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直接安静下来,江绾绾给了他们两分钟冷静的时间,让他们有什么问题就说出来。
刘盟几人先前就是一个特战队里出来的,对过几遍眼神之后一致道:
“服从安排。”
江绾绾点点头,拿出了今天凌晨写的东西。
“这是我新列出来的训练项目,可采用也可以不采用,看你们自己选择的,我知道各位都是一名优秀的教官,大家都有自己的训练模式。”
她停顿了一下,屈起手指敲了敲桌面,缓缓道:
“一个月后,我来验收。”
旁边的徐少安瞥了一眼,微挑眉,字迹工整,字体也很好看,看不出来这新来的首长不仅人长的好看,字也好看。
“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把帽子戴好,率先离开了办公室,剩下几人面面相觑。
徐少安拿起纸张,第一行字就让他瞳孔一震。
第一点:具备基本的生存技能。
这个当然没什么问题,很合理,不过后面括号里加注红字就很耐人寻味了。
必须会做饭,不会做饭的,做饭难吃的一概不要。
这什么道理,真正紧急的情况下,能活着就不错了,谁还管做饭好不好吃,拿这个来淘汰队员,是不是太草率了点。
刘盟几人也伸长脖子去看,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徐少安一抬头,几个脑袋又缩了回去。
徐少安迅速往下扫了一眼,就把纸张递给了他们。
“指导员的话刚刚你们也听见了,想用的就用。”
刘盟接过纸张,上面的字他当然也看见了,又不是个瞎的,见徐少安脸色不太好他也不敢多问什么。
“不过我提醒你们一句,要抓紧时间,不可松懈。”
“是!”
几人退出办公室后,徐少安看着一次性水杯里的水陷入沉思。
她写的那些个训练项目很多都不是以往新兵的训练程度和标准,就她写下的前面那几点,就够淘汰掉一大批人了。
不过想来也合理,大战在即,他们时间确实不多了。
刘盟几人走回训练场,吴刚指着第一行的字,终于问出了大家共同的疑惑,不过不是直接问,而是指着陈建道:
“建啊,我们四个里,就你做的饭还能吃,你说要照她的方法来,把咱们也算在新兵里,咱们几个是不是都得噶。”
陈建默认片刻后点头。
军事演习又不是厨艺大赛,吃不死就行了,哪里还管这些。
刘盟也摸不清头脑,吴刚把纸张抢过来,揉成一团就要丢掉,嘴里还低声吐槽着。
“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从一开始话就比较少的王斌及时拦住了他的手,提醒道:
”指导员刚刚说了,一个月后她会来验收,先留着吧,万一有用呢。”
吴刚把纸张扔给他,“那你留着吧。”
他语气不是很好,一听就知道是对这个新来的指导员不满。
对于这个从第一个项目就开始离谱的东西,吴刚嗤之以鼻,年纪轻轻就能坐上少将的位置,没点后台他可不信。
看她柔柔弱弱的样子,他一拳就能撂倒一个。
三人走在前头,王斌落后几人,低头认真看着纸张。
合理,却又不太合理。
他把纸张叠了几下,收进了口袋里。
正在休息的新兵们见他们回来后立刻停止了讨论,盘腿端坐在地上,不知道刚说完什么,其中一小片区域的人脸上的表情很精彩。
那是吴刚负责的小队,他一脸严肃的站在众人面前,直接点名道:
“杨鹤权。”
被点到名的那人立刻起身立正大声道:
“到!”
他嘴角微微抽动,整张脸都憋红了。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说出来大家伙乐一乐啊。”
吴刚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底下一群人都不敢抬头,气氛有些严肃,平日里杨鹤权和吴刚关系还不错,两人偶尔会开几句玩笑,这在队里并不少见。
杨鹤权把这辈子最难过的事情都想了一个遍,勉强压制住自己的笑容。
“报告!没有!”
他可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
吴刚下巴指了指操场,“十五圈。”
杨鹤权习以为常,转身跑开。
“全体起立!”
吴刚一声令下,他带领的那支小队齐刷刷站起来。
他还是按照他自己的训练模式,压根没把考核的事情放在心上。
王斌一开始也没有按照江绾绾给的训练项目来,他们训练这群新兵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很多东西都是固定下来的了,一时间也很难做出调整。
杨鹤权跑完十五圈后,满头大汗的回到队里。
中午大家都在食堂吃饭,杨鹤权端着餐盘,手里拿着杯饮料,远远就看见吴刚一个人坐着吃饭,他把手里的餐盘递给了一旁的室友。
室友接过,老老实实拿去放好。
“吴教,一个人吃饭呢。”
杨鹤权打了声招呼,把手里的饮料放在了吴刚手边,自己则坐到了他的对面。
吴刚抬眼,出声呛道:“你瞎?”
杨鹤权靠着椅背,不怒反笑,手臂交叉环在胸前,一副看戏的样子,嘴角带着兴味的笑,挑眉道:
“哟,心情不好啊,我记得我没惹你吧。”
吴刚不答,他凑近,低声又接着道:“今天那个女兵什么来头,怎么你回来就摆着一张臭脸。”
吴刚筷子一顿,皱着眉头把他的头推开。
“谁摆臭脸了,给我一边待着去。”
要不是看在他爷爷是某个地区的老首长,他高低都想拍死这人,说是来当兵的,他看就是来混日子的,训练的时候没个正形,私底下更是。
“哎,你给我说说,要不你去给我要个联系方式也行啊。”
杨鹤权调侃道。
吴刚一脸冷漠的端起餐盘,没拿桌子上的饮料,丢下一句别找死后就转身离开了。
杨鹤权是家里的独生子,从小娇生惯养,向来都是别人来巴结他,那种热脸贴别人冷屁股的事情,他可做不出来。
见吴刚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杨鹤权收起了笑容,冷哼道:
“神气什么呀。”
临走时他还顺手把桌子上的饮料丢进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