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默干脆利落的毙掉三名杀手之后,又回到了白小玉的身旁,迫得探员不敢开枪,只敢无能叫嚣。
陈天默不做理会,只觑看着白小玉,幽幽说道:“亮出你的底牌吧。”
白小玉眼中惊讶的神色一闪而逝,道:“陈天默,咱们能别斗了吗?”
陈天默冷笑道:“是你们先惹得我!若非我机警,已被你的杀手炸死了!”
白小玉道:“那是以前,我说以后。”
陈天默道:“一笑泯恩仇?”
白小玉重重的点了点头:“对!我们刺杀你在先,但没有一次成功,反而搭上了不少成员的性命,你也算出了气,就此两情了吧。”
陈天默叹息道:“我还以为经过这许多天的相处之后,你已经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了。贪财小气,有仇必报!一笑泯恩仇?呵呵~~笑可以,恩可以泯,仇不可以!”
白小玉道:“我当然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但一切都还可以挽回。只要你肯答应跟我在一起,我就把‘知己社’交由你来当家,从今往后,我只做你的女人。好不好?”
听见这话,朝奉、经理和探员都惊呆了,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知己社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大姐”是何等样人?本领超绝,智计百出,杀人无算,心如铁石,做大事从不惜身,更不可能会有儿女私情,如今居然会说出“我只做你的女人”这种话?!而且要把自己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拱手让人?!
她不要自己的宏图大业了?!
她究竟是不是“大姐”?!
探员正要说话,却被朝奉拉了拉衣角,又使了个眼色制止了。
“如果真能这样的话,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大家能活着走出这间教堂了……”
朝奉压低了声音对两人说道:“难道,你们真以为能杀了陈天默啊?”
探员和经理这才醒悟过来。
还是这朝奉老奸巨猾啊。
陈天默也有些惊讶,但片刻之后便揶揄着问道:“又赔夫人,又赔兵?”
白小玉道:“是!你也可以当成是我愿意嫁给你,嫁妆就是‘知己社’!”
陈天默冷笑道:“好一手如意算盘,由我掌控‘知己社’,那我大好男儿岂不成了杀手头子?还要嫁给我,呵呵~~你高攀得起么?!”
白小玉愠道:“陈天默,麻衣陈家再厉害,也不过是江湖家族,地方豪强!我叶赫那拉-和玉可是前朝贵族,皇室后裔!嫁给你,我自己不说是委身下嫁也倒罢了,你反倒说高攀不起?!”
陈天默“哼”了一声,道:“你那前朝不过二百余年的历史,我那家族传承却已有千年,如何能比?你前朝初创时,剃发易服,各地屠城,中期闭关锁国,辱臣愚民,后期割地赔款,丧权辱国,至今骂声不绝,我家族虽在江湖,历代先祖却都以惩恶扬善、除魔卫道、爱国救民为己任,但凡提起麻衣陈家,正道之士人人称颂,邪魔外道人人自危!别说你一个区区贵族之后了,就是前朝公主,嫁给我陈天默,也是高攀!”
这番话说的白小玉无言以对,无地自容,只羞恼的满面通红,逼问道:“你不答应?”
陈天默道:“休要痴心妄想了!你的‘知己社’还有多少杀手,都是什么人,老老实实交待出来,要么叫他们自尽,重新投胎,要么叫他们见我,自求多福,要么叫他们自首,认罪认罚!至于你这个‘大姐’,我说过不杀你,便不杀你,以后别再作恶就是。 ”
白小玉牙关紧咬道:“那你就是非要我死不可了?”
陈天默冷冷说道:“你‘知己社’名下多少亡魂,何不问问他们?又有多少家庭被你们弄得支离破碎,何不问问他们?”
“哈哈哈~~~和玉,老夫早就说过了,麻衣陈家的人,个个嘴硬骨头贱,你说服不了他的!”
白小玉尚未搭话,一道苍老的笑声忽然从教堂南侧的告解室里传了出来,跟着,竟有一人边说话,边从告解室里走了出来。
陈天默大吃一惊,心头瞬间涌上了一抹不祥的预感!
要知道,这教堂的面积并不大,而告解室就在屋内南侧靠墙的地方,依着平时,依着陈天默的千闻功万嗅功,里面藏着一个大活人,他绝不可能发现不了!
但事实就是如此出其不意!
他警惕的望向那人,但见是一位老者,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方宽阔且剃得锃光瓦亮的大额头,亮的几乎晃眼睛!跟着便是一条挂在脖子上,提溜在胸前的又粗又长的大辫子!此人浓眉重胡,头戴一顶库金边瓜皮帽,手持一根龙头木拐杖,至于身上,竟穿着一件前朝才会有的御赐黄马褂!看起来,滑稽可笑至极!
不用问,但看衣着打扮,就知道此人是前朝的遗老,而且,还是死硬分子那种。
也就是在这老者出来走动之后,陈天默才蓦地嗅到一股隐隐有些熟悉的气味。
他终于知道,白小玉一夜未归见的人是谁了。
正是此老!
“天叔。”
白小玉冲着那老者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那老者“嗯”了一声,开始仔细审视打量陈天默,一双老眼几乎不见任何光泽,只剩沉沉死气,犹如被废弃的古井一般。
但陈天默却越发心惊!
慧眼相神,这老者的精神极足,三魂之力更是已臻大圆满境界!
法眼相邪,看到深处,不见邪色,却只觉可怖!
对方的呼吸,心跳,依旧微不可闻,这是修炼到了何等高深的地步?!
不是自己发现不了他的存在,实在是因为他的修为太强!
白小玉的“底牌”,就是他了!
“十五年不曾见过麻衣传人了,呵呵~~~”
老者审视完陈天默,便冷笑道:“一见之下,还是那么令人生厌!区区草莽之辈,也敢江湖弄潮,隐隐有欺凌朝野之望,真真是不知高低!”
陈天默强忍怒气,问道:“请教尊驾姓甚名谁,又是何等高贵人物?”
老者大怒道:“你竟敢这么直眉楞眼的询问老夫名讳?简直无礼至极!罪该掌嘴!”
陈天默一时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我是不是还得冲着你三跪九叩呢?难道没人告诉你,你的大清早亡了么?!”
那老者脸色一变,随即狞笑道:“小贼,不要放肆!你可曾听过‘东皇’大名?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