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一挥手,身后的小厮们齐齐站直列阵,眼看就要冲进景王府去。
擅闯亲王府邸是重罪,柳氏却顾不得这么多了,就算被追究,她也可以说,一切都是为了景王殿下的安全着想。
“你们敢!”赵管家厉声喝止,今天要是让这几个咸鱼杂碎进了王府抓了王妃,他这个管家也不用当了,回家卖红薯去吧。
“动手!”柳氏张大了嘴巴,用尽力气怒吼。
小厮们纹丝不动。
柳氏立刻回头,愤怒不减:“你们愣着干什么?”
仔细看去,小厮们各个龇牙咧嘴,表情狰狞,有几个浑身还抖得跟筛糠似的。
柳氏被吓了一跳,难道这真是什么妖法?
忽然,她的脸色也猛地一变,比那些人还要狰狞。
她肚子疼!
一群人忽然呆若木鸡,让围观的群众们都一头雾水。
忽然“噗呲”一声,所有人朝声音发出来的地方看去,释然大师的僧袍之下,流出一股黄色的液体,顺着脚裸流到地上。
“噗呲。”
“噗呲。”
“噗呲。”
更多人的忍不住了,听到别人在噗呲,自己也不再费那个力气怕丢人,景王府门前,顿时一股浓郁的恶臭,在人群中飘过来。
白绫咧着嘴,跳起来拍手:“报应,报应!”
众人议论纷纷,天啊,这真的是报应吗?
这些人刚说了要跟景王妃为难,立刻就全都遭了天谴。
柳氏肠如刀绞,心中也难免恐慌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噗呲。”
又是一声,这次是她身边的白芷。
白芷脸色爆红,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这副样子,一定不能让别人看见!
她正这么想着,不远处忽然传来一个声音,谢锦川带着人过来:“这是怎么回事?竟敢聚众闹事?”
白芷听到他的声音,顿时尖叫一声,只想用衣服把头遮住。
翊王殿下怎么会来,他要是看到自己这副样子,会怎么想?她一直以来树立的小仙女风范,岂不是没有了?
柳氏的酒囊饭袋终于受不了泻药的冲击,“噗呲”一声,也罢工了。
周围人看着这些小厮裤腿里流出来的黄色液体,纷纷往后退,但是也没退多少。
纷纷指着那几个漂亮女子的屁股:“那是渗出来了吧?屎黄屎黄的。”
柳氏听到周围人这么说,恨不得当场自尽。
“翊王殿下来的正好,这些人带着一个招摇撞骗的道士,居然说景王妃是妖女,如今苍天开眼,让她们都变成了这副德行,殿下正好,把这些人都带去提刑司吧!”明澜气呼呼的。
“你胡说什么?殿下……”白芷咬着牙,她没法不咬牙,只要前面一泄气,后面就又开始了。
她脸上火辣辣一片,朝白萱低声道:“你是哑巴吗?你说话呀。”
这一看,才知道白萱早就不见了。
糟糕,白萱呢?她什么时候走的?
白芷愣住了。
白萱在发现不对劲的时候,第一个就走了。
难道让那些刁民看到自己拉裤子的模样么?
只是柳氏和白芷的心思一直在白绫身上,没有注意到她。
“到底怎么回事?”谢锦川没有偏听偏信,他想上前问白芷。
奈何那一片地方都是金灿灿的一片,充斥着恶臭的气息,他简直没法下脚。
尚书府的下人们已经摆烂了,走又不能走,反正已经拉了裤子,反正也不是自己一个人,干脆就站在这儿,噗呲噗呲个没完。
柳氏和白芷倒是还在意形象,可她们根本不能动!
一动,括约肌就无法收缩,就会立刻喷射出来。
谢锦川看着站在屎堆里的白芷,他就是再喜欢白芷,现在也没办法冲进去。
“有没有人能告诉本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谢锦川扭头,问围观的群众们。
“是这样的!”
“乌拉乌拉。”
“巴拉巴拉。”
“歪比巴卜。”
群众们七嘴八舌的把事情跟谢锦川说了个七七八八,还不忘添油加醋。
白芷的脸已经红成了猪肝,血管都要爆了。
她当然知道谢锦川为什么不问她,因为她此刻周围都是屎!
她身上也是屎,她甚至站在了屎堆里!
尴尬加上悲愤,白芷又没忍住,身后的屎黄色更大了。
“还不走,留在这里让人看笑话吗?”柳氏大喊一声。
小厮们顿时要溜,却被谢锦川带来的人团团围住:“别过来,不许动!”
“居然敢拿迷药来污蔑景王妃,实在是太过分了!”
“要不是景王妃得上天护佑,还真被你们得逞了。”
“什么得道高僧,我看就是个骗子!”
明澜准备好的托儿在人群中叫骂道,试图带节奏。
但完全没带起来。
“哈哈哈哈……”百姓们笑个不停。
“臭死了,这种达官贵人也有这么出丑的一天……”
民意是这样的。
于是托儿们改了口风,纷纷开始大笑起来。
效果应该差不多吧,反正现在不会再有人认为景王妃是妖女了。
“你们,跟本王回提刑司接受调查!”谢锦川听完了此处发生的事,明澜又适时的将装了迷药的钵盂交给他,谢锦川不得不秉公执法。
“殿下……”白芷眼角含泪,咬着嘴唇,下意识的要卖惨,“是臣女的弟弟差点没命,我们这才来找姐姐要个公道,我们也是被那个骗子蒙蔽的。”
她一边说,一边顺着话语中的停顿往外漏屎。
实在太窘迫了,她也恨不得现在就去死。
可是,难道真的要被抓去提刑司吗?
谢锦川张张嘴,一股屎黄色的液体朝他脚下流过来,他顿时跳起来往后退:“这些事,到了提刑司,自然会查清楚。”
他一挥手:“带走带走。”
他知道仙女也是要吃喝拉撒的,可是他不得不承认,他看到这样的白芷,还是受了不少打击。
白芷见他如此,真的恨不得现在就撞墙了。
谢锦川带来的差役们唯唯诺诺,纷纷看看对方:“你上。”
“你去。”
“我请你和一壶好酒。”
“我请两壶。”
一顿拉扯内卷,谁都不想上前。
太臭了,他们在京城这么多年,哪里见过这样的案子,哪里抓过这样不能抓的犯人。
“不,不行,我们是官眷,怎么能被抓到提刑司?”柳氏愤恨的想,就算是要被抓,也绝不能现在这个样子被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