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的语、数、英三门会考在元旦后如期而至，这次考场安排与之前大不相同，分布极散。
因为要到校外考试，学校组织学生一早乘坐大巴车前往考点。实验班四名文科生也分在1班这趟车。
江墨登车时注意到沈林栖和李茗希坐在前排，正借着灯光埋头背复习资料，丝毫没被之前的琐事影响。
他落座在最后一排，抵着窗，一路望着她那里亮着的微弱灯光。
到考点时老师再度嘱咐一番，才放她们进学校。
沈林栖昨天问过的人里没有和她同场的，在教学楼下的指示图中找到李茗希的教室后，便让她先去了，自己则继续查看。
江墨不急不缓地站在她身后，余光瞟到她手里的准考证，竟是同场。眼角荡开一抹笑意，更加放松，全程跟在她左右。
她走，他走，她停，他停，仔细看倒像是个小尾巴。
沈林栖是在找到考场后，放随身物品时发现江墨的，有些诧异地盯着他，“江墨？”
“嗯。”江墨勾着唇角，俯视着她。
“你也在这个考场？”她探身瞟向他手中的证件。
江墨稍显局促，眸光微闪，点头。
“我昨天问了班里好多人都没有同考场的……”
她话还未说完，霍然擦肩而过，进了场。
“我没问她。”她小声说。
因她的靠近，江墨感觉到心跳加速，鼻尖充盈着她的发香，他不自觉地抿唇，接下她的话题，“我们四人四个考场。”
“那你们是孤军奋战了。”
“这不是有你？”他说这话时凝望着她的眼睛，眉眼柔和。
沈林栖笑眯眯道，“没毛病！”
她本已拿好证件和文具准备入场，瞥到还未收拾完的他，又停了。
“你先去。”他故意放慢动作，想让自己冷静一会儿，刚刚的话不知怎么就脱口而出，还好她未有所察觉。
待她进去，他做了个深呼吸才肯进考场。
寻着座位，一个个数过去目光再次对上沈林栖，眼中含着笑，无奈摇头，一点点走近，坐到了她身后的位置。
她目光紧锁在他身上，看他落座后，捂嘴笑了，轻声道，“这么巧。”
“嗯，好好考。”
霍然坐在教室最角落的位置，从江墨进来时眼神就紧紧追随，此时他坐在沈林栖身后还和她有说有笑的样子，令人十分不快。
数学会考题难度不大，沈林栖早早答完，通篇检查过一遍，随意靠在椅背上，摆弄着试卷，在草稿纸上画了起来。
头发垂落在江墨的桌上，他也不介意，任由头发随着她的动作在试卷上晃动。
他用指尖偷偷绕着她的发尾，她的头发很顺滑，摸上去很是舒服。他抽出被发尾缠住的食指，端量着“打造”出来的发卷，有些得意。
他没有再继续，担心她如果突然往前会被拽疼。
霍然愕然地窥视他一系列的动作，微眯起眼睛，思索着。
接下来两天的考试在同场进行，三天下来时不时有女孩子盯着江墨看，似乎能看出花来。最后一天考完，甚至有胆子大的上前问联系方式，他像在学校一样冷漠应对。
奈何有名女生实在难缠，几次拒绝都不肯放他离开。
她离近他的身位，挡了他的去路。
江墨脸色越发阴沉，眉宇间满是厌恶。
沈林栖在前边看好戏似的等他，眼里充满笑意，毕竟除了自己所经历的，她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看帅哥拒绝异性的搭讪。
江墨看向她的方位，眸光一闪，对她挑挑眉，慢条斯理道，“我有女朋友。”
“你们学校的吗？”
“她在等我，能让开了吗？”
随着他的话，女生转身，眼神对上正幸灾乐祸的沈林栖，眼里满是不可思议，“她？你眼睛没问题吧？”
江墨不屑地扫过对方，不再理会，借着她回身错开的位置，走过。
沈林栖看着女生手指向自己，疑惑地也指指自己，想问怎么了，奈何对方表情着实难看，一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的样子，她不得不扭开头，逃避视线。
好在江墨已经走到她身边，看她的小表情，扬了个苦涩的笑，“看够了？走了。”
沈林栖忍不住笑出声，“真不愧是我们校草。”
想到刚刚女生的表情，又问：“你跟她说啥了？她看我干麻？”她一副天真模样。
“可能嫉妒你，是我同学。”
“啊？这有什么的啊，那你给她联系方式了吗？”
“你希望我给？”
“什么跟什么啊，我就随口一问。”沈林栖捏着书包带的手一紧，莫名慌了阵脚。
“你刚看戏可是很开心的样子。”
“那当然。”
她边说边仰头端详他的脸，看得江墨觉得愈发热了。明明寒冷的一月，却想来点冰水降温。
他迈开步子，躲避她的眼神。她不以为然，跟在后边。不禁好奇，江墨喜欢什么样子的女生呢？
在她的印象中，裴文轩的小女友换了一个又一个，顾辞也谈过，还被老师找去谈过话。反观江墨，除了听到谁谁谁喜欢他，就没听说过他喜欢谁了。
当然，思考这个问题仅仅用了从出考场到登车这短短的几分钟，上车看到李茗希后，她就什么都忘了，而江墨则实实在在地猛灌了一瓶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