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江墨的生日，沈林栖格外重视，一周前便开始精心计划。考虑到这是二人在一起后的第一个生日，想要单独庆祝，在征得对方同意后将和朋友们固定的吃饭环节调到了中午。
江墨出于工作原因，所有事全权交由沈林栖在张罗。明明是寿星，却最后一个到，又第一个匆匆离开。
席间，季子航送给江墨一个多日不见的拥抱，被嫌弃推开。他满脸委屈模样，“你推我！上次给你打电话也是，凶死了。”
“活该。”江墨不咸不淡地说道，眼皮都不愿抬一下。
沈林栖在身侧无人察觉的地方红了耳根，塞了口菜。
“我这不是关心你，想你了嘛！”
“他缺你关心啊！”张语秋拍他的头，毫不客气，“我就说他喜欢江墨吧！”
“我现在也觉得。”沈林栖附和道。
“我不想要男嫂子！”江夏略带哭腔表示。
“我认为咱俩有必要保持距离了。”江墨义正辞严，神情略微严肃。
“不可以！”季子航假兮兮地配合。
……
晚上下班已经是八点过后，江墨疲惫地趴在办公桌上休息。肩膀被人轻拍，他猛地弹起，回身看向突然出现的女同事。
“不好意思打扰你，我听说今天是你的生日……就带了份礼物，生日快乐。”女同事把一包装精致的礼盒递到江墨面前。
“谢谢，不过我不能收。”他边说边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收下吧。”对方坚持。
“我老婆容易吃醋，不好意思。”他把桌面上被文件打翻的照片摆正。
她看着照片中的男女，礼貌笑笑，“这样啊……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结婚了。”
他不置可否。
待人走开，江墨翻出手机，屏幕上显示出他和沈林栖停留在几个小时前的对话。她让他下班早些回家，他回了“好”。
江墨停在家门口，重新整理着装，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看上去多了几分精气神。
打开房门，不曾预料的黑暗“袭击”视线，屋内一片漆黑，寂静得没有一丝生气。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熟练地在墙壁上摸索开关，刺眼的灯光瞬间袭来，冷清的房间里毫无她的身影。
他卸下武装，换了鞋往里进，目光扫到餐桌上摆满的饭菜，用手触了触盘壁，还留有余温。
蛋糕装在包裹严实的盒子里摆在案台上，走近后注意到上方贴的便贴：家里临时有事，不能陪你过生日了，对不起。还有，生日快乐！礼物放在卧室了，自己去取！
她娟秀的字迹与诚挚的祝福却无妨抵挡冲击而来的低落情绪，从期待到无奈，甚至有些难过。拉开椅子，无助地瘫坐在上边，解开领带，扯松了衣领。筷子拿起又放下，起身回卧室。
卧室里依旧黑暗，他自嘲一笑，手在摸向开关那刻眼睛被捂住。
沈林栖踮着脚尖，伸长胳膊，模仿江夏的声音，“生日快乐！猜猜我是谁？”
他握住她的手，从眼睛上移开，指尖摩挲着她的指骨，转身，眉心的紧蹙顿时烟消云散。
“刚才生气了？”她眨眨眼睛，眸中有光闪过。
他拽她入怀，趁她愣怔时，向后将她压在墙上，把她的手勾在自己的脖子上，吻上她的唇，舌尖灵巧地溜进她的口中，贪婪地索取她的气息。
分开时俩人难以自持地喘息着。
“我的礼物是你？”他呼吸粗重，湿热的气息灼烧着她的耳畔。
“喜欢吗？”她的脸涨红。
“那我不客气了？”他的手搭在她腰上，鼻尖碰撞在一起，她扭头避开，语气轻佻，“吃饭！”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线。
他依依不舍地在她唇上小啄，“吃饭。”
“你刚才难过了？”沈林栖拆着蛋糕盒问。
“没有。”江墨嘴硬。
