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分钟,第三局甚至已经打完了。
可是她在提瓦特的时间只有十分钟不到。
及川匆匆跑出观众席,回到了赛场入口。
站在赛场入口的大门前,及川斐的手缓缓放在大门上,轻轻用力将大门推开。
赛场中明亮的灯光照出来,及川斐眯着眼睛朝里面看。
大门打开的声音吸引了正在中场休息的白鸟泽众人,他们纷纷转头看向门口的及川斐。
牛岛转过身,目光触及到及川斐的脸颊的时候,脸色陡然一沉。
及川斐走到众人面前,忽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及川前辈,你……”白布率先开口,想要提醒一下及川斐脸颊上的伤痕。
天童觉反应迅速地扯住白布的胳膊,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牛岛的方向。
牛岛已经走到了自己的背包旁边,从里面拿出一条干净的手帕,他拿着手帕走到及川斐面前,将手帕展开,露出里面干净的一面。
及川斐疑惑地看着牛岛,“若利,怎么了?”
牛岛捏住手帕,将手帕举起来放到了及川斐的脸颊前面,动作轻柔地在她的脸颊上按了几下。
他确认已经将及川斐脸上的血痕擦干净之后,才将手帕拿下来。
及川斐才看到手帕上面星星点点的血迹,像是几朵盛开的玫瑰花镶嵌在洁白的手帕上面。
“发生了什么?”牛岛在确认及川斐没有其他地方受伤之后,语气严肃地问道。
“去处理了一个咒灵。”及川斐老实地回答。
她从来不会对牛岛说谎,即使她说的是一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还有其他地方受伤了吗?”
“没有,”及川斐顿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的脸颊,“应该是擦到了。”
即使是独自面对特级咒灵,她也不会落于下风,何况还是和提瓦特的众人一起。
“嗯,”牛岛似乎松了口气,眉眼微微舒展开了,“没事就好。”
天童觉转头问濑见,“咒灵是什么东西?”
濑见摇了摇头,他完全没有听过这两个字,猜测道:“可能是他们的暗号吧。”
天童思考了一下,觉得濑见的猜测十分合理。
第四局比赛白鸟泽打得很顺,以25比18的大比分领先拿下了第四局。
及川斐的返场似乎给众人吃了一颗定心丸,特别是从及川斐离开之后就有些许担忧的牛岛。
第五局只有15分,对于双方来说每一分都极其重要。
开局乌野领先,以令人眼花缭乱的战术获得了微弱的优势。
之后,牛岛凭借强力发球连下数分。
一次牛岛的后排进攻,在看见对面场地上的西谷之后,在空中强行改变球路,一记漂亮的重扣追平比分。
白鸟泽的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牛岛,这个他们队伍的王牌、主心骨。
“若利,刚才的球路真是干净利落,太厉害了。”大平毫不吝啬地夸奖道。
牛岛神色前所未有的沉静,他的唇角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像是看上去平静的海洋,其下却蕴含着凶猛的漩涡。
“用天童的话来说,”他淡淡地开口,“状态来了。”
“芜湖!”白鸟泽的众人兴奋地睁大眼睛,同时欢呼出声。
他们甚至比自己的状态好还要开心。
及川斐的眉眼微弯,笑容像是清晨的阳光一般柔和。
牛岛看向坐在长椅上的及川斐,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加油。”
及川斐对牛岛做了一个口型,牛岛看着及川斐一张一合的唇,读懂了她的唇形。
牛岛的一个扣球被裁判判了出界,但其实是碰了月岛萤的手指,及川斐能清晰地看见。
但是月岛萤捂着自己的手指站在原地,表情十分痛苦。
乌野的众人立刻朝月岛萤围了过去,月岛萤轻轻放开自己的右手,右手小指和无名指之间有血液流出来。
月岛萤只能被换下场,先去医务室检查手指。
及川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牛岛转头看向她,朝她点了点头。
牛岛知道及川斐的特殊能力,也知道她有能让身体快速痊愈的超能力。
比起对手受伤下场,打败一支没有使出全力的队伍,他更希望对方是全力以赴的。
他示意及川斐去帮助月岛萤。
及川斐点了点头,对鹫匠教练借口说去上厕所,转身朝着赛场出口小跑了过去。
月岛萤还没有走远,及川斐在门口看到了遇到了朋友的月岛萤。
“看你这样子还是死不了。”月岛萤面前一个长相和他相似的青年说,虽然勉强笑着,表情却十分凝重。
“清水。”及川斐小跑到了清水身边,露出了一个歉意的笑容,“抱歉,我和你们一起去。”
清水没想到及川斐会特意过来,用询问的目光看向月岛萤。
“没关系,”月岛萤额角因为疼痛不断有汗水流下来,“赛场上有磕碰是很正常的。”
及川斐陪着月岛萤和清水一起去了医务室。
她不能直接对月岛萤说她能立刻让他痊愈,她要找一个机会靠近月岛萤的手指,就可以通过虚式治好月岛萤的伤势。
还要借助医生的包扎来作掩护。
医务室中,医生帮月岛萤把手指固定了一下,叮嘱,“你这个状态最好还是不要再上场了,会很疼的。”
月岛萤没说什么,眼神却十分坚定。
“好了。”医生放开月岛萤的手指。
及川斐向前凑了一下身体,状似无意地伸出手指轻轻碰了一下绷带的尾部,提醒道:“医生,这里没有封好。”
她的指尖咒力流转,肉眼不可以见的细小水珠从她的指尖流淌出来,从月岛萤露出的指尖渗进了他受伤的手指。
同时在没人注意到的地方悄悄拨了一下绷带,使绷带尾部翘起来了一点。
医生翻过月岛萤的手指,有点奇怪为什么没有包扎好,但是也没有放在心上。
医生确认没有问题之后,三人再次朝着赛场小跑了回去。
月岛萤一直端着自己的手指,痛疼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他以为是因为自己急切想要回到赛场的心情,导致他忽略了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