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里?”明凤舞一认出飞虹的脸,立即喝问道。
她虽然不知道飞虹的歹毒居心,但因为天算长老那一句叮嘱,对整个破霄宗的人都十分警惕。见身怀金丹境界修为的飞虹不明不白地出现在本该只有新弟子的秘境里,立即提高了警惕,格外防备。
但此是的飞虹趴在地上,灰头土脸,看上去非常虚弱,分毫不像初见时趾高气扬的模样。
她手腕间的一只青玉手镯溢出源源不绝的灵光,变幻为铁链一般的波动,紧紧缠满她的身体,让她动弹不得,虚弱不堪。
仔细观察的话,还会发现那股灵气越来越粗。随着它每增粗一分,飞虹脸上的痛苦便更多几分。
“这是……哪里?——啊!明凤舞你这个死丫头,我终于找到你了!也不枉我使用法器压制修为,特地进入秘境走这一趟!只要能杀了你,摆脱罪名,我受再重的内伤都值得!”
一眼看到前方的明凤舞,飞虹立即神情扭曲地大叫起来。
被杀死明凤舞、挽回声誉、再独占剑祖的想法驱使,她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居然摆脱青玉镯的压制,咬紧牙关一下子站了起来,拔出佩剑,直直向明凤舞刺来!
随着她的动作,长廊又轻微地摇晃了几下,原本坚硬的石砌墙壁与顶部,也随即出现细微的裂纹,随着沙沙声落下尘灰碎石。
与此同时,寒也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吸力,似乎想将自己拉回天道灵舟!
他立即想到了什么,焦急地说道:“该死,这女人不知用了什么法器强行进入秘境,结果造成这个空间与秘境连接不稳定。我们得马上走!不要和这个老女人纠缠!一旦我被拉回灵舟,你就没办法过河了!”
说话间,脚步飞快的飞虹距他们已只有十几步的距离,只要再两个呼吸的功夫,就能杀到他们面前!
看到明凤舞身边还有位妖异俊美到极点的红衣少年,飞虹嘴中顿时又迸出一连串恶毒的话语:“剑祖收你为徒,这是你天大的福份。他那么看重你,结果你还在外面找小白脸!你既然干出这不要脸的丑事,那么即使我杀了你,剑祖也不会怪我!真是太好了!”
她的辱骂来得没头没脑,但聪颖过人的明凤舞已然猜出,这女人看似语无伦次的话语下,包藏着怎样的龌龊心思。
听她竟然公然说自己和剑祖有暧昧关系,如果不是时间紧迫,明凤舞一定要亲手杀了她再走。
但——虽然时间来不及,却不代表明凤舞会放过这个疯言疯语的女人。她对自己的杀意那么明显,又看到了寒,无论从哪方面考虑,明凤舞都绝不会留她活口。
眼神微沉,明凤舞已经有了主意:飞虹刚刚出现,不知道销骨水道的厉害,可以利用这一点,把她诱下水来!
想到这点,明凤舞故意大声说道:“那又如何,无论我做了什么,剑祖依旧疼爱我这个唯一的弟子,绝不会多看你一眼!”
刺激完飞虹,她立即对寒说:“我们先走!”
将千机壶幻出的乌金铁小舟放进水道,明凤舞踏上去站好。寒随即将缠在她腰间的灵力改为注入舢板。受到灵力催动,只一个眨眼的功夫,舢板便飞速向前飘出了二十几丈。
这时,飞虹也已追到了岸边。听到明凤舞说剑祖不会理她的话,先是气得半死。又见他们乘舟远去,立即冷笑道:“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走?做梦!我可是会水性的!我一定会要了你这死丫头的命!”
话音未落,她便扑通一声跳进了水道,试图游向舢板,继续追杀明凤舞。
不料,刚一下水,一股比法器强行压制修为更加激烈的疼痛,顿时席卷了她的全身!
尤其是面孔五官,还有皮肤柔嫩的隐秘处,更是像被无数烤红的烙铁和无数根锐利针尖同时刺中那样,又热又痛,几乎要让人发狂。
“啊!——”飞虹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手脚扑腾着想要回到岸上。
见她果然因那一席话昏了头,自己主动下水找死,明凤舞不屑地撇了撇嘴。趁小舟还没驶远,一口气取出二十多只空药瓶,一股脑全砸到飞虹头上,将她刚冒出来的头又打回了水里。
“想杀我?还污蔑我和师傅的关系,也不先掂掂自己的份量!”
看着飞虹沉落的地方冒出一连串气泡,明凤舞这才感到心胸舒畅。
无知脑残对她无礼冒犯,她姑且可以给对方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小惩大戒完事。但若是涉及到自己在意的亲人朋友,那可就没有半分回转的余地,一律杀无赦!
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寒,虽然心里非常认同她的做法,但性格使然,嘴巴里却对明凤舞说道:“别人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这小小女子,报仇却不过夜晚,真是杀伐果断。”
“我既有能力,为什么还要忍耐?那个所谓君子,他十年后才报仇,不就是因为当时没有能力,才想出这句话来安慰自己。对于敌人小人,一定要当场杀死,才对得起自己。”
金丝支着耳朵,把他们的谈话内容听在耳中,默默为主人点了个大大的赞: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最怕脑袋拎不清,被人虐了还要白痴地原谅对方的圣母。跟着这么一位冷酷铁血的主人,它太满意了!
两人说话间,脚下轻舟不停,已经穿过了长长的一段河道。见前方隐约出现了红色的光芒,明凤舞不禁暗暗庆幸千机壶能在完全被溶解前抵达实地,但同时也不免担心,那地方会不会又有其他机关。
幸好随着小舟不断靠近,她终于看清,尽头是一处岩洞似的地方。侧耳倾听,里面并没有妖兽的脚步声和咆哮声,也没有人类的呼吸声,暂时看不出问题。
这时,注意到脚下已经变得很薄、可以看到脚下流水的千机壶小舟,溶解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明凤舞也不由得暗暗紧张,生怕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