精致的蛋糕端上桌，江墨看着蛋糕上的两个可爱小人恍神，那何其像毕业照上的他们。
“我自己做的，怎么样？”
“我眼光果然好。”他握住她插蜡烛的手，同她一起动作，“辛苦了。”
“你值得。”
关了灯，江墨在沈林栖的歌声中许愿：希望年年如今日，岁岁常相伴。
蜡烛吹灭，江墨重新打开灯，“开动！”
“我都饿坏了。”沈林栖摸摸肚子道。
他给她夹菜，看她大口吃喝，像极了一对幸福的新婚夫妇。
何其有幸，遇见你。他看她的眼神，满是宠溺。
这一晚，沈林栖在此留宿，第三次留在他家，又有些不同。
他在放电影，她去江夏为自己腾出来的房间拿了真正属于江墨的生日礼物。
他看向大束鲜花，“花语是什么？”
“郁金香代表幸福，蓝星花表示信任，大飞燕是我爱你。”
她盯着他的眼睛，眸中映出他的笑脸，瞳中人越放越大，他抱住她，诉说着爱意。
他拆开包装别致的小盒，取出里边的礼物，“领带？”
“嗯。”沈林栖接在手里，在他面前比对，小心翼翼佩戴。
他低眸垂看，视线落在她耳廓的痣上，那里似有魔力一般吸引他的靠近。他轻易将她抱在腿上，她一瞬失重，勾住她的脖子。
他的手落在她腰间，慢慢顺着腰际线往下滑落。
沈林栖能清晰感受到她身下的变化，碰触的皮肤相互灼烧，她愈发瘫软。
电视上依旧在播放着电影，而客厅的观众已然离场，去了卧室。
江墨小心地将沈林栖放在床上，欺身而上，将她圈在怀中。身上的暖流冲破理智，血液在身体里不断沸腾，心脏在狂跳，欲望在这一刻破体而出。
“怕吗？”他指尖绕住她的发丝，声音蛊惑。
“答应你的礼物。”
滚烫的热吻一路而下，衣衫在亲热中早早褪尽，双手交握在一起，满目柔情湮没在夜幕之中。一地衣衫，一床凌乱，道不尽一夜缠绵。
迷迷糊糊间，沈林栖闭着眼，指尖摸在江墨的唇上，“你还记得高三那年我给你提问时走神吗？我当时在想你的唇肯定很好亲。”
“你那么早就觊觎我的美色了？”他拦她更紧。
“是男色。”她强调，睁开迷离的双眼，“我想那时的我就心动了吧。”
他凑近亲吻她的额头，“体验过了，感受如何？”
“我想得不错。”她呼吸渐渐平稳，江墨以为她睡了，她却突然出声，“我今天不小心进到你的书房了。”
“看到了？”
“谢谢你。”喜欢我。
他的书房内，满满当当的书籍整齐摆放在几个书柜之中，本没什么特别之处，毕竟沈林栖的书于他而言只多不少，但她的余光在扫到一个书架时愣住了。
那里的书全是沈林栖读过的，种类繁杂，包括季子航送她的英文原版书也在其中。
她回抱住他，在他怀里蹭了蹭。
上一次在这张床上的故事还历历在目，不同的是，这一次，他名正言顺了。
“江墨，那天的事我记得。”
“嗯。”
“江墨，那天我就是想亲你。”
“嗯。”
“江墨，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
“比你感受到的还要喜欢。”
“我也是。”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慢慢在他怀中睡熟。
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泛着光亮，显示着沈林栖的动态：“叩芳辰，生辰吉乐，愿君千万岁，无岁不逢春。”是送他的祝福。
沈林栖醒来时，江墨已经离开，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她身上，她动动有些散架的身体，无奈一笑。
侧身，视线落在灯罩上的便条：我做了早餐，醒来记得热热再吃。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沈林栖提提被子，盖住羞红的脸颊。
是他，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