留下来的烂摊子,生前未了,死后也不得安宁,自然还得我来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