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天心一进宫就收到了一堆赞美和礼物,心情也挺好的。
徽贤太后是显而易见的喜欢她,非要把她抱在膝上,还时不时问她吃点什么,喝点什么。
整个慈宁宫,主子只住了两个人,就是两宫太后。
今日也不到嫔妃觐见的时候。
周婵答应了儿子的请求,但并没有准备多做什么其他的,才趁今日来。
崔如令在慈宁宫呆了一会,深感无聊。
“太后娘娘,我可以出去玩吗?”
崔天心扬起天真烂漫的小眼,灵气十足的眸子期待的看向徽贤太后。
没有一个老人家能抵抗住这样的小孩子。
“当然可以!去吧。”
徽贤太后又点了一个宫女,“扶风,你去跟着点。”
周婵对徽贤嫂嫂是很尊重的,既然徽贤都开口应下了,周婵也不会说什么,只在崔天心经过她身边的时候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天儿,出去玩不要太调皮了。”
崔天心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却不想转角时冒出一个讨厌鬼。
“哎哟”
崔天心被撞的猝不及防往后栽倒,幸好扶风及时撑住了她,才没落个后脑勺着地。
“谁啊!赶着投胎去吗?”
撞到人的家伙也被吓了一跳,但听到崔天心的话,又火冒三丈。
“哪里来的小…小…小……”
周炀低头正想开骂,看到面前的女孩子,却结巴了起来。
她…她好……好可爱!
今年6岁的周炀,正是人嫌狗厌的年纪。
自从去年被捉去上书房读书后,就整天致力于跟太傅们斗智斗勇,想方设法的逃课。
今日,他又如听了一会儿天书后,被他安排好的大太监进来叩见。
“三殿下,陈妃娘娘今日有些不舒服,叫您回芙蕖宫一趟。”
这个大太监长得相貌端正,一看就是一副忠厚老实的模样。
而且今日周炀用的是新套路。
他以前的什么装病,装疯,撒泼……太傅们都见识过了,今日拿自己母妃出来说嘴的方法还是头一次。
太傅们一看是个大太监,又以陈妃身体不舒服为由,信以为真,就放周炀走了。
真是个孝子啊。
周炀得意洋洋的带着两个小太监在宫里闲逛,甚至还胆大包天的爬到树上东张西望。
吓得两个小太监战战兢兢的在树下,不错眼的盯着他,如果周炀掉下来,能马上扑过去垫背。
周炀玩的挺开心,却不巧今天霉运当头。
逛到太和殿附近的时候,碰到了父皇周钦!
前不久某地发生灾情,周钦今日召见丞相奏对,君臣两个商议了两个时辰,坐久了就想松动下筋骨,便出了太和殿在附近走一走。
结果没多久居然跟周炀狭路相逢!
周钦眼尖,一看就看到前方那个走路都没有正行的臭小子,是自己三儿子!
那个气啊!
现在这个时辰乃是读书的时候,周炀这臭小子就在外面乱晃,肯定又是逃课了!
他奶奶的!看老子不打死他!
当着丞相的面,周钦不想丢脸,勉强忍下了当场怒吼的心。
这时候周炀转头也看到了自己父皇!
!!!
一魂出世!二魂升天!
跑!!!
周炀二话不说,也根本没有上前请罪的心,而是甩开膀子,撒腿就跑!
他跑的那个快!连后面两个小太监都没跟上他!
周钦没有办法扔下丞相去追儿子,看着抚须微笑的丞相,脸上也只能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哈…哈哈,炀儿这小子身体真不错哈,跑的比兔子都快,哈哈……”
周炀这一跑,本来是准备回母妃的芙蕖宫的,但是一想不对!
母妃对他逃学一事也是深恶痛绝!
要是他就这么跑回去,母妃再一问,那他可不得挨一顿混合双打!
不行,不能回芙蕖宫!
周炀眼珠子转了转,立马想到了一个好地方。
慈宁宫!
父皇总不会当着皇奶奶们的面把他抓出来打吧?
周炀这才一路往慈宁宫跑。
路上有太监宫女都注意到了他,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他不来自己这里,大家就当做没看到。
崔天心看着眼前的小男孩,长得挺不错是,就是有点傻乎乎的,话都说不清楚。
崔天心转身想走,她的袖子却一下被人从后面扯住了。
“你是谁?”
周炀死死拉住崔天心的衣袖,他脸涨得通红,眼睛紧紧的盯着崔天心。
“我,我是大齐三皇子,我叫周炀。你是哪个宫的小宫女,你让我母妃把你调到芙蕖宫当差。”
说到后面,周炀话语也通顺了起来,他自信的挺起胸膛。
没等崔天心开口,跟在身后的扶风对着周炀福身一礼。
“三殿下,崔小姐是安平长公主的孙女,此次是跟安平长公主进宫来看望徽贤太后。”
扶风真是怕三殿下这出了名的混世魔王欺负了崔天心。
“哦哦”
周炀点点头,仔细看去,崔天心身上的衣服首饰,的确不像是小宫女穿的。
“崔,崔……”
“崔天心。”
“天心,这名字真好听!”得到回应,周炀脸上笑开了花,即使崔天心对他颇显冷淡,周炀也屁颠屁颠的跟着崔天心后面进了慈宁宫。
“不是说去逛逛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徽贤看到崔天心刚出去又回来,问道。
“两位皇奶奶!救救我!”
一见到徽贤太后和静端太后,周炀忽然想起他到底是来慈宁宫来嘛的了,迫不及待的跳出来插话。
“又是你这猴儿……”
一看到周炀,徽贤太后就头疼的捂住额头。
静端太后在一旁笑,看着她的亲孙子,“你是不是又偷跑出来了?”
两人不用问就知道周炀所来何事。
最后静端太后给周炀吃了一颗定心丸。
“放心,哀家派人去给你母妃传个话,今晚你就住这慈宁宫,你父皇不会来我这抓你的。”
徽贤看着无奈,哪有怎么溺爱孩子的,想说些什么,心里摇摇头,又算了。
毕竟不是她的血脉,她和静端能维持体面已经不易了。
静端既然信誓旦旦的保证了,她就不要再反对让她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