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绫午觉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没有午睡的人生毫无意义。”
明澜无语的看看窗外:“王妃说的是。”
一觉睡到天黑是吧?
“谢锦昱呢?”白绫问。
“殿下被请去大皇子府了。”明澜道,“刚走没多久。”
白绫:“???”
我错过了什么?
大皇子府,谢锦昱正小心翼翼的将符咒贴在谢锦言的后背上,谢锦言满脸的嫌弃,却生生忍住了。
“这次用什么画的?”谢锦言问。
朱砂的红色,看起来很正常,就是闻起来有点怪异。
“秘诀。”谢锦昱绷着脸。
很显然,谢锦言从来没有拿尿和过泥。
大皇子妃侍立在侧,衣裙和冠子颜色都很素淡,她满脸的忧郁和担心:“真的有用吗?”
谢锦昱不高兴了:“你不相信我?”
“不不不,”大皇子妃忙道,“我只是……担心殿下。”
“好了素烟,我亲眼看到过这符咒的作用,锦昱被我的蝎子蜇伤,还能不计后果来帮我,我已经很感激了。”谢锦言压抑着疼痛,声音冷淡。
素烟低下头:“知道了,殿下。”
但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谢锦言颈上黑色的包半点都没下去,而且还有继续蔓延的趋势,周围都变成了黑色的。
乍一看,就脖子上套了个黑色的游泳圈。
“殿下……”素烟实在不想再等了,这什么符咒,根本一点效果都没有。
谢锦言也有些后悔,符咒这种东西怎么能信?说不定谢锦昱本来就没什么大事,是凑巧好的。他不该这么着急的把谢锦昱喊来。
“多谢五皇弟,治不好也不怪你,是为兄自作自受。”谢锦言将颈上的符咒撕下来,“素烟,去请太医来。”
素烟立刻应一声去了。
谢锦昱歪着头,敏思苦想:“不可能,我的符咒怎么会没有作用?道爷我明明已经悟了。”
谢锦言苦笑,他也是脑子坏了,居然相信谢锦昱,他扬声道:“来人,送景王殿下回去。”
谢锦昱忽然道:“我知道了,你去把白绫叫来,只有她在场,我的符才有用!”
景王府,红桃终于醒来,刚一醒,就惊恐的睁大了眼睛。
白绫正守在她的旁边,笑眯眯道:“你好啦。”
红桃猛地起身,缩到角落去:“你你你,你别过来!”
白绫一脸的无辜,呆呆道:“我给你送饭,我怕你饿。”
红桃连忙绕过她,让桌子上看去,果然有热腾腾的饭,心里的惊恐逐渐平息,愤怒再一次涌上来。
这个傻子!
要不是她,自己会这么惨吗?连胳膊都抬不起来,差点废了!
而她现在居然在笑,她凭什么笑?
红桃越想越生气,她觉得之前几次都是意外,她都是一时不察,可是现在不会了。
红桃左右看看,这房间里只有她们两个人,于是道:“王妃能替我把伤药拿过来吗?就在梳妆台下。”
白绫哦一声,替她去找:“没有呀。”
红桃恶狠狠的盯着白绫的背影,拿起了自己脑袋底下的瓷枕,一步步走过去,准备朝白绫脑后打下去。
刚要下手,又后悔了。
不行,她受了那么大的苦,怎么能砸她一下就完事?
太不公平了。
红桃把瓷枕放在桌上,又拿出了纳鞋底子的粗针,足有两寸长。
用这个扎她,又疼,又不会出太多血让人发现。
红桃冷笑,缓缓走到白绫身后。
“伤药在哪?”白绫从铜镜之中,看到红桃的身影,立刻转身,“找不到。”
红桃的粗针刚刚举起,就被白绫一个猛然转身调转了方向,她连忙松手,却也来不及了,两寸长的粗针顿时扎进她的手臂。
“药在哪?”白绫眨着纯洁无辜的大眼睛。
“啊——”红桃痛叫一声,这正好是她骨折那根胳膊啊!
她痛得眼泪流出来,捂着胳膊。
“你怎么了?”白绫着急的去扶她。
红桃哪里还敢再让她靠近自己,左躲右闪,最后干脆躲在桌子底下:“你不要过来啊——”
“你别跑,我是九天玄女,我给你看病。”
红桃听到这句地狱般的话,顿时浑身猛地一震,桌上放着的瓷枕跌落下来,正好砸到她的后脑勺上。
砰一声,眼前到处都是小星星。
“救……命……”她磕磕绊绊说完这句话,再一次晕了过去。
如果上天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会让白绫生不如死。
“王妃给了她这么多次机会,她却一再的对王妃下手,实在是咎由自取。”明澜推开门走进来。
刚才发生的一切,她已经都在屋顶看到了。
白绫俯下身子,把红桃胳膊上的粗针拔出来:“她敢这么对我,无非是仗着她背后的主子罢了。”
明澜知道她说的是尚书府,顿时有些心疼她。
从小就被扔在庄子里自生自灭,好容易回来了,尚书府却没有一个人对她好。
而她虽然自小无父无母,赵管家夫妇却待她如亲生女儿,这样看来,她比白绫要幸运的多。
“我记得,你会制香?”白绫问道。
明澜立刻点头。
白绫勾勾手,在她耳边这样那样的说了什么,明澜点头:“我这就去让人买。”
天黑的时候,谢锦昱终于回来了。
一脸委屈。
“他们不相信我。”谢锦昱扁着嘴,“明明我们一起去,就可以治好大皇兄,但他们就是不相信我。”
白绫哄他:“没事没事,过两天他们会相信的。”
谢锦昱继续扁着嘴,大喊:“我委屈——”
白绫:“……”
“早上赛跑我赢了,你也没有给我奖励。”谢锦昱又道,“我委屈——”
白绫:这傻子怎么还记得这件事呢?
“奖励……”白绫十分为难,景王府什么好东西没有,她一穷二白,能给他什么奖励?
总不能把他送自己的夜明珠再还回去吧。
“我委屈——”谢锦昱的表情变成了这样“:/”
“给你奖励,”白绫赶紧道,“我给你讲个笑话怎么样?”
谢锦昱立刻搬个板凳过来,坐在白绫面前,支着下巴:“讲。”
白绫在自己上辈子看过的笑话里努力找了一个:“从前有一只乌鸦……”
“乌鸦,我知道,父皇说过,乌鸦不吉利。”
白绫:“……对,有一只乌鸦爱上了一只井底的青蛙。”
“乌鸦怎么会爱上青蛙呢,他们都不是同一个物种。”
白绫深吸一口气:“你到底听不听?”
“听。”谢锦昱不说话了。
白绫一口气把笑话讲完:“有一只乌鸦,爱上了井底的青蛙,为了早日见到青蛙,他每天都往井里扔石头,后来水漫到了井口,却只看到一只癞蛤蟆。乌鸦很疑惑,就问青蛙去哪了,癞蛤蟆就说,被你砸成癞蛤蟆了。”
白绫讲完了笑话,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死寂。
半晌,谢锦昱看着她:“这就是奖励?”
白绫默默无语,这人可能没有幽默细胞:“不是,奖励是我给你按摩一刻钟。”
月亮缓缓升上来,白绫揉着已经酸了的手,终于从他脖子上拿开:“时间到了。”
“被你砸成癞蛤蟆了哈哈哈哈……”谢锦昱忽然反应过来,捂着肚子大笑,“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白绫:???
如果不用殉葬,她现在就掐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