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
温让抬起头,一双失神的眼睛看着冉冉,声音有些颤抖。
“我想和他分手。”
冉冉一听傻了。
“你和谁分手啊,不是,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分手啊。”
冉冉手落在温让的肩膀上,温润的手心底下传来一片凉意:“你坐了多久了?是不是很冷,我们进屋说。”
温让雾气朦胧的眸子里是冉冉从未见过的情绪,似乎是隐忍,又似乎是嘲讽。
“你别吓我好不好,说句话,要不我们进屋子,这里太冷了,你看你,手都冰凉冰凉的。”
温让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默默的摇了摇头,低头不语。
她只是觉得很疲惫,一时间很多话要说,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她怕一开口,就忍不住那些喷涌而出的情绪。
冉冉回头瞪了一眼萧昱生:“愣着干嘛,快去拿件衣服来啊。”
萧昱生连忙点头,冉冉却站了起来,直接扒了萧昱生的外套:“就你的吧,来来回回浪费时间,对了,给我哥打个电话,把我家粥粥一个人扔这里,过分。”
冉冉是个急性子,看温让这个样子直接都快急死了,既然是她和司宴尘出了问题,那就直接打司宴尘的电话问清楚就好了。
这么叽叽歪歪的,迟早得出事。
萧昱生拨通了电话,然后怔了一下。
接着似乎是不可置信的对冉冉做了个口型。
女的!
冉冉一下就火了:“谁他么接的电话,你给我,我来打。”
温让按住了她的手:“我知道他在哪。”
冉冉转过头,看着她,在冉冉的认知里,自己的哥哥是真心的喜欢温让的,即使二个人出了什么问题,那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当面说清楚就行了。
“既然知道,咱们就去找啊,走,当面说清楚。”
“冉冉,刚刚接电话的是安以曼,我不想去。”
“你他么的有点出息行不,一个安以曼就让你变成这样了,走,今天非得去讲清楚,我那哥也是,该做的都做了,怎么还跟她纠缠不清,温让,我跟你说,你今天必须跟我去,去跟那大白花好好谈明白了。”
冉冉并不知道之前的情况,只以为是温让跟司宴尘吵了架,他哥心里对安以曼有愧疚,所以安以曼有问题找他,他也不会拒绝,虽然算不上什么大事,但是女人的心思敏感起来,那就是要出人命的事情。
所以,今天她必须让温让去给那小婊砸说清楚了。
以后离她男人远点!
冉冉不想再跟温让在这里浪费时间,直接拖着她就往车里带。
..
司宴尘撑起自己的身子,眼前模糊一片,只隐隐约约的看得见床上一个柔白的人影。
“以曼?”
司宴尘此刻清晰了些,却不知道酒里有东西,看到她几乎就要赤.裸.的身子,语气有些不郁。
“宴尘,你喝醉了。”
安以曼像猫儿一样爬到他的身边,勾住他的脖子。
却被司宴尘恶狠狠的甩开。
“以曼,我现在爱的人是温让,你不要这样。”
“那你为什么要跟我上床?”安以曼脱下自己所有的衣服,伸手一勾咬住了司宴尘的耳垂。
在他耳边轻轻吐着气息。
“宴尘,你不是爱我吗,你不是想要我吗,今天我终于是你的了,你不开心吗?”
司宴尘的体内气息灼热,而安以曼的这个姿势无疑是给他滚烫的身体火上浇油,但是司宴尘想到这个人是安以曼时,还是狠狠地抓住她的胳膊往外面一推。
“安以曼,我最后说一次,穿好你的衣服。”
“宴尘,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狠心?”
安以曼眼角落在他的手机上,她已经拍了很多二个人赤.裸.相对的照片,这些照片已经足够他头疼的了。
现在,她不过是想享受一下,征服猎物的乐趣罢了。
“以曼,你找一个好人嫁了,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感情。”
“可是,可是我只爱你一个人,这辈子都只想跟你在一起。”
安以曼如八爪鱼一样的扑了过来,紧紧的勾住了司宴尘的脖子,二个人紧紧的贴在一起往床上倒下去。
与此同时,房间的门被踢开。
外面的光线涌了进来,而床上二个凌乱的拥在一起的人,毫无保留的落入了来人的眼里。
光线涌进来的那一瞬间,安以曼下意识的抬头吻住了司宴尘的嘴巴,而她白皙赤.裸.的身子被司宴尘压在了身下,还有大半个身子暴露在空气中。
冉冉回头瞪了一眼萧昱生,她万万没有想到来这里看到的会是这样一幅景象。
“闭上你的眼,小心看了长针眼。”
温让在上楼的时候,心里其实是非常忐忑不安的,像是有人不停的在切割着她的心,来来回回的如刀绞般的疼。
但是此刻,看到房间里散落一地的衣服,和二具交缠在一起的身体时,她突然觉得所有刚才的不安和迷茫都在这一刻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就像一盆冰水从麻木的大脑浇灌下来,一直从胸口凉到脚趾尖。而方才还一颗紧张跳动的心,此刻却缓缓的,缓缓的归于死一般的寂静。
司宴尘在安以曼吻住他的一瞬间推开她。
听到门口一声巨响,他因为药物的作用,回头的动作有些缓慢,目光穿过冉冉愤怒的神情落到温让的身上。
他看到温让的脸由最初的惊愕慢慢的转化成了可怕的安静。
司宴尘知道,温让一定是误会了。
“粥……”
温让还没等他说出一个完整的音节,就从容的转身离开,身后的冉冉冷笑的扫过自己哥哥的脸,落在一脸惶恐的安以曼身上,恶狠狠的警告。
“最好别让我知道是你捣的鬼。”
温让一步步很稳的走下楼,手指麻木的搭在楼梯扶手上,脑海里就像有一千万只蜜蜂不断的盘旋,最后将她所有的思绪都吞噬干净。
她,已经无法思考任何问题。
脚下的步子,只是机械的迈着。
气氛一时间沉得可怕。
冉冉打死也不会相信司宴尘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可是刚刚的一幕幕就在眼前,安以曼躺在他的身下,二个人衣衫不整,进去的一瞬间,她分明看到了二个紧紧贴在一起的嘴唇。
她觉得自己有些做梦的感觉。
萧昱生跟司宴尘二十几年的哥们,他也知道之前司宴尘究竟有多爱安以曼这个女人,对于现在所发生的一切,他表示沉默,在司宴尘开口之前,他不会发表自己任何的意见。
不管他如何选择,作为兄弟,他都表示支持。
因为像安以曼这种性格温柔如水的女人,还是挺适合司宴尘的。
当然,这只是萧昱生的个人想法,但是他一个人的想法大概就可以代表现在绝大多数的男性观点。
因为他们在欣赏女人的时候,通常只相信他们看到的。
冉冉现在恨不得抽自己二大耳光,刚才温让不想过来,是她要拉着她过来的。
如果不是她,温让也不会亲眼看到这一幕。
这里面一定是有误会,哪怕是以后误会解除了,但是温让看到的这一幕还是会深深的埋在心里,她真的是后悔死了。
“粥粥,都怪我。”冉冉急的哭了出来,她第一次觉得自己这急性子真惹事。
“不怪你。”
温让语气平淡,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倒是让冉冉有些不明所以了。
“你,你没事吧。”
冉冉想了想,也不知道该从何安慰,想说这个事情一定有猫腻,但是事实就摆在那里。
“我应该有什么事?”
“可是,刚才……”
“刚才怎么了?”
“温让,你能不能有点正常的反应啊,哪怕你现在说冲上去教训那小贱人,我他么立马的就去好好抽她一顿,可是你这个反应让我有点不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