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媛看着我的表情,脸上的笑意更胜。
“咯咯,许总,你现在明白了吧?你们已经输了,就算姬文彬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再逆天改命。六年前我能让他一败涂地,六年后我同样可以再让他输一次。”
我深呼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脑子里开始思考着罗媛说的事情。
直觉告诉我罗媛说的是真的,太空单车的确陷入危机了,但我隐隐有一种预感,这种危机是姬总故意营造出来的,而他之所以躲出去,就是为了让场面失控,把危机放到最大化。
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做,我却一点头绪都没有。
下一秒,罗媛嚣张地托起了我的下巴。
“小子啊……你如果真叫我师母该多好啊,我可太喜欢你了……可惜,你是他的人……他的人,我都讨厌。
对于我讨厌的人,我一向没什么耐心。所以接下来,我希望我问的问题得到的回答都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但凡有一个问题的答案我不满意,我就让人电你朋友一次,如果有三次不满意,我就让人剁她一根手指,如果你回答的我全不满意,那……很抱歉,你朋友今天就要因你而死了。”
看着这个女人用温柔的语气说着如此变态的话,我的精神瞬间绷紧。
别人说这种威胁的话可能只是威胁,但罗媛这个女人绝对能干得出来。
罗媛不等我答应,自顾自地问道:“你知不知道姬文彬去哪里了?记住,说实话,因为你说假话我能看得出来的哦!”
我深呼吸一口气,说:“去国外了,同行的还有几个副总,这是公司内部的行政负责人告诉我的,但她现在也联系不上姬总。”
罗媛盯了我很久,笑了笑:“bingo,下一个,你在电话里说的姬文彬给你的很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我说:“姬总之前在齐鲁曾经投过一个大项目,这个大项目姬总全都交给我负责了。”
当初赵敏带着许长青来羊城,带了一份加密文件,里面就是姬总把齐安旅游项目拟转给我的我一份初步文书。
罗媛听完,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了。
“你是说……齐安的那个项目?”
我点点头:“你竟然知道?”
罗媛没回答我的问题,语气变得有些不善:“你说得对,这个项目以后的价值可能不比太空单车差,姓姬的果然很重视你,绑架你是对的。”
紧着着,她又问,“那……你有没有听姬文彬提起过我。”
我说:“听到过,他说你是他前女友,和闫东海……”
“我不是说这!”
罗媛勃然大怒,回头看向廖平,“廖平,电一下那个女人!”
“等等!!!”
我没想到这都会激怒罗媛,赶紧改口,“有一次……我临来之前,他曾嘱托我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留你一条命。”
果然,罗媛被我这一句吸引住了注意力,没再指挥廖平去电人。她声音竟然没来由地开始颤抖,说:“真的?他真的这么说了?”
我点头说:“千真万确,不然,我早就会对你下死手了!”
“呵呵……呵呵……哈哈……”
罗媛笑得有些发癫,“他竟然不想让我死,我以为这个世界上,最想让我死的人就是他了呢!”
她笑完,又看下我,问,“就提到这么一次?”
我说:“这句话,他提了三次。”
“三次……很好……”
她突然用手莫名其妙地轻轻拍打了一下我的脸,然后站了起来,转身找人要湿巾纸。
这个时候,她注意力完全不在我身上,黑色的百褶裙边也刚好在我的攻击范围内。
如果我此时解开绳子,一个前冲,定会打她个措手不及,也有很大概率能在其他人围攻我之前把她给彻底控制住了。但我权衡了三秒,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计划。
如果只是我自己还好,我敢赌!但赌输了倒霉的若是李青衣的话,那我就怂了!我绝不能拿她的命来开玩笑。
罗媛看起来是不打算和我继续聊下去了,一边用消毒湿巾擦手对一边对廖平说:“看好他,还有,记得给他弄点吃的。”
廖平老大不情愿,回了一句“好”。
廖平这王八蛋最终也没给我弄吃的,不仅如此,他还在罗媛走后,让人按住我,把我一顿锤,把前两次我揍他的仇全都偿还了回来。
揍完我之后,他点了六个壮汉,说:“你们六个守一下前半夜,后半夜我找人来替你们,再检查一下绳子,一定不要让他跑了。”
六个!
我瞟了这六人一眼,开始估算起这六人的战斗力。
如果这六人不是练家子的话,应该两分钟内能全部解决,快的话,一分钟!
