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少女见钟定原带着真的江南三友进来,便知大事不妙,这时又见钟定原急急去到钟会平身边耳语几句,接着用手对他们一指。
钟会平上前几步,看着锦衣少女质问道:“你们根本不是什么江南三友,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江南三友跟着走了过来,庞梅认出了尘风他们来,便开口道:“三位小友与我们只有一面之交,为何要乔扮我们模样,又假用我们名号来参加钟门主的接任大典,不知有何居心?”
凌月宫主没想到刚才竟是给假的江南三友行礼,顿觉颜面全无,怒道:“不错,你们三人不说清楚,休想走出这大堂。”
冯毅持锏上前道:“何必与他们废话,想来也是些鸡鸣狗盗之辈,让我一锏打死他们便是。”
锦衣少女见众人脸现怒气,话语咄咄逼人,似乎要将他们活剐了一般,只是敌众我寡,唯今之计只有先走为上,她眼一扫四周,见众人虽把他们围在角落,但左边有一个窗户,一脚将旁边的椅子踢向众人,然后赶紧对尘风他们道:“快走。”
冯毅见椅子飞来,手中天王锏一挥,顿时把椅子砸得稀烂,木屑散落一地,这时锦衣少女已和尘风他们来到窗户,锦衣少女和灰衣少女解开布中的兵刃,两人拔刀一劈,顿时将窗户削飞,三人随后窜了出去。
程万里记得锦衣少女的弯刀,激动的喊道:“是他们,就是他们两个臭小子救的尘风,另一个肯定是尘风无疑。”
就算程万里不说,众人也是要去追出去的,更别说知道三人是尘风与其两个帮手所扮,这下更是来劲,乱糟糟的一大帮人从大堂内冲了出去。
尘风他们从窗户窜出来后,直接沿着青石板路往大门跑去,但林正安与四个神刀门弟子早有准备,持刀拦在大门中间,锦衣少女话也不说,来到四名弟子眼前弯刀一劈,四人只见白光一闪,一股刀气从弯刀飞出,忽然刀气一分为四,分别劈向四人。
四个弟子急忙用刀挡在面前,但这刀气岂是他们的大刀可挡,只听惨叫四声,四人倒飞大门外,大刀断成两截,胸口衣襟破裂,露出一道长长的刀?。
林正安看着倒在地上的四名弟子,心中恐惧不已,心想此人内力深厚,刀法诡异,我定然不是他的对手,想到这在他暗运内力,手中细刀生出二尺刀气,随后一抖细刀,只见那细刀如五尺长鞭左右乱甩拦在锦衣少女面前。
锦衣少女自知情况紧急,只想快点解决林正安,上前弯刀一挥,道:“浮光幻影。”弯刀顿时飞出三道刀影,道道刀影向前推进。
林正安见刀气向他削来,急忙甩着细刀往后退去,锦衣少女见林正安不接她这一招,冲上前又对着林正安使出一招追风掠影,只见她连挥三刀,三刀不断分化刀影,刀影顿时密布,急急扑向林正安。
林正安将细刀往刀影一甩,顿时发出一连串叮叮之声,忽然他感觉刀身越来越轻,仔细一看原来刀影竟把细刀寸寸削断了,他原本三尺长的细刀只剩二尺余长,他急忙把细刀往后一撤,自身也跟着退到大门外去。
锦衣少女追了上去,对着林正安又是打出几招,招招都是刀影满天飞,但这次林正安打聪明了,他不在与锦衣少女硬拼,锦衣少女一打他就退,锦衣少女一停,他就甩着细刀拦在面前,他意在拖住锦衣少女他们,等堂内众人追出来便可。
锦衣少女见林正安不接自己的招,一时也拿他没什么办法,但他又甩着细刀拦着自己的去路,就这会功夫间,大堂内的人已追了上来。
尘风见林正安缠着他们不放,一回头又见大帮江湖人士已追了上来,此时在不出手,怕是在劫难逃,他也顾不得内力反不反噬,解开布中的幽冥剑,使上内力对着追上来的众人横扫一剑,顿时一道三尺有长的弧形黑气飞出,如同一弯黑色月牙急急逼向众人。
“诸位,小心。”追在前面的蓝玉竹见黑气飞来,急忙张开双手拦住众人,随后双手快速在面前左右推动,一个太极图案立即出现在他面前。
“嘣……”黑气撞上太极图案那一瞬间,一声巨大响声发出,气浪将青石板路边的落叶一扫而光,蓝玉竹紧咬牙关,大气不敢喘,强忍着内脏的疼痛,他本想用太极心法借力打力,将黑气送还给尘风,却没想到尘风的黑气会如此之强,根本毫无还手的余地,这种感觉他只和楚傲天比武时才感受到过。
钟会平看着碰撞后消散的黑气自言自语道:“幽冥之力。”
“幻境重生。”锦衣少女这时高举弯刀向林正安劈出,只见一道刀影向林正安迅速飞去,但刀影飞到一半却消失了。
林正安看着刀影消失不见,正觉得奇怪之时,突然间咻的一下,刀影竟然已出现在他在两眼之间,吓得他本能的扭头躲避,刀影在他右耳闪过,半个耳朵被削了下来。
“走。”锦衣少女不理已被吓得发愣的林正安,招呼着尘风他们往大门外的大街跑去。
“快追。”凌月宫主见尘风三人已冲出门外,叫了一声,第一个追了出去。
凌月宫主出到大门,见尘风他们还未跑多远,便飞身上到街边墙头,在墙头施展轻功,脚尖轻点几下墙头,已追到了尘风他们身后,这时双脚用力一蹬,整个人快速向前飞去,身子在空中一翻,平稳的落在街道中间,正好挡住尘风他们的去路,手中百花剑一拔,道:“想跑?没那么容易。”
锦衣少年看着凌月宫主手持百花剑指着他们,打趣道:“凌月宫主可真是反脸无情啊,刚才还对我们拱手行礼,现在却又与我们刀剑相向了。”
凌月宫主冷哼一声,道:“对付你们这些邪人,还需讲什么情面,我恨不得见一个杀一个。”
锦衣少女道:“凌月宫主说我们是邪人,那我问你何为正,何为邪?”
