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与二老爷进来以后看都没有看跪在一边的三个人,径直向圣上请安,“微臣参见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哼,万岁?你们是想朕万岁,但朕的好儿子却想气死朕呢。”圣上将朱笔扔在一旁,奏折什么全部拂到一边,冷笑一声,目光望着定国公和二老爷,神色意味不明。
定国公以头触地,面上带着愧疚说道:“微臣惶恐。微臣治家不严,出了这样的丑事,还请圣上责罚。”
圣上本就是一个生性多疑的人,因着定国公一直是纯臣,一直以来只忠于自己,称得上是自己的心腹,所以心底还是相信自己的心腹。
此时见定国公不像是做戏,心里的怀疑就淡了几分,只是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只是挑了挑眉说道:“责罚?爱卿说说朕要怎么责罚是合理的?你的侄女勾引朕的儿子做出这样的丑事,朕为了皇家声誉,砍了她的头都不为过!”
定国公跪着不出声,南青宁却着急了,她以为大伯父这是要放弃她,于是哭着磕头为自己争辩道:“圣上,圣上明鉴,臣女是清白的,臣女根本不认识九皇子。若是圣上不相信,臣女愿意验清白来证明自己。”
九皇子没想到南青宁为了证明清白,居然做到这个份上,验清白对于女子来说本身就是一件屈辱的事情。
本来还以为是她算计了自己,现在看来不是这个女人。不是她,那就是老六那群人!
九皇子低着头,想来想去只有那个刺头会与自己作对。心里顿时对六皇子恨得牙痒痒,该死的老六,他最好别落到他手里,不然他一定弄死他!
圣上见南青宁说的坚决,不像是随便说说的,心里又信了这件事情只怕有问题,眼睛眯了眯,这皇宫中竟然有人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肯定有内应。
他以为皇宫是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没曾想还是有很多他没有看到的漏洞啊。这样想着,圣上心里不禁怒火高涨,心里下了决心将这件事情严查。
“行了,朕知道了,这件事情朕不想再追究了,你们今天无不无辜已经不重要了,幸好朕将今天的消息压了下去,不然若是传了出去,让天下人怎么看皇室?无耻淫邪之徒?老九回去好好闭门思过,和家的撸了官职,至于爱卿的侄女,既然与老九共处一室,那就赐给老九做侍妾吧。”
“爱卿身为定国公,却没有约束府中小辈,你们二人皆罚俸半年。一屋不扫可以扫天下。两位爱卿若是连家中都无法约束,怎么让朕信服可以为朕的江山做事?”圣上很清楚今天这件事不能大肆宣扬惩罚,只能小惩大诫,更何况这其中还有猫腻。
定国公知道这是圣上给自己最大的让步了,又一次磕头,嘴里谢恩道:“微臣领旨谢恩。”
等众人都出去了,皇上才吩咐丁公公说道:“丁路全,去把阿凌与老六给朕喊过来。”
这中间具体发生了什么,宸惜并不知道,她想南青宁的事情应该被发现了,因为大伯娘晚宴的时候心绪不宁的很,而南青宁也再没有出现。
宸惜猜估计是被直接送出宫了。
好不容易等着宴会结束了,一行人到家后直接去了大堂。因着老夫人年纪大了,定国公派人将南青宁扔在祠堂,没有惊动老夫人。
南青宁跪在大堂的地上,神色很是憔悴。做侍妾,她竟然只能做侍妾。这个消息对她的打击十分之大,她一个下午跪在祠堂都没有缓过来。
此时面对着大堂的人,南青宁满脸麻木,视线在看到宸惜的时候爆发出浓烈的恨意,她张牙舞爪地朝宸惜扑过去,嘶声力竭地喊道:“南宸惜!我要杀了你,凭什么你可以做平郡王世子妃,而我只能做一个侍妾。怎么,你现在满意了?我要杀了你,贱人!”
珍珠没想到南青宁居然暴起想伤害自家姑娘,赶紧上前挡在宸惜面前。
定国公夫人气的要死,扬手让身后的嬷嬷上前摁住了南青宁,指着南青宁骂道:“住嘴!贱人?我倒想知道到底谁是贱人!你做出这样的事情,不好好反思你自己,却反过来指责织织?你为什么什么事情都要扯到织织?”
南青宁拼命地挣扎着,发髻散乱,钗环掉落,整个人狼狈了不少,她见定国公夫人如此立场鲜明地维护宸惜,心里的怨毒更重了,她盯着定国公夫人,声音尖锐地叫道:“您为什么不问问南宸惜她做了什么?若不是她,我怎么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我本该堂堂正正嫁入九皇子府做正妃!我该是皇子妃的啊,皇子妃!”
宸惜脸上尽是无辜,皱着眉头看着南青宁,疑惑地问道:“四姐姐你在说什么?什么侍妾,什么九皇子妃?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南青宁见宸惜到现在还在装傻,满脸的怒气,刚想继续说什么却被定国公夫人打断。
“够了,这是你与长辈说话的态度?南青宁,从小到大我是更加偏爱宸惜,但是你在定国公府,该给你的东西我从来没有苛刻过。”
“可是你呢,我不求你为定国公府争取到荣光,但是你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做些这样的事情。”
“你就这样恨定国公府,不让定国公府没落不甘心?”
定国公夫人接二连三的指责朝南青宁问去。南青宁被问地愣住了,她瘫在地上,目光呆滞,嘴里喃喃道:“不苛刻,是啊,不苛刻也不关注。从小到大府里长辈都不喜欢我。为什么南宸惜什么都有,伯娘,堂哥,祖母,每个人都看着她,忘掉我。我不甘心,我不服气!”
“你们口口声声说没有苛刻我,那么为什么不能把我当成一家人!”南青宁死死地盯着宸惜。
宸惜避开了南青宁的视线,她刚刚差点就心软了!只是她很快就将心软压了下去,她心软就对不起原主。南青宁有今天都是活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