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漂亮。”
平丘对着雅雅身后的西瓜伸出手掌,那些西瓜一下子就裂成八瓣,而且伴随着一股温度冰凉的水汽,那些西瓜很快就变成另类的冰西瓜。
平丘操控虚空之泪从右眼涌现,然后迅速包裹住那些切开的西瓜。
它们一瞬间就被送到了每一位参加演出的花妖手中。
花妖们看着手中突然出现的西瓜都愣住了。
“你们的表演很不错,这些西瓜你们也有份,放心吃。”
平丘的声音传入他们耳中,有第一位花妖吃了起来,然后是第二位,第三位......
“多谢东方大仙!”
不知是谁开的头,其他花妖也跟着一起喊了起来。
雅雅脸上有些蚌埠住,她的脸上出现了许多汗滴。
“平丘,他们不知道你不是臭蟑螂。”
平丘随意地摆了摆右手。
“我不在意,这对我也没什么影响。”
听到这话雅雅忍不住长出一口气。
平丘的眼睛转向雅雅的下身。
“说起来,很久以前我就一直有这样的疑问。
像你这种衣服的下摆这么长,上厕所的时候不会不方便吗?
要用手一直托住,真的不会有没托住,掉到坑里的时候吗?”
雅雅很是无语,他问的什么问题啊,这真的是转世可能上万年的大能该问出来的问题吗?
“还好,不会很不方便。”
“真的不会有出意外的时候嘛?如果真的沾到了矢你们会怎么处理?”
“不会!真的沾着了就换过一套衣服。(╬▔皿▔)”
雅雅气得别过头去,平丘则是用左手手背抵着自己的脸,歪头看着雅雅。
“你穿裤子了么?看起来像没穿一样。”
“我穿了!”
雅雅正要掀开自己的衣服,然而她这一次脑子居然转过弯来了。
“你这个小蟑螂,心眼好坏啊!已经在打我的主意了!还好本小姐机智,才没上你的当。”
雅雅迅速理好衣服,同时无声息地向后退了几步。
平丘身体后倾,直接倒在了草坪上,他就这么躺着。
“我对你没什么兴趣,如果有,上次你喝醉的时候我能很轻易得手。”
“噫,我才不信,你上次还调戏我说你也有可能喜欢我呢。”
雅雅还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离平丘更远了。
平丘也不恼,看着无穷的天空,阳光有些刺眼,他便许愿让云朵遮住了阳光。
天色开始暗淡,平丘的脸部开始爬上一层阴影,平丘翻了个身,闭上眼睛。
感受空气的流动,倾听周围生命的律动,虫鸣、鸟语,去仔细品味那份宁静。
忙碌的时候,他感到充实,同时想要休息;然而真正空闲下来的时候,他又感受到了空虚。
平丘闭着眼,放空大脑,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然而他并不想入睡。
隔着眼皮,平丘感受到视线中的阴影加重了,似乎有什么东西挡在了他面前。
睁开眼一看,是一只大狐狸,她正趴在地上静静观察着自己。
两双眸子无声地对视,谁都没有说话。
良久,雅雅打破了沉默,她直起身子,自顾自地说着:
“容儿变傻之后,涂山的事务她都不碰了,全心全意搞你说的那个偶像事业。
因为她的歌声,很多能帮忙的狐妖都生病了,担子都压在我和姐姐身上了。
我不是很擅长那些,处理起来很累,姐姐叫我不喜欢可以不勉强自己。
可我也是姐姐,总不能什么麻烦事就一股脑推给能干的妹妹。
我有努力地在学,今天帮姐姐处理了好多事情,忙完了才出来跟你一起吃西瓜。
容容刚变成那个样子的时候,我还很生气,觉得你做得太过了。
但是现在,我觉得也不是很坏,至少现在她每天都很开心,我现在也算成长了吧。
今天早上我去找臭蟑螂给他输送情力,这个家伙还在睡觉,叫不醒,真是的,也跟你一样喜欢赖床,我以前都没发现。”
说到这里,雅雅笑了起来,看着平丘,平丘眨巴着眼睛,面无表情。
雅雅深吸一口气,抬手把被风吹乱的头发捋了捋。
“小蟑螂,有什么烦心的事情,说出来会更好哦。
你不是相信我吗?你不是说自己不是臭蟑螂吗?
那就不要跟他一样,什么都不告诉我。”
平丘闭上眼睛,笑了起来。
“你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她在我不开心的时候也会很努力地开导我。
那个时候,我还没有现在这种力量,只是个很弱小的普通人,我很脆弱。
她是我的表姐,大我两岁。我们很像,不仅是外表上的眉眼,家庭环境也很像。
我经历的痛苦她大多也经历过,甚至可能更严重呢。
即使如此,她也一直很乐观。在我眼中,她一直都是温柔、勇敢而强大的形象。
我们见面的次数其实很少,逢年过节才能见上一面。
不过我们感情很好,每当我有什么烦恼的时候,她都会耐心听我说完然后告诉我怎么去做。
每次过年的时候,我一到她家里,她就会热情地出来迎接我。
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把我推到她家的门前,她家的门很亮,能看到人像,她会对比我和她的身高,然后很惊喜的说:
‘又长高啦’。”
平丘把手交叉触碰到自己的肩膀,笑吟吟的,似乎在怀念过去的美好时光,雅雅耐心地听着。
“她的处境也跟我现在平丘月初身份的那个妹妹一样,有个很糟糕的父亲,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就拿她出气。
她的母亲也不会怎么安慰她,只说那是为了她好云云。
她父亲也很瞧不起她,觉得她喜欢的、在做的一切都是错的,因为没有给他这个父亲带来所谓的收益。
表姐她本人是这么对我说的:‘所以我要去证明,他是错的,我会用自己的努力去胜过他,过得比他好。’
我一直坚信她可以做到,可你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吗?”
平丘起身,直视着雅雅,雅雅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的父亲,把她辛苦工作攒下的钱全部抢走了,拿去赌博。
去报官,官老爷也不管,说什么自家人的事情自己解决。
她母亲也说她是个白眼狼,不孝顺。
再后来,她死了,死在自己家里,用刀割腕,放血死了。
我那个时候还被关在名为‘学校’的监牢里,很久之后我才得知她过世的信息。
所有人都说她傻,都觉得她太脆弱了,没有人在乎她到底如何想。
她的父母也只是觉得白生她了,决定趁着年轻再生一个孩子来养老。
那个说着要用自己的努力去证明她是对的人,那个温柔地开导安慰别人的人,最后自己先支撑不住选择了放弃。”
平丘又倒了下去,躺在草坪上,闭上眼睛,回想起自己真正的身份高义的的人生。
本来是先报的师范专业打算去当老师,结果被调剂到了外语专业。
那个自己表白的女孩,当晚就被人在班群发了她和另一个男人开房的床照。
那人还正是和她开房的男子,然而女孩什么也没说,只是叫管理员撤回了消息,还继续和那个男生处着。
......
平丘睁开眼,缓缓说道:
“人生就是这样,越是想要,越是期望,就越得不到想要的,甚至可能得到与期待截然相反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