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珏转头瞪了他一眼,抬起手在她背上帮她顺气。
尚之屿尴尬的挠了挠眉毛,无辜的眼神看着霍珏。
叫错了?不应该啊。
江绾绾咳了一会,终于好些了,出于礼貌还是站起身,虚握了一下他的手,解释道:“我不是,你叫错了,你好,我叫江绾绾。”
尚之屿呵呵笑:“你好。”
两人自我介绍完之后,江绾绾没再坐回去,转而靠在沙发边上。
霍珏冷声问:“怎么回事?”
江绾绾冷哼了一声,走过去踢了踢装死的陈哲,半蹲下身子抓住他的衣领,把人提起来。
嚣张的拍了拍他的脸:“醒醒,你的救兵来了。”
陈哲继续装死,紧紧闭着眼睛,江绾绾转了个方向,把他抵在窗上,用力,他的半个身子都悬空在外面。
“这里是二楼,掉下去虽然不一定会死,但是头着地的话就说不准了。”
站在一旁充当背景板的尚之屿偷偷瞥了一眼霍珏,男人脸上瞧不出喜怒,只是浑身上下散发的气质不像刚刚与他喝酒时的散漫。
江绾绾没什么耐心了,也不管霍珏是不是在这,不耐烦地出声道:“我酒呢?”
尚之屿一顿,想起刚刚服务员端过来的酒,眼神看向霍珏,像是询问他的意见。
男人表情很是纵容,轻点了一下头,尚之屿就识趣按下电话。
“刚刚那些酒,送上来。”
包厢里谁都没说话,一时间有些安静,不仅是尚之屿,就连包厢里的其他人,但凡是长了眼睛的,都知道这女孩和霍爷关系匪浅。
几人紧抿着嘴,站在角落,谁都不敢出声得罪霍珏。
尚之屿抱着胸,饶有兴趣地看着穿着简单黑衣黑裤的女孩。
脚踝处的红绳若隐若现,掐着人往外推的时候纤细的腰肢露出一小截,休闲的直筒裤下是一双修长的腿。
黑发散着,线条流畅的侧脸,红润的嘴唇,高挺的鼻梁,简单的穿着也难挡身上出尘的气质。
酒很快被送上来,江绾绾瞥了一眼。
“开了。”
服务员正准备开,酒瓶就被男人夺走,尚之屿挥了挥手,让人下去。
浅笑着,看着霍珏一瓶一瓶将酒打开,一手拿着一瓶,往女孩的方向走。
霍珏在她面前站定,江绾绾也没看是谁,捞过酒瓶,直往陈哲脸上倒。
价值十万一瓶的酒就被这样挥霍了。
倒完了一瓶,等了几秒,见人还没醒来的迹象,又拿过第二瓶酒正准备倒,陈哲就猛烈的咳嗽,睁开了眼睛。
“哟,不装死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
江绾绾冷笑,淡淡道:“你以为把你那破手机扔下江我就什么都查不到了吗?”
陈哲瞳孔一缩,她是怎么知道的!
“我给过你机会,你不肯说,我本来没打算怎么样你,但是你欺负人家小姑娘,我就得好好教育教育你了。”
倒酒的时候有些许酒渍溅到她的下巴和衣服上,霍珏走过去,拿过桌子上的纸巾,旁若无人的给她擦着下巴。
江绾绾不悦地啧了一声,躲开,语气不太好:“别打扰我,边儿去,你要是想救这货,可以直说。”
霍珏手把她的下巴转过来,动作看着强势,擦拭水渍的力度却很轻。
江绾绾感觉得到。
擦完下巴后又给她擦衣服,边擦边问:“他得罪你了?”
江绾绾觉得有点别扭,吹过来的夜风卷起她的头发,一整个糊在她脸上。
江绾绾:“………”
妈的,为什么不能让她潇洒的装个逼。
霍珏轻笑,眼里动作轻柔的把糊在她脸上的头发拨到后面,看到她一言难尽地表情后,轻声解释:“没想干涉你。”
方才还柔情的眼神,下一刻冷飕飕落到陈哲脸上。
眼帘微低,俊美的脸上每一处轮廓看似温和又蕴藏着锋利的寒意和杀意。
“你惹她不高兴了?”
陈哲艰难的吞了吞口水,不敢说话,江绾绾可能不敢要他的命,但是眼前这个男人可以,他得罪不起,陈家也得罪不起。
他支支吾吾:“我……我……”
在看见霍珏向他伸出手后,紧紧闭上了眼睛,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来到,女孩钳制在他脖子上的力道消失了。
霍珏将女孩柔嫩冰凉的手握在掌心,手指摩挲着她的骨节,语气有点责怪:“怎么受伤了?”
她手天生凉,男人的掌心温热,温度一下一下的渡给她,她低头瞧,中指擦破了皮,一点一点往外渗着血。
她试着抽出手,又被霍珏握回去,牵着她的手在沙发上坐下。
“拿碘伏和创可贴上来。”
工具人尚之屿:“……哦。”
尚之屿出去拿碘伏的期间,她的手一直被男人握着。
她一脸莫名其妙,很直接地说:“霍老板,男女授受不亲。”
霍珏转头看她,她就晃了晃自己的手,说道:“你是在跟我调情吗?”
霍珏一怔,力道自然松了,江绾绾顺势抽出手,瞥了一眼血迹,无所谓的甩了甩手,站起身抬步走到陈哲跟前。
“下周一,我希望看见你去跟她道歉,至于是谁让你干的那些事,你说不说结果都一样。”
她叹了一口气,看他的眼神里除了冰冷就是嫌弃,一字一顿道:“我给过你机会了。”
话说完,就大摇大摆的走出门口,下楼时碰见尚之屿,手里还拿着碘伏和棉签。
“哎,你这就走了?”
江绾绾笑了笑:“很晚了,人你们看着办吧,想帮着告我怎么样都行,酒钱我会付清。”
尚之屿拿着碘伏,她语速太快,他没听太清,脑袋上顶着两个大问号。
“啊?”
人还没反应过来,江绾绾已经走到楼下了。
他看了看手里拿着的东西。
“这都什么事啊。”
拿着东西回到包厢后,就看见沙发上脸色差到极点的男人。
“人走了?”
尚之屿点头:“是啊,走了,刚下去的时候还跟我说人你看着办。”
霍珏又问:“没再说什么?”
尚之屿跑腿累了,坐在沙发上,很正经地回答:“说了,说你想帮着地上那个人告她都行。”
他见霍珏不说话,但脸却沉了下去,把开了的一瓶伏特加倒进杯子,抿了一口。
“不说说?”
回答他的是霍珏的沉默,片刻后,男人站起身,离开时丢下一句话。
“别玩死了。”
尚之屿在身后喊道:“给我个正经的理由啊。”
转头却笑得邪气,对两个保镖吩咐:“听见了吧,霍爷说了,别打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