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家暴男，装的那么好，原来背地里是个打女人的。”白绫气坏了，毫不犹豫指着他鼻子骂。
谢锦昱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到一边去：“你干什么？”
他看向长庚，长庚被打了有点懵，没有还手，也没有露出一点不满的情绪，似乎真的对自己做了什么完全不知道。
“他打女人。”白绫甩开谢锦昱，脸上的愤怒仍然显现，“我刚才见到他妻子了，他妻子手上身上全都是淤青，都是因为生不出儿子，被他打的。”
谢锦昱的脸色也变了，他回头，把长庚叫过来。
长庚显然听到了他们在说什么，开口便道：“有什么问题吗？”
还是那副茫然的样子，半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白绫气得要骂人，谢锦昱道：“自然是有问题的，她是你妻子，你们本该互相扶持，怎么能因为生不出孩子，就打她？”
长庚道：“她虽是我妻子，却是我买回来的。我将她买回来，要的就是她能替我生下孩子，延续我家的血脉。如今她完成不了这个任务，我自然可以打她。”
白绫还要骂人，他又转身看着白绫道：“王妃，芸娘乃是贱民，我从人牙子手上将她买回来的，她原本只是我家中的下人，现在我对她那么好，要做我的妻子，她该感激才对。”
长庚想了想，又道：“难道王妃府上没有下人签了卖身契，可以随意打骂吗？”
白绫从没有随意打骂过下人，但卖身契却是有的。
她没有用过这个权利，不代表她没有这个权利。
“可她是你的妻子！”白绫又道。
“我先前说过了，她只是一个下人，是我让她成为我的妻子，提高了她的地位，她应该感激我才对。”
白绫被这种歪理气的头疼，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分明家暴了自己的妻子，还头头是道。
“再说了。”长庚又叹一口气，似有些悲哀，“我家家贫，花了那么多银子买她，就是为了能有个后代，难道我有什么不对吗？”
白绫：“……”
她此刻终于明白了。
长庚确实没什么不对，芸娘也没什么不对。
不对的，是这个朝代的制度。
买回来的是贱民，手持卖身契，可以随意打骂。
她先前在王府的时候，从没注意过这个问题。
不过是因为她即使悲惨，嫁了一个傻王爷，但她总是在阶级的最上层。
她从来没有机会真正看看这些人的处境。
“你不能再打她了。”白绫怒道。
长庚一犹豫，看到谢锦昱冰冷的目光，忙道：“好的，好的，只要她给我生下孩子，我绝对不打了。”
“王妃别生气，她不生我也不打了还不行吗？”长庚又道，“若是王妃喜欢芸娘，不妨将她买走，我拿着银子再买一个就是了。”
长庚到了现在，仍然不知道白绫在生气什么。
而白绫也终于明白了，没有用的。
她就算现在能救下芸娘，以后呢？
仍旧会有另外一个无辜的女子，被当做物品，卖来卖去，只为了传宗接代。
“她们从来都是物品，有文书的。”长庚火上浇油。
谢锦昱抓住白绫：“你先别说了，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