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友儿一张小脸,苍白的不像话,也不知道是被司冉冉吓得,还是被林清唬的。
司冉冉的身子顿了顿,转过头问安友儿:“你刚才说什么?吵架,在哪里吵架?”
安友儿苍白的脸色更加白了,她眼角一垂:“我刚才,说了什么吗?”
要说司冉冉是个急性子,那林二青实际上性格更加的狂躁一些,瞧这丫的装上瘾了,她还真是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睛:“小妹妹,你这套留的对付你的男盆友们,姐姐都很忙的,没功夫搁你这瞎BB。说,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
安友儿一看人家就抡袖子了,当下就有些怕意了。
“那个,温让姐姐和宴尘哥哥一块来这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温让姐姐就非要扒了姐姐的氧气罩,然后宴尘哥哥就打了她,二个人就吵起来了,后来,温让姐姐就跑出去了。”
“所以,我那个混账哥哥,没有出去追?”
司冉冉还是挺了解她哥的,既然能对温让说出自己最不愿意触碰的事情,说明已经对她敞开了心,只不过,方式笨了些。
只不过,她实在是没有想通,为什么温让会这么冲动。
不像她的性子。
“哟呵,这些年,粥粥总算干了件让姑奶奶欣赏的事情。”
“走,赶紧去找那妮子,有时间我再好好教训一下我那榆木脑袋的哥哥。”
凌晨三点,翼北市夜色迷人,三角湖度假山庄坐落在一片汪洋之上的绿洲里。
而习萧然就是这座度假山庄的主人。
红瓦别墅,错落于绿荫从中,路灯暖暖,倒映着斑驳的树影。
和大多数的别墅不同,其中的一幢有着明显的中国风。
别墅三楼的一个房间里,佣人们正井然有序的整理这主人的行李,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
穿着休闲T的男人,正坐在书桌前,看一本金融书籍,旁边是一条白色的博美,正趴在他的脚边,呼吸均匀,看来已经睡着了。
博美的毛发经过专人护理,白亮而整齐。
“叩叩叩。”带着白色手套的管家轻声敲门,得到主人的首肯之后,才开口:“温小姐只是疲劳过度,现在已经服药歇下了,医生说明天就可以好,只是,温小姐有些心事,还得自己多调节,身体无碍,心病难治。”
习萧然点点头,管家才悄无声息的退下了。
他低头,面露温柔笑意,将睡着的博美抱起来,博美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睁开眼睛,才发现这只狗的不同之处。
它的眼睛是灰白的,也就是说,这只狗狗它看不见。
博美在男人手臂上舔了几下,又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在他的手臂里。
下人们时常弄不清,为什么他这么爱干净,甚至有些洁癖的男人,却偏偏如此包容这只盲犬。
“小新,你的妈咪来了。”
小新抬起头,嘴巴张开,似乎也扬起了一个笑意。
粉色系的房间里,温让正安静的躺在床上。
习萧然安静的走进屋子里,小新也静悄悄的跟在他的后面,似乎能感受到主人的情绪,它今天的步伐也格外的轻盈。
“粥粥,这么久,我终于又找到你了,你说这是不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呢?”
“你表面上看上去总是冷冷的,又倔强,其实我偷看过你的日记,知道你心里也有小女生的一面,你看,这粉红色的布景一定会是你喜欢的。”
“我听说,穆子辰已经订婚了,可是新娘却不是你,对不起,我一直以为你过的很幸福,所以躲的远远的。粥粥,原谅我来晚了。”
“粥粥,你醒来看见小新,一定会开心的,我知道你喜欢狗,却不敢养狗,因为你说你怕离别。”
“我也怕离别,就像那个夏天,咱们毕业,你后来去了法国念研究生,我还是没有勇气再跟着你去。不过我遇到了小新,我每天都想象着有一天,我可以和你一起带着她去环游世界。”
“粥粥,新是我在救助站收养的,那天,我特别想给你打电话,但是,我发现,我电话里没有你的号码了,原来我们曾经离得那么远,这一次,我回来了。”
“回来了,就不想再离开。”
“夏夏,让我牵着你的手,保护你,好吗?”
明知道,床上的她是不会听到的,但是习萧然还是一遍又一遍的不停的说着,像是要把这些日子的相思都一点点的倾诉出来,一点点的告诉眼前这个女人。
他真的好想她。
这辈子,二十八年过去,他的生命里爱过的,只有她一个女人。
第二天清晨,温让还是往常的时间就醒过来了。
第一眼,她有些恍惚。
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因为这个房间简直就和她大学时期,日记里面描述的一模一样,就连窗台上的多肉植物的摆放,都是完全契合的。
太不可置信了。
她捏了捏自己的脸,感受到了一丝痛意,才惊觉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嗷呜。”
小新慢悠悠的走到她的床边,一双小爪子搭在床的边缘,一双无神的眼睛望着温让,仿佛能够看见一般。
“宝贝~”看到小新的温让果然很惊喜。
她下床,将小新一把抱进怀里,小新的身子十分圆润,比一般的博美要稍微胖了些,更加显得敦厚可爱。
“宝贝,你的眼睛……”温让发现小新看不见之后,心疼的揉了揉她的头。
小新十分享受这样的亲昵,微闭着眼,似乎永远都带着笑意。
习萧然,端着精心准备的早餐,身上还挂着围脖,笑意淡淡的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画卷。
良久,温让才发现站在门口的习萧然。
“天啦,怎么是你。”
虽然和温让分开了这么久,甚至是从来都没有在一起过,他却对她的口味了如指掌。
“快点梳洗一下,都是你爱吃的东西。”
温让贪婪的闻了闻,笑道:“我怎么会在你这里,真的像做梦一样。”
习萧然眼底笑意满满,口气也没有一丝的责备:“你呀,昨天若不是我经过,就倒在了路边,我看这是上天又给我的机会。”
温让巧妙的避过了他后面一句话,似乎也不愿再多提昨夜的事情,笑道:“你就是中国的蜘蛛侠,哪里有难哪里上。”
习萧然太了解温让的脾气了,也不多问,她既然不愿意说,那么他就只需要默默守护。
梳洗完过后,二个人在临窗的阳台上一起用早餐,温让并没有什么不自在的地方,反倒是十分的舒适,因为习萧然永远给人一种如水的感觉,温润无害,偶尔开开玩笑,也是适可而止。
“好久没有吃过这口味了,怎么会跟学校外面的那几家做的一模一样,天啦。”
习萧然当然不会告诉她,为了这一天,他已经默默准备了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