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国的使团还有三日进京,这三日,便是郁子都自由的时间。
尉迟暮雪觉得看他穿异族的衣物怪异的很,她这里也没有合适他穿的衣服,于是用过午膳就拉着他去逛街了。
京城最有名的成衣店是秦慕楚开的,这是一个厉国人熟知的高端店铺。厉国的几大繁华城市都有分店,不过很少有百姓知道这幕后的老板是秦慕楚。
他店内衣服的款式的确是品质高且看着大气。尉迟暮雪一连给他试了几件都觉得满意,都买了下来。
还要再拿时,郁子都摁住了她的手:“师兄来找你,可不是让你这样破费的啊。”
尉迟暮雪眨了眨水眸:“可我愿意为师兄花钱啊,记得小时候,师兄身上只要有一点钱,就是来给我买烧鸡,绿豆糕,糖葫芦的,现在,我有了钱,还不得好好孝敬师兄啊~”
郁子都一双温润的桃花眼脉脉的注视着她,想不到那些事,她都还记得,算他没有白宠她。
他伸出手指,刮了刮她挺翘的鼻梁:“就你那一点点俸禄,还是留着给自己买烧鸡,绿豆糕,糖葫芦吧。”
尉迟暮雪被刮得猝不及防,捂着鼻子:“师兄难道看不起我啊?”
郁子都对上她的眸光,一双茶眸清亮如琥珀:“没有啊,师兄怎么会看不起来你 ,师兄怕,你的俸禄都给师兄买衣服了,没钱买烧鸡,绿豆糕,糖葫芦了怎么办?”
尉迟暮雪眨了眨水眸:“那就师兄给我买啊~”
另一边。
两人的动态被迅速汇报到了秦慕楚这一边。
顾剑道:“相爷,成衣店那边说,今天开了大单,尉迟大人带着一个男子去店里买了好几件袍子,里里外外花了两千多两。”
“啪。”秦慕楚的手狠狠在桌子上一拍,桌子断了。
“堂堂南诏国王子,居然当小白脸,跟着女人混吃混喝,谁給他的脸!”秦慕楚恼怒不已。
想他和雪雪出去的时候,每次到了要花银子的时候都是他掏的钱,一文钱也舍不得让她花,这位真是厉害了。
南诏国的饭有这么硬吗?要来厉国吃软饭?
“继续盯着!”
“是。”
秦慕楚将桌上的文件尽数扫落在地,用力扯了扯领子。
他感觉到窒息。
一刻也容忍不了了。
他起身,“砰”地一下推开门,骑着一匹快马冲了出去。
-
“师兄,你现在在南诏国做什么差事啊?”
午后的阳光懒懒撒在路面上,尉迟暮雪咬着师兄买的糖葫芦,含糊不清的对他说。
郁子都唇角噙着一抹淡淡的浅笑:“做一些杂活。”
现在父皇已经渐渐将一些政事交给他处理,举国上下,基本上什么事都要管一些。
尉迟暮雪问:“那你的银子够花吗?要不要来厉国,我给你找些轻松些,钱多的活计?”
郁子都笑了,问:“有什么轻松些,钱多的活计?”
尉迟暮雪舔着糖葫芦认真的思索,“嗯,比如说……船厂的管事,酒楼的掌柜,钱庄的账房先生……或者就是尉迟府里的管家,你看看你喜欢是没有的?”
郁子都唇角含笑,耐心的听着:“最后一个倒是感兴趣,不过,我想做的不是管家……”
“那你想做什么啊?”尉迟暮雪转头,一双清凌凌的水眸,倒映着男人俊雅的脸……
“他想做多多。”此时,一道声音响起,两人循声望去。
秦慕楚坐在一匹纯黑色的汗血宝马上,缓带轻裘,矜贵而优雅。
此刻冰冷睥睨着她身侧的男人,唇角勾着一抹鄙夷的笑意。
郁子都自然也认出了秦慕楚,并不为刚才他说的话感到难堪,相反,昂扬而立,薄唇微勾,
尉迟暮雪脸色微变:“相爷,你在说什么?”
“过来。”秦慕楚凝着她道。
尉迟暮雪却站着没动。
她是小狗么?你叫我过来就过来?嗓音清冷道:“相爷有事直说吧。”
下一秒,谁都没有看清的速度,秦慕楚手上那跟华丽的马鞭,忽然缠住了她的腰,一拽,便拽上了她的马,一手直接揽上了她的腰肢。
郁子都脸色一变,袖中飞出几根银针,直直朝秦慕楚掷去,尉迟暮雪瞳孔一缩,下意识就伸手全部接住了。
“尉迟……”郁子都又气又急,差点就要喊住她的名字,又顿住了。
秦慕楚瘦削的下颚抬了抬,颇有几分得意的望着他。
“师兄,你不该出手伤人。”尉迟暮雪道。
“可他对你!”
郁子都当然知道,可关心则乱,方才那一瞬,他根本没有考虑后果。
尉迟暮雪这才发现,某人的手臂现在还紧紧箍着他的腰,现在,她的整个身子基本上就在他怀里,连忙对他道:“放开!”
某人非但不放,反而箍紧了几分。
尉迟暮雪又气又羞,便用手锤了一下他的胸口,结果他脸色一变,忽然猛咳了几声,似受了内伤一般,整个身躯都朝她压了过来。
尉迟暮雪惊呆了。
这是碰瓷!
郁子都也没见过这样厚颜无耻的人,立刻拔了刀,却被从天而降,抱着一把剑的黑衣侍卫挡住了去路。
“顾剑,你来得正好,快把你家相爷送医馆。”
尉迟暮雪想要下马,他的胳膊却仍紧紧的箍着她,不让她下去。下巴压在她的肩膀上,简直不要太舒服哦。
尉迟暮雪心想,这还能演得再假一点吗?简直是癞皮狗转世,还说人家是狗。不要脸,呸。
顾剑岿然不动,无奈的望着她:“抱歉,尉迟大人,属下只听相爷的命令。”
“秦慕楚,放开!”尉迟暮雪又道。
“本相受了点伤。”秦慕楚伏在她肩头有气无力道,“还要麻烦尉迟大人,把本相送回家了。”
“你让你侍卫送你,嗯?”尉迟暮雪动了动肩膀。
肩膀上的人不声不响了。
尉迟暮雪拿他没辙。
她知道秦慕楚这人的属性,不满足他,他绝对能跟你耗到天长地久。
不想在跟他这样在大街上被人围观了,好在这里离相府也不远。
于是她掉转马头,喊了声:“驾。”
肩上,某人的唇角扬起了过分狡黠的笑意。
偷偷闻了闻她颈窝甜暖的香气,缠在她腰肢的手臂又圈紧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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