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川斐和牛岛推着装满排球队推车到了球场旁边。
白布走过来,站在三米线附近,及川斐准确地将球抛到了他的头顶,牛岛完成助跑起跳扣球,动作一气呵成。
三人完全不需要多余的交流,就可以完美地将训练进行下去。
但是平时几人其实并不是一直沉默着训练的,相反及川斐偶尔还会将球抛歪,然后鼓励白布在一传不到位的情况下,完成一个好的二传。
今天她虽然也会这么做,但是却很少说话,气氛沉闷到鹫匠教练都察觉到了。
鹫匠教练转头看向副教练,“及川今天吃错药了?”
副教练沉默了一会儿,这话他很难接。
一年级经理赤坂栀子小声地说,“我觉得,是及川学姐在生牛岛学长的气。”
“生气?”副教练不解地问。
“为什么这么说?”鹫匠教练也不理解。
赤坂栀子看向及川斐,“从进门起及川学姐就没有看牛岛学长也没有和牛岛学长说一句话。”
鹫匠教练和副教练齐齐虎躯一震,没想到一年级的经理,观察能力竟然远胜于他们。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劝和吗?劝分吗?”副教练虚心请教。
赤坂栀子一噎,副教练这话有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思,她严肃地说道:“盗匪cp不可拆!”
鹫匠教练、副教练:?
“这是及川学姐和牛岛学长的事情,我们最多也只能帮他们一把。”赤坂栀子正色道,“我相信他们一定很快就能和好的。”
鹫匠教练看向球场上的及川斐和牛岛,略微沉吟片刻。
“帮他们一把是吧,我懂了。”
鹫匠教练为球员们重新安排了分组,白布负责给五色托球、天童拦网,濑见给大平托球、川西拦网,而牛岛单独由及川斐负责。
副教练和赤坂栀子暗暗对鹫匠教练竖起一个大拇指。
及川斐抱着球,无语了良久。
她怀疑鹫匠教练是故意的,但是她没有证据。
她板着脸走向球场,牛岛跟在她身后,他看着及川斐的后背,眼神中有一丝疑惑。
“及川学姐,我来帮你们抛球吧。”赤坂栀子走到球框前,神色难掩激动地看着及川斐说道。
及川斐无奈地看了赤坂栀子一眼,你们这样子让她很难冷战下去。
“麻烦了。”及川斐礼貌地道谢。
及川斐的托球很稳,每次都能到达牛岛的最佳击球点。
几球下来之后,牛岛能感到自己的状态很好,但是却没有听见及川斐的一句夸奖。
托球的时候肯定是要看着攻手的,及川斐即使再不想避开眼神接触,也难免和牛岛对视上了。
及川斐十分刻意地把头扭了过去。
牛岛的头上缓缓冒出了一个问号。
练习了半小时之后,牛岛才意识到并不是他的状态好,只是及川斐的托球让人打得太舒服了。
反而是他的状态并不好,他总是下意识地去看及川斐,在看到对方完全没有把目光放在他身上时,心情变得越来越糟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情绪,只是觉得及川斐装作看不见他,让他内心十分烦躁。
牛岛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抬头看向及川斐,“好托球。”
“天童,告诉牛岛同学,我知道我托球很厉害。”及川斐看向旁边球场的天童觉。
天童觉:……
他在另一个球场都逃不过传话的命运吗?
“我拒绝!”天童觉大声反抗,忽然想到这句话有点耳熟,连忙补充,“拒绝帮你传话!”
及川斐眉心一跳,眼神冰冷地扫了天童觉一眼,天童觉吓得立刻躲到了白布身后。
“及川前辈,请不要恐吓天童前辈。”白布说,仔细看他的身体其实已经僵硬了。
“白布,我们换一下。”及川斐向着白布的球场走去。
“我拒……不要……能不能不换啊?”天童觉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从小到大他从未在语言上踩到这么多雷。
白布投给天童觉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牛岛前辈,我们来练习一下快攻吧。”白布朝牛岛小跑过去。
牛岛看着及川斐的背影,目光中带着不解和委屈。
为什么斐宁愿去给五色托球,也不给他托球了?
他们不是天下第一好了吗?
“牛岛前辈,”白布叹了一口气,“及川前辈只是生气你的态度。”
“态度?”牛岛不解,但是虚心地听白布继续说。
“冷战其实只是一种用来证明自己在对方心里有多重要的方法,”白布露出胸有成竹的表情,“及川前辈向表示了自己的心意,但是你没有给她相同的回复。”
牛岛瞳孔慢慢放大,像是有一个锤子把瓶颈打破,他忽然茅塞顿开了。
“白布,”牛岛认真地看着白布,“你明明身边都是男性朋友,竟然能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
白布:……
他能理解及川斐为什么会生气了。
早知道刚才那句话就烂肚子里了,牛岛这比钢筋还直的性子,就该被打磨一下。
早上的训练结束之后,众人结伴一起去食堂吃中午饭。
“姐姐,请多给我一点肉。”濑见对着食堂的阿姨甜甜一笑,递上餐盘。
濑见本来长得就很帅气,加上标准的笑容,瞬间戳中了食堂阿姨的心巴,给他打了大大一勺红烧肉。
五色几人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来,最里面多出了一个靠墙的位置,对面是五色,旁边是白布,及川斐端着盘子走到里面坐了下来。
五色拿起筷子正想夹一块鱼肉,余光瞥见面前有一个人坐了下来,他抬头看见是及川斐的时候,动作一顿。
他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吓得后退三步。
及川斐眼角抽搐了一下,“你干嘛。”
五色抬头环视了一圈,找到还未落座的牛岛,动作极其迅速地上前一步拿起自己的餐盘,逃也似的坐到了天童觉旁边的位置上。
牛岛疑惑地看着忽然坐到了面前的位置上的五色。
“我,我,这边比较宽敞。”五色干巴巴地解释道,低下头扒饭,尴尬到差点把头埋进餐盘。
很内向,吃饭只敢把头埋进饭碗里。
天童觉拍了拍五色的肩膀,小小年纪就承受了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