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李秉止动手欺凌别人时,受害人碍于他是城主之子,不敢得罪,也不敢还手。但他却认为是因为自己实力高强,所以才打得对方毫无招架之力。
天长日久误会下来,他还真把自己当成了高手。也不想想,以他四十岁才道尊五级的修为,连盘菜都算不上。
没有自知之明,又把明凤舞和寒当成了弱者,李秉止便大开大合地提着刀冲了上去,丝毫不做防备,想要只用一刀就重伤这两个拐着弯骂他是狗的兔崽子。
才冲了两步,他便注意到刚才开口嘲讽的那红衣少年像是掸去灰尘那样,拂了拂衣袖。
嘿,小命都快保不住了还忙着打整仪表,这家伙大概是脑子有坑吧!
这么想着,李秉止心中愈发轻视。
孰料,随着少年拂理衣袖的双手垂下,几柄薄刃突然悄无声息地袭到了他面前!
没有刀柄,只有利刃。薄而锋利的窄刃像是有自己意识似的,无需由人掌握,便自发自动地向他身上割去!
这么小的薄刃,能干什么?
还没等李秉止想明白,忽然觉得肚子到小腿蓦然一凉。
定睛一看,只见他那身昂贵的长袍从腰部断开,现出一道整整齐齐的口子。断掉的那半截,正和裤子一起松松堆在脚底。
哟嗬,感情那刀是割衣服用的。但他又不是娘们儿,是个男人,哪怕被人看光,也不用担心什么名声!
这么想着,李秉止继续执迷不悟地挥刀上前。
但随即,几片薄刃离开他的衣服,倏然间又飘到了他那生儿育女的地方!
这一下子,李秉止不敢再动。他还没孩子呢,那里怎么能受伤!
生怕那能在刹那间无声无息穿透好几层衣服的锋利薄刃伤到自己的要害,李秉止连忙后退,但刚刚一动,便感到同样有件锋利而冰冷的东西抵在自己的屁股上。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生平第一次,李秉止尝到了无助的滋味。
他想伸手打落前后夹击的薄刃,但才挥出手,剩下的薄刃就立即向他袭来,迅速将他手指划得鲜血淋漓,最后甩下一串血珠,抵上他的喉咙!
这一连串动作,只在眨眼之间。他依赖的保镖们甚至来不及出手,便傻傻地看到自家少爷上面下面的要害都被抵住了。
这本该是非常紧张的一幕,但看着李秉止暴露在风里的两条大毛腿,以及停在他内裤上的薄刃,旁观者们沉默片刻之后,终是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
平时威风八面的李大少被人这么不雅观地制服,实在太好笑了!
这出大戏虽然有些出人意表,但却是足够精彩!
笑声传进李秉止耳中,简直就像被巴掌扇在脸上一样,又丢脸又窘迫。
有生以来,他都是受尽追捧的人生赢家,何曾受过这等鸟气!
偏偏他又不得不受着,若是不从,他的鸟就该没了……
张了张嘴巴,他想要求饶,先把自己的要害解救出来。把这三个人重新打量了一遍,不敢再招惹那两名少年,他便将殷切的目光投向了看似和蔼可亲的老者。
结果还没张口,便听那老头兴致勃勃地问道:“恩——哦不对,少爷,怎么还不阉了他?”
李秉止两眼一黑,差点吓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