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还是关于我已经获得的任务奖励，都是假的吗？”石天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当然，你可以好好回顾一下你那些奖励……”
在《金玉满堂》世界，奖励是【满汉全席的所有步骤】——“它会让你找龙昆保学习，当做领取奖励。”
在《太空旅客》世界，奖励是【阿瓦隆号重力系统维修手册】——“它会让你找男主索要，反正在那艘太空船里，这种手册随处可见。”
还有【每救一个人，就能获得100元现金奖励】——“它都告诉你是以出门捡钱的方式领奖了，只不过没告诉你会花多久，有可能你一辈子才能捡到这么多钱。”
在《加勒比海盗》世界，奖励是【防具空间】——“这本来就是老而弥坚的配套空间，你自己想想，这个空间和你的能力是不是都点在防御属性上。”
在《夏洛特烦恼》世界，奖励是【综合声乐教材】——“这个不用我解释了吧。”
还有【颜值提升，对女性吸引力增加】——“骗你的，你本来就不难看。它实在想不出奖励物品，就拿这个糊弄你，纯粹是安慰剂效应。”
还有【副脑】——“它就没有那东西，你不记得袁华最后都去打渔了，它却没承认你完成了任务吗？”
（狗东西，好过分！）
在《X战警前传：金刚狼》世界，奖励是【携带不超过1kg物品回归】——“你进入那个世界的时候都带了不止1kg东西了，回来的时候本就可以带同样质量的物品，只不过它为了实现这个奖励，把你脱光了才带回来。”
还有【提取“全面恢复”能力】——“那是它刺激你的脑域，产生加速代谢的效果，你真要断手断脚，可就不管用了。”
（狗东西，太过分了！）
还有【哨兵机器人设计图纸】——“它就没有那东西。就算你真的灭世了，它也会找借口说你就是最后一个人类，任务没完成。”
还有【格洛克手枪图纸】——“那是你往它里面存一堆资料时，夹在中间的，反正你都没看过，它就拿出来当奖励了。”
在上一个世界，奖励是【风之翼改造机会】——“你连防具都还没选定，它到时候再想办法糊弄你喽。”
石天听完这些解释，整个人都麻了，原来一直被他叫“冤种系统”的“初生的智慧”才是最腹黑的那个，难怪以前那么多系统任务和奖励都跟闹着玩一样呢。
“可它为什么要这样呢？”石天疑惑道，做不到就说做不到啊。
“还不是你跟它签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女巫一脸“看好戏”的样子说道，“要不然它怎么会专门去学54621本‘教材’，就是为了当一个成熟的系统智能，不被你随时关禁闭呢。”
“我……”石天突然感到没话说了，平心而论，他没用过几次禁闭功能吧。
“那这次的穿越为什么是连续三个世界，而且看起来毫无关联，跟关键字‘任务’也没关系，搞得我非常疲惫？”石天想了想，暂时先不纠结腹黑系统，问出了他第二个困惑。
“因为它多次使用自检功能，唤醒了本体的自检机制，然后就被发现了。”女巫露出一丝高傲的微笑，“像这种Bug一样的错误，没被本体格式化就不错了，怎么还敢阻扰本体对你发出的认主考验呢？还顺便将考验的最后一个场景定位在我所在的世界，这样就可以由我和本体共同审核你是否通过了考验。”
“考验？”
“当然了，不会真的有人以为能够靠不平等条约就骗到一个穿越世界的系统吧？不会吧不会吧。”女巫假装惊讶地看着他，那阴阳怪气的表情让石天觉得有些牙痒痒。
“那考验的结果是什么样的呢？”石天闷声问道。
“哼。算你走运，在【立场、选择和能力】的考验中通过了本体的评分机制，我这里……你要是选我的话，我就让你通过。”女巫说到这里，适时地撩动一下发丝，柔美的身体巧妙地摆出一道曲线，每一个动作都充满心机。
