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怪兽入侵时代,像这样的电车难题其实数不胜数,不仅仅是机甲驾驶员,全球的高层,控制中心的指挥官,甚至是灾难中逃生的普通人,都会遇到类似的问题。
只不过机甲驾驶员吸引着最多人的目光,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聚光灯下,由他们引发的分歧自然规模更加庞大。
而且,这两次事件中的人数偏差很大,1200万和2000、十几万和200,人们在数据中本能地偏向了多数的一方,但事情并不总是那么绝对。
没几个月,加拿大也出现了类似的事件,这次是两个小城市,人数都不多,一个十万,一个六万,石天按照指挥中心的规划,先行赶往距离更近的六万人小城市,解决掉怪兽后再赶往十万人小城市,中途还汇合了支援机甲,更加迅速地解决了后一头怪兽。但怪兽依旧将十万人的城市破坏了大半,造成至少5000人死亡。
全球论坛再一次吵开了,有人认为“散兵”号应该先选择人数较多的十万人城市,而不是距离较近的六万人城市,后者就算被怪兽破坏了,按照死亡比例也不会出现高达5000人的死者数量。总之,在键盘上,人们轻易地用数据图推测出谁该死谁不该死。
支持者则表示“散兵”号的决定符合理性,是时间最短,路线最优的选择,何况谁也不知道怪兽会杀死多少人,也许“散兵”改了路线,六万人的城市会被杀光呢,敲键盘谁不会啊。
支持和反对的人都很多,争吵久久不息。
没几天,石天在记者说明会中表示:“最近,我注意到全球各地都有反对我的游行,甚至还有狂热者向我的住处扔塞着棉布条的鸡尾酒瓶,所以今天……”
在现场记者期待的目光中,他缓缓道,“我向你们保证,如果以后我再遇到类似的选择,我将根据支持者和反对者游行人数的多少来决定我的路线。”
全场哗然,他这是公开和全世界赌气!
最先反应过来的记者连忙问道:“石,为什么?你才是驾驶员,你应该有自己的想法。”
其他记者也跟着说道:“没错,石,你不应该这样说,根据统计,支持你的民众比例达到了58%,你不应该为了剩下的42%做出不理智的选择。”
石天呵呵一笑:“是么?那我怎么一出门就遇到举着旗帜的反对者在我面前疯狂挑衅呢?我被烧掉的住处谁来买单?支持者呢?网上动动手指投个票就叫支持吗?那你们的支持还不如一瓶鸡尾酒来得实在。”
记者说明会后,反对者纷纷表示,“散兵”的驾驶员人品有问题,他有独裁倾向,他甚至不允许人们提出反对意见。
而支持者们也有些说不出话来,无论如何,人们总是拥有抗议的权利,怎么能因此就挑唆两方斗气呢?这种说法的本质不还是要求反对者闭嘴吗?这是在践踏人类自由的天性。
很多人纷纷粉转黑。
“探戈狼”号驾驶员潘考斯特专门跟石天聊了聊,希望他不要把外界那些纷纷扰扰放在心上,而且跟所有人作对并不好。
石天看了看他,说道:“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妹妹是F22驾驶员,她死在旧金山,到现在为止,网上还有很多人把她的头像P在泥头车上,你能咽下这口气?”
潘考斯特一脸痛苦,他还不是多年以后原剧情中的冷面将军,做不到心如止水,只能无奈道:“可是,没有人能吵赢全世界。”
石天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我才不是跟全世界吵架,我只是在激化现状。”
潘考斯特不解:“这有什么用?”
石天不知从哪里掏出一瓶鸡尾酒,递给他,说道:“少数人抗议是自由,多数人抵制是歧视,这就是西式的民主。当西方文明人陷入争吵时,我们应该把目光放在那些用行动改变现状的人身上。顺便说一句,我在霉国没房子。”
没过几天,某国发表声明,表示要建立多所沿海城市紧急避难所,并在所有大型公共场所内设置了地下快速通道,方便人们在遇到怪兽袭击时能够迅速撤离现场。
这一举动很快获得了石天公开的称赞,双方隔空的默契不言而喻。
论坛上,人们有些后知后觉明白“散兵”驾驶员的初衷是什么,他们转而质问起各自国家的议会,为什么没有这方面的预算和规划。直到有人公开披露了一份文件,文件显示以当前财政状况,要建立环太平洋的紧急避难所,需要大幅度提高税收,并加征富人的所得税,人们这才愤愤无语。
享受我来,掏钱你上。
但石天知道,别看今天一个个都不肯出钱,等怪兽再肆虐两年,全世界都会实行配给制。原剧中,HK“穹顶基地”的食堂里写着标语“我们少分点,他们就足够”,那是给基地员工看的,劝他们少吃点,把食物省给驾驶员们,连参与机甲工作的后勤人员都要实行分配制,何况外界挣扎的普通人。
这也是他之前对邵丽雯说过的话,“世界再大,只要怪兽源源不断,人类终究会被拖垮”。
所以,不趁着这时候跟网友们多吵吵架,到那时,网络世界的用户骤减,冷冷清清的想吵也吵不起来。
“这就是你挑衅全世界的理由?太恶趣味了。”邵丽雯听完石天的玩笑话,翻了个白眼评价道。亏了她放下手中的研究项目赶回来想安慰安慰他,没想到这家伙根本就没放在心上。想来也是,这家伙这么聪明,怎么可能被人抗议几句就破防呢。
忽略外界干扰,机甲项目也出现了一些波折,原因就是初代的驾驶员中有部分感到身体不适,经过检查,他们受到反应堆过量辐射,需要终生服用抗辐射药,并且绝对不能再进驾驶舱。剩下的驾驶员也加急做了检查,除了石天,全部都有过量辐射的问题。
如此一来,石天又一次成了另类,控制中心的医生想了半天只能归纳于他的驾驶舱空间大,屏蔽层厚,把他保护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