凌月宫主正气凛然的道:“像我等心怀侠义,锄强扶弱之士便是正,而你们这些身怀魔功,滥杀无辜的人便是邪。”
锦衣少女道:“如果一个欺善怕恶的人,忽然转了性子,变成一个救死扶伤的人,这人算正还是算邪?”
凌月宫主道:“知错能改,算不上坏人,自当不算邪。”
锦衣少女道:“那一个舍身成仁之士,忽然变成一个滥杀无辜的人,那这人是算正还是算邪呢?”
凌月宫主不耐烦的道:“正便是正,邪便是邪,哪有那么多歪道理,既已杀人如麻,自当是邪了。”
锦衣少女笑道:“那凌月宫主你要杀了我们,这样算不算滥杀无辜?”
凌月宫主怒道:“荒谬,像你们这等邪魔歪道,杀了你们那叫为民除害,武林正派之士无不叫好,何来滥杀无辜一说。”
锦衣少女哈哈一笑,道:“可在我们邪魔歪道的眼中,你杀了我们,便是在滥杀无辜,自古成王败寇,倘若我们邪魔歪道将你们这些正派全部杀光,那我们邪魔歪道便能在这武林称王,便是这武林正派。”
“强词夺理,你这老小儿休得在这妖言惑众,还妄想杀光我武林正派之士,简直是在做梦。”凌月宫主气得不打一处,这时见门下弟子与众人赶了过来,对弟子们道:“布阵。”
紫仙宫六名弟子齐唰唰的拔出长剑,迅速呈圆形把尘风他们包围起来,凌月宫主要布的是飞花剑阵,要想布出此阵,必须要找七个精通百花剑法的人,且这七人必须心灵相通,有天衣无缝般配合才能发挥此阵的威力。
冷无霜身为紫仙宫的得意弟子,自然是这飞花剑阵的最佳人选,平常训练都是由她和包围尘风三人的六位弟子完成,不过她却没有动,而是两目含情的凝望着尘风,眼中仿佛在说,真的是你吗?
尘风似乎看懂了冷无霜眼中的情意,用手撕下乔扮的长须,露出本来的面目,两个少女觉得身份既然已经暴露,在乔装下去也是多余,也跟着撕下了长须。
“原来是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凌月宫主见冷无霜还没有动作,厉声道:“无霜你还在心存什么念想,像尘风这样的邪人,当然是杀之为快,还有这两个小子与尘风串通一气,助纣为虐,将他们一起杀了,还不快去布好飞花剑阵,难道你要违抗师命吗?”
冷无霜虽不想与尘风拔剑相见,但师命终难违,还是拔出长剑向前走去,与其它六名弟子形成圆圈包围起来。
凌月宫主见七名弟子布成阵型,道:“阵动剑起。”
凌月宫主话音一落,四名紫仙宫弟子同时腾空而起,对着尘风三人的脑门唰唰唰唰各出一剑,三人急忙用刀剑格挡,而站立未飞的三名弟子也同时出剑,但这三剑刺的方位却不同,一剑刺向尘风喉部,一剑刺向锦衣少女前胸,还有一剑刺向灰衣少女腹部。
尘风他们刚格开刺他们脑门的剑,还不及多想,又急忙各自格开刺向他们身上要害的另一剑,四个腾空的弟子这时从空中飘落,站立未飞的三个弟子又立马腾飞而起来,但三人飞得各有高低,空中又是一剑刺出,分别刺向尘风他们的头、喉、胸三处。
尘风三人又各自格开刺向自身的剑,但落地的四名弟子也跟着出剑刺来,尘风格开刺向自己胸前一剑,锦衣少年格开刺向自己大腿一剑,而剩余两剑分别刺向灰衣少女的喉咙与小腿。
灰衣少女本身武功不高,能格开正刺喉咙那一剑已是尽了全力,侧面刺向小腿那一剑她无暇顾及,只吃她哎呀一声,小腿便被刺伤了,鲜血跟着顺流而出。
“小蓝你怎样了?”锦衣少女关心道。
灰衣少女把受伤的小腿往里挪了挪,道:“还好,只是流了些血,应该没伤到筯骨。”
锦衣少女道:“我们三人靠背而站,这样就不用在腹背受敌了。”
凌月宫主见尘风他们呈三角靠背而站,蔑视道:“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挡住飞花剑阵了吗,别说你们三个人,就算三十个人也休想挡住此阵。”
彦长竹看着被困在飞花剑阵的三人,道:“飞花剑阵果然名不虚传,三位小友虽内力深厚,却毫无招架之力。”
陆年松道:“这飞花剑阵,虽只有七人组成,但这七人可随意互换位置,各自刺向的七处要害头、喉、胸、腹、臀、腿、脚也可随意转换,七人又可同时攻击一处要害,也可一人单独攻击或两人合并攻击,其中变数可谓是千变万化,神鬼莫测,此阵之威,怕只有万剑门传说的八仙剑阵能有一比。”
彦长竹道:“陆兄要是被此阵困住,可有破解之法?”
陆年松把自己幻想在飞花剑阵当中,假想格开刺向自己喉咙的剑,又快速格开胸前与腹部两剑,忽然觉得自己后背一凉,仿佛真被剑刺中一般,后怕道:“陆某定然是破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