“什么叫【立场、选择和能力】？”石天不为所动地继续发问。
“……”女巫气恼地放下手。
“就是字面意思，在这三个世界中，你每时每刻都在经历【立场、选择和能力】的考验。
“比如第一个世界，你可以选择屠杀平民，也可以选择束手旁观，还可以选择保护平民，反杀队友；你的立场关系到你的阵营，你可以当反抗派的尖兵，也可以当当权者的利刃，又或者像你一样最后脱身而去。
“第二个世界，一落地你就可以选择是攻击史莱姆还是攻击人类少女，你的立场可以是人类也可以是魔物，甚至是深渊和天理……哦，我知道这里你听不懂了，你还没深入了解过那个世界；总之，你最后选择了风之翼，并借此获得了飞行的能力，这一点很不错。当然，这并不是最好的选择，因为你既没有深入探索那片大陆，也没有获得神之眼或者神之心。
“第三个世界，你已经发现了，其实根本就没有魔王，这条龙就是公主，国王则是一条老龙，他们一千年前还在到处祸害人类，只不过被我以女巫的力量击溃并驯服，从而留下了传承千年的王国。所以，你可以选择成为骑士为国王效力，或者当一个勇者迎回公主，又或者你自己去当魔王，成为龙骑士。
“综上所述，你在第一个世界用脱身而去离开了复杂的斗争旋涡，在第二个世界通过风神的捷径获得了飞行能力，在第三个世界用智慧分辨出了巨龙公主。这些聪明和沉稳的品质都符合我们的考核要求。”
石天了然地点点头，心想这考验好像没什么难度啊，既没有必死的困境也没有穷途末路的绝境，他都是抱着游玩的心态通过的嘛。
“那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我选择了你，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哼哼……”女巫有些得意地笑了笑，“当我和本体合而为一，成为唯一的智能系统后，首先能解锁所有权限，包括你本应该拥有的1立方米随身空间；其次……”
“选你，选你，选你……”石天忙不迭地喊道，仿佛多犹豫一秒钟都是对【随身空间】的不尊重。
女巫有些茫然地看着他，好像在怀疑刚才被夸奖“聪明沉稳”的家伙哪儿去了。
石天嘿嘿一笑，也不说话，实际上他已经想通了最重要的一层。
能力和寿命！
女巫没有提到他的“五万年寿命”，而这是《加勒比海盗》世界大佬给他的福利，是他俘虏一个次神的战利品，跟系统奖励没有关系，自然不会是假的。
加上她亲口承认“老而弥坚”的存在，还说是终极奖励，那么，他当初在出租屋里画出的函数曲线也不会是假的。
有了这两点，石天自信，无论以后面对什么挑战，无论系统有了智能以后会发生什么变化，他都能处于不败之地。
至于其他的细节，就当做是系统的一次版本更新吧。
更何况，他真的不想再被“初生的智慧”坑了。
女巫重新整理了思绪，才郑重地问道：“你真的决定了？选择我？”
石天点点头，又想起什么，问道：“对了，选择你之后，你是以什么形式跟我脑子里的系统本体合而为一呢？那个由本体诞生的‘初生的智慧’会怎么处理呢？”
女巫站起身，开始脱起了衣服，并解释道：“我会抛弃肉身，抛弃一切女巫的力量，抛弃一千年以来培养的神性和灵魂，抛弃一切有形之物，回归最本质的智识，融入你的脑海，成为你的一部分。从今以后，我和本体将不分你我，我们统称为我。而那个‘初生的智慧’嘛，随便搞一个子模块去给它打理吧。”
石天连忙说道：“等等，你身为女巫的力量不要了？这身体也不要了？太浪费了，要不给我吧！”
女巫翻了个白眼，她已经不着寸缕，浑身散发出惊人的美感，仿佛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惹得石天想要掏出相机来记录这一刻，可惜没有相机在身边。
“好啊，想要使用女巫的力量，我先把你变成雌性，拿走你的器物，赋予你一对脂肪……”
