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风清和唐月明的表情很难看。
走上前,大片的鲜血流淌在地上,向中间一块稍微凹陷的地方汇去。
就这样形成一片血池。
而四周的尸体统统被扒去了外面的人皮,内里的肉鲜红。
但它们的头骨已经不见,只余一堆堆血肉,大脑,脑浆掺在一起。
她们的腿也被用刀划开,腿骨也赫然7不见。
旁边放着几张大桌子,和一些柜子。
桌子上是全套的刀,各种各样,小手术刀,大砍刀,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工具。
都染着血迹。
【咦,害怕,这么血腥】
【切,害怕就别看,副本里最不缺的就是尸体】
“真该死,他们到底在做什么?”唐月明差点被恶心吐了。
陆风清也是一脸凝重。
“砰——”
“有人下来了。”
陆风清抱起唐月明钻进柜子里,柜子很小,还放着一些小坛子,也不知道装的什么。
陆风清蜷缩着腿,唐月明被紧紧抱在怀里。
随着脚步声越发靠近,陆风清的手越发紧。
“村长,你看那些姑娘的血都在这里了,祭祀马上开始了,我们这就制作血酒吧”
唐月明这具身子的爹的声音响起。
“好,把血拿出来,让巫师大人做吧。”这应该是村长。
唐月明从柜子的缝隙往外看去。
[是巫泽!]唐月明心下一松。
“这血坛子在那柜子里,我去拿。”那个爹说着便要动身去拿。
糟了!
陆风清手中一闪,出现一把廊尔喀弯刀。
唐月明也握紧了手中的匕首。
“不必了,我拿就可,只不过今年的血酒我有新的方法制作,暂时不能被人看见,不如村长先带人出去如何?”
巫泽的声音响起。
村长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往年不都是正常制作的吗,为何今年要变?”
“只不过是我研究出了药效更强的法子罢了,村长若不信,我大可离开此处。”
说着巫泽还摆起架子了。
村长一听他要走,立刻赔笑脸,“只是随便问问,巫师大人别生气,我们这就走。”
村长拉起人就离开了。
直到听见他们离开,巫泽才发声。
“出来吧,小心点,别把柜子里的坛子弄翻了。”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陆风清把刀收起,小心从柜子里出来,将唐月明放下。
“我可是个道士,能感应生魂,一进来,就有两道熟悉的气息,一猜就是你们。”
而且巫泽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狗蛋儿,总有种熟悉的感觉。
巫泽扬起下巴,双手叉腰,看着他们。
随即看到地上的血肉模糊,微亮的眼眸又暗了下去,划过讽刺与冷漠。
唐月明这才发现巫泽已经将脸上的云纹洗掉,是个白净的少年郎,十七八岁的样子。
眼睛纯澈黑亮,只不过此时稍显清冷,鼻梁高挺,红唇紧抿,长发自然披在脑后,倒是有些秀气。
也换下了白日里奇怪的服装,只着一身月白色长袍。
嗯,也怪好看的。不过总觉得眉眼间有些熟悉。
见唐月明一直盯着巫泽瞧,陆风清不动声色挡在唐月明身前,挡住了她的目光。
【他急了,他急了,芜湖~】
【再不抓紧,对象就要跑喽,阴阳怪气ing】
“他们让你来做什么血酒,怎么做,还有这满地的尸骨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我并不知,我回去后,发现了一本我之前写的册子,上面写了祭祀要准备的东西,流程,
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祭祀语,不过我看了是他自己瞎编的,什么用也没有,
其中要准备的东西那本上只写了鼓,酒。
那酒是加了蛊虫的,除了我和村长,其他所有人都得喝。
不过我是到了这里,才知道要用血做酒。”
“那蛊虫有什么用?”唐月明在陆风清身后偏头问他。
“控心蛊,分为子母蛊,母蛊只有一个,子蛊有很多,
中蛊者体内为子蛊,必须服从于母蛊拥有者,否则会心脏爆裂而亡,
只不过此蛊在人体内五年后会自然死亡,故而须每五年重新再下一次。”
陆风清抢在巫泽之前说了出来,并挑衅似的看了他一眼。
巫泽一头雾水看着他,[他在狗叫什么?罢了,师傅说了,君子为人大度,不与他计较]
随即冲唐月明点点头,“对,他说的没错。”
唐月明则是奇怪地望向陆风清,“你怎么知道?”
陆风清抬起下巴,“喏,那边的罐子里有蛊虫,我曾经在书上见过。”
“高中生哎,都看的什么书这是……”唐月明小声嘟囔。
“阿月,你说什么?”
“什么都没说。”
“那你要怎么做这酒?”
“这你们就不用管了,山人自有妙计,到时候你们可千万别喝。我晚点告诉其他人。”
“不行,那个叫王庆的,我总感觉他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先别告诉他。”
唐月明有种莫名的直觉,巫泽是个可以信任的人,便提醒了他。
“好,只要他不做对我们不利的事,就算他喝了这酒,我事后也可以给他解药。”
“那他们一会还要进来吗?”陆风清又问道。
“我一会做好酒直接拿上去,让他们走,等走了之后,你们再出来。
目前我们还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做什么,我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打草惊蛇。”
巫泽回答道,但顿了一会,“我想把这些尸骨之魂超度一下,她们,……”
似是不忍再说,巫泽垂眸沉默着。
“好,愿她们逝者安息,不再遭受这些痛苦。”
二人退开,巫泽站在那些尸骨旁,拿出符纸和香火,嘴里念着超度咒:“天地慈悲,万法普度,吾奉茅山祖师敕令,拜请三茅真君降临,以符为凭,以香为引,超度于此,速速解脱。急急如律令……”
“噗——”。
巫泽一口血吐了出来。身形有些不稳。
唐月明使了个眼色,让陆风清扶住巫泽:“你怎么了?”
巫泽缓了缓,拿出一个小瓷瓶,嗑药,然后说:“我没超度成,她们似乎有股很强的执念,不愿离开,现下鬼魂已经消失不见了,或许,她们附着到她们身体的另一部分了。”
唐月明想了想:“你是说在她们的人皮和骨头那里,但那些在哪我们现下也不清楚,他们做这些是要干什么?”
巫泽摇摇头:“不清楚,只能先这样了。”
“怪不得没见村子里有年轻的女孩,原来是都被害了。”
唐月明适才想起,白天从村子里穿过,一个女孩都没见过。
她还以为这村子不让女孩们出门,在家干活呢,没想到竟是……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