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毕恭毕敬的回道:“一切任凭前辈做主,前辈让如何就如何。”
“哦,为何如此?”那老者平静的问道。
叶枫如实的回道:“因为我贪生怕死。”
那老者淡淡一笑,“识时务者为俊杰,活着才一切皆有可能,放心,你虽然大概率是拿不到我的传承了,但我会保你安然离去。”
此刻,逍遥派的陈淳风,那内心激动的,已如同海面上的浪花此起彼伏,难以平静。
而叶枫的好友以及云上宗的弟子,无一不是在内心里愤愤不平,却又不敢表露出来,憋屈的很。
那老者也没再废话,一抬手就是一片石阶出现。
“这里总共十三道天阶,每道天阶就是一道考验,我的传承就在顶端,你们二人谁能拿到,就凭各自本事了。”
“多谢前辈,我去了。”陈淳风向着那老者又是一礼,才走向那天阶。
对此老者露出赞赏的目光,“去吧,切记,要缓步而行,不要急于一时。”
看着这老头对陈淳风的关切模样,叶枫突然瞳孔微缩,随即神色如常,也朝那台阶走去。
这老头怕是别有用心吧?
否则,他若真是看上那死胖子了,直接将传承给他就是。
何必先前屠杀一人,又让我来当陪衬?
这到底是为什么?
算了,答案总是会揭晓的,我等等再说。
反正这老家伙承诺了,会保我安然无恙的离开。
我还怕个锤子?
……
不知不觉,叶枫已经走到那石阶前,并一步跨上。
只是就在此时,他眼前的场景突变。
“我又穿越了吗?”叶枫看着眼前的场景,一时间无法适应。
他竟然发现自己是个红光满面的白发老头,而且还是个凡人。
眼前的一对红烛,让他很是无语。
他看着坐在床榻边的娘子,不禁伸出自己枯枝般的手,揭开了那女子的红盖头。
那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妙龄女子,粉红的唇瓣,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甚是好看,不过其眼角的水润,都是委屈。
这……
从这老头的记忆中得知,这老头是一方财主,已经六十有八,而且刚刚痛饮了两大碗虎虎酒。
这少女名叫秦茹,刚满十七岁,是这老头的家奴……
“老爷,奴婢给您更衣。”秦茹起身,就朝叶枫说道。
叶枫:这天阶上的第一道考验到底意义何在?
这一切到底是虚幻还是真实?
我应不应该按照剧本走?
算了,我还是以不变应万变,看看这里到底有什么问题?
……
春风拂晓,朝阳初起。
叶枫发现自己的身份又变了,成了个中年县令。
正坐在县衙里判案。
一体型彪悍的女子,状告其未婚夫,还未大婚,就在三天前欺辱了她。
那男子身材纤瘦,此刻跪在堂下,不知所措。
而此刻县衙外,围观者无尽。
叶枫很是头疼,因为按律,欺辱是大罪。
可是本已快成婚的两人,不应该如胶似漆,你侬我侬吗?为何突然如此决裂?
莫非是欺辱的太狠?
一番询问后得知,原是那女子,要求这男子,将家中的黄牛以及三亩薄田,都送给其娘家,这男子不依,所以这女子状告知此处。
叶枫此刻也依旧分不清这是虚幻还是真实。
他索性凭着本心,办理此案。
他愣了一会儿,就开口道:“牛二你可知罪?”
那跪在堂下的男子,忽然起身,怒目看向叶枫,“她这是敲诈,先前那事也是她情我愿的,而且婚期在即,我也并无不负责之意,我……”
叶枫一拍堂上的金堂木,发出砰的一声响。
两名小厮立马将那男子压着跪下。
叶枫冷冷道:“知罪否?”
“我……”那男子被吓得一哆嗦,不敢说话。
那体型彪悍的女子,此刻跪在堂下,竟一副柔弱的神情说道:
“还请青天大老爷给我做主,让牛儿坐入大牢,并赔偿我的损失。”
“掌嘴。”叶枫看向一名小厮,那小厮立马上前给了那女子一巴掌。
随即叶枫才向那女子说道:“公堂之上,岂是你吵闹之地?没问你话,不许多言。”
稍缓,叶枫又是一拍惊堂木。
“本县令判决如下,牛二须对张凤负责,将其迎娶回家,不过本县令特许,牛二可在三天后,一纸休书将张凤休掉。
退堂!”
……
又是公鸡打鸣,晨曦乍现之时。
叶枫的身份又换了,这次是个江洋大盗。
……
商人,地主,土匪恶霸,将领,乞丐,甚至是青楼的管家……
叶枫的身份不停变换……
终于他的身份定格了,成了他本来的模样,而此刻他还立在那十三阶天阶的第一阶,周围环绕着一层淡淡的雾气。
一道威仪的声音突然降下。
“苦难或极乐,你皆已体会,吾问你,你为何而修道?”
他注意到周围空无一人,但也没有多想,就回道:“为了长生而修。”
“哎……”赤火真君的分身,也就是先前的那老者突然出现。
“强权对立面的苦难,我辈修士怎能视而不见?替天行道,是因上天无道,才需替之,你真的就不愿做着人间的天吗?”
“我……”叶枫愣住了。
那老者淡淡一笑,“你直说无妨,不需遮掩。”
叶枫豁出去了,“我只想苟活,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也不会做那强权欺人之事。”
那老者苦笑道:“你知道我为何而陨落吗?”
叶枫猛然瞪大眼睛,“前辈不是已经羽化成仙了吗?”
那老者无奈道:“不,那是对世间的说辞,我其实早已陨落。”
叶枫好奇道:“那前辈这缕残魂为何不夺舍而生?”
那老者又是露出了一个苦笑,而后才缓缓说道:
“在你面前的我,只是一缕意识所化的分身,又如何重生?
我的本体早已魂飞魄散,只有这缕意识苟延残喘至今,当年,我也不想去管天下事,只图个人安逸。
然而不曾想,树欲静,而风不止……”
那老者说到此处微微顿住,“罢了,此刻与你说了,可能会吓到你,往后你会明白一切的,不过眼下,我有一事相托,你可愿意帮我去完成?”
有事相托?那不该是得到传承之人该去做的事吗?叶枫诧异的瞪大了眼睛,“前辈不是看中那胖子了吗?难道前辈的传承要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