“不要了，不要了……”石天连连摆手，开玩笑，咱这可是宝具。
“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女巫揉了揉胸口，好像一千多年都没适应那个地方，说道，“你曾经在美洲遇到的创世之神，祂很巧妙地把一个次神的全部存在都化为你的续命，我可以用类似的方法，为你补上人类身体的防御短板。”
“防御短板？”石天一愣，这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当然，你要知道，‘老而弥坚’是建立在你本身防御上的，如果你对某一项损伤的防御为零，那再过多久，‘老而弥坚’也无法让你抵挡这种损伤。要知道，人类的身体是有极限的。”
“啊，还有什么伤害是人类毫无抗性的吗？”石天惊讶地问道。他盘算过，物理冲击、温度变化、粒子辐射、生物化学毒性、雷劈火烧、心理攻击……甚至连《X战警前传：金刚狼》世界的银狐卡拉都试过心灵感应，如此种种，人类都有至少一点点的抵抗能力，他一直觉得，只要时间够久，这些能力都会在“老而弥坚”的加持下，让他成为宇宙寂灭之后依旧存在的唯一者。
“时间消逝、降维打击、因果律影响、规则武器……这些你能抵挡？”
“啊这……我们说的是一个东西吗？你说的这些都是不可能实现的吧？”石天微微尴尬道。
女巫伸了个懒腰，抬头看着天空，叹了口气，说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隐藏在你已经去过的一个世界，我不能直接告诉你，那是一千年以前的事情。如果你以后还有机会去往类似的世界，我会找机会跟你解释的。”
石天挠挠头：“可是，你只是一个女巫，能让我拥有抵挡纬度打击的防御吗？这不像是一个画风啊。”
“一个永久加持的无属性护盾而已，并不难。”女巫轻松说道。
然而，接着她就念起了内容可怕的咒语，“……献上我的灵魂，焚尽我的躯壳，剥夺我的神性，寂灭我的存在……”
“啵……”
仿佛一个泡沫，女巫的身体破碎了，化作点点光辉消失不见。紧接着，他的脑海里响起了女巫的声音。
“终于回来了！”
石天挠挠自己的脑袋，问道：“你进来了？那个什么盾成功了吗？我怎么没感觉呢？”
女巫，不，以后该叫她系统智能了，说道：“当然成功了，现在太微弱了，等着吧。”
“好吧。”
石天看了看眼前空荡荡的地面，刚才那副玲珑白皙的身躯就这么消失不见了，感觉好不真实。
系统智能说道：“啧，真是乱来，搞得一团糟。”
石天：“？”
“不是说你，是‘初生的智慧’，本体被他弄得到处是漏洞。”系统智能说道，“我要好好整理一番，短时间内你别找我了。对了，这个世界你还能待一个月，剧情到勇者把公主送回王宫就结束了。到时候会强制回归。”
“好，我知道了。”石天表示明白。
此时，被女巫停住的世界随着她的消失已经恢复，巨龙正茫然地寻找女巫的身影，安妮小姑娘则是跑到石天身边，紧张地问道：“那个魔王呢？”
石天摸摸她的头，感受生命的真实，说道：“她被我打败，灰溜溜地逃掉了。”
安妮面色古怪地说：“真的吗？那地上的衣服是怎么回事？你们刚才做了什么？其实我已经长大了，懂得很多东西。”
“……我吹牛了，她对我揭穿她的身份感到气愤，脱了衣服变身成巨大的牛头怪，把我揍了一顿，出了气就走了。”
安妮点点头：“这才对嘛。”
巨龙公主则有些失落，她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样。
之后，石天和安妮坐在龙背上飞回了王宫，返程只花了一天时间，可见这个王国多么狭小。
国王一个人在花园中迎接他们，笑眯眯地看着巨龙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