最大的难题不是解决这六个人,而是在解决他们的同时不打草惊蛇,以免那边得到消息对李青衣动手。
一个长脸信心十足的回应道:“放心吧老大,保证把他看得死死的。”
长脸是个生面孔,没被我之前揍过,也怪不得说话一点不打怵。
廖平还是比较谨慎,又检查了一下绑我的绳子,确定是紧的之后,又让人找来一根铁链子,让人用铁链子把我和屋内的器材捆在了一起。最后,又拿来胶带给我嘴封上了。
廖平看着他的杰作,心满意足:
“行,就这样,不管是什么原因你们都不能给他打开……他想上厕所的话就直接拉裤子里,绝对不能鸟他……”
长脸明显觉得廖平谨慎的有些过头了,敷衍道:
“好的大哥!您就放心吧,六个人还看不住一个的话,后面你拿我开刀!”
廖平倒没生气,拍了拍手带着其他人离开了。
我仔细辨听了一下,罗媛和廖平走的时候没有车的声音,说明他们很可能没离开,只是换了个地方休息去了。所以,待会动手的时候,还要把这个因素考虑进去。
但我很快发现了一个新的问题,廖平临走时给我加的铁链很棘手,解开倒是不难,就是解开的时候想一点铁链摩擦的声音都不发出来,那根本不是我能做到的事。
长脸待廖平走后,立马吆喝着其他五人支起桌子打牌,一人面前还放了一沓现金钱,看起来都是老手了。
六人距离我也就三米不到的距离,而且其中几个人很警惕,时不时的就要转头看看我的衰样。
长脸笑道:“你们老看他干啥,还能飞了不成?”
其中一个黑夹克说:“听说这小子在监狱的时候,差点废了一整个牢房的人,可不得小心点。”
另外一个平头也应和道:“对,上次平哥埋伏他的时候,不是也栽了么,要不是警察到的及时,那次平哥绝对得吃大亏的。”
“嗨,妈的,我就不信了,一个被绑成粽子的人,还能干得过咱六个?”
长脸说着放下手里的牌,“老子当年也是当过红花双棍的人,我就不信这个邪……”
红花双棍!
我暗暗皱起了眉头。来粤省之前,曾有人给我科普过,说红花双棍是这边社团里最能打的人之一,身手一般极好,都有一打五的能力。
有这样一个人物在的话,那确实就更棘手了。
其他人见长脸不开心了,赶紧恭维。
“哎呀,你看我们咋还把这事给忘了……有珺伯哥在咱们还怕个锤子啊……”
“对对对,咱们就安心打牌好了,省得老输给珺伯哥钱!”
“就是,珺伯哥手气太好了,今晚一直赢呢!”
……
被人称为珺伯哥的长脸顿时开心了不少,“这就对嘛,打牌就好好打牌,打架就好好打架,打炮就好好打炮……不要干着这个的时候还总想着别的,这样啥事都干不好……”
“哈哈,珺伯哥说的有道理!”
“是啊,珺伯哥不愧是红花双棍出身的,说话就比咱底层混混有水平!”
有了这个小插曲之后,这六人打起牌来果然更沉浸式了,虽然偶尔还会有人回头瞟我一眼,但见我一动不动和睡着了一样后也逐渐放宽了心。
到了后半夜,估摸着三点钟的样子,他们六个也都有些困乏了,注意力明显已经不在我身上。
而我趁着这个机会,悄悄地把手腕上的绳子先解开了,但想抽出手去开铁链上的锁,却很难不发出声音。而且,我身上并没有开锁的工具,只能用那半把软刀片去尝试,万一刀片折了或者坏了,那我的逃跑计划基本就彻底落空了。
正在我一筹莫展,想着怎么才能悄无声息地把铁链上的锁解开时,六人的牌局也到了一个休息期。有三人提出来要上厕所,剩下的三个则留下来继续盯着我,说是等前面三个回来了,他们三个再去。
虽然盯着我的人少了一半,但这三个家伙此时闲得蛋疼,纷纷点了一根烟站到了我面前几步远的地方,一边吸烟一边点评我,有说我帅的,有说我有钱的,还有说我胆子挺大的。
“嗯?”
突然,珺伯哥皱起了眉头,说了一声“咋回事”,然后扔下烟头,朝我逐渐靠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