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多谢殿下了。”
五日后,洛行澜和柳悦儿的婚礼风光大办,因为是皇帝钦点,整个京都的街道都遍布红绸,喜气洋洋,可谓是给足了靖王府和丞相府面子。
得知了这一切的许念夏心中却并没有那么轻松,这一切实在来得太过蹊跷。
无论是洛行云突然遭受埋伏,再到洛行澜请命营救,以及这后续发生的种种,都让她觉得其中定有隐情。
只是对方的行为十分小心,没有漏出任何马脚,她根本发现不了什么。
但洛行澜恢复靖王之位让她心中生出了警惕,她觉得自己要更加小心,以免再发生什么意外。
京城天似乎又要变了,一种风雨欲来之感侵袭而来。
因为恢复了靖王的称号,洛行澜在宫外的府邸也一并被解封,他将自己和柳悦儿的结亲仪式场所放在了王府之中,同时大力宴请了文武百官,其中自然也包括许念夏。
说实话在看到请帖的时候,她还有些意外,在发生了之前的那些不愉快之后,她其实并不是很想去观礼。
何况她始终觉得这次的事情有蹊跷。
当她将这些告诉淑妃的时候,后者却反倒劝她过去。
“为何啊,母妃?”
“就算真相如你猜测的一样,靖王他们是动了什么手脚才换回了这次的功勋,但结果就是皇上已经赦免了他之前的过错,并且重新嘉奖他,在外人的眼中,他就是救了行云的恩人。若是他请了你,你不去的话,反倒会落下口舌,到时候对你、对行云都不好。”
淑妃语重心长道,她明白许念夏的顾虑,如果单凭个人情感,她也不希望她去,但是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他们无法拒绝。
听完淑妃的分析之后,许念夏沉默了片刻,随后才抬眸看向她,“我明白了,母妃,您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菲薄殿下的。”
“母妃知道你这孩子懂事,行云能得你真心,是他的福气。”淑妃满眼慈爱地看着她。
许念夏抿唇微笑,“其实,念夏觉得能够遇见殿下和您,是我的福气。”
如果不是洛行云帮她,她也不会那么轻松摆脱宋淮北那个渣男和那乌烟瘴气的一家,更不要说洛行云那么多次不顾危险地救她,她的真心也是在这期间慢慢沦陷的。
从宫中出来之后,许念夏便坐上了马车去往靖王府,身边放着淑妃帮她准备好的贺礼。
不久之后,马车在靖王府门口停下,她下车的时候,恰好看到了停在她旁边的是东宫的马车,帘子被掀开,太子洛行珩走了出来,当他看到她时,眼眸冷了几分。
“参见太子殿下。”
许念夏打了声招呼,可是洛行珩像是没听到一样,径直朝着王府大门走去。
她也不生气,目光继续盯着马车,像这种场合,太子妃应该会随性的,她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太子妃姐姐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帘帐再次被掀开,身着湖蓝色裙衫的太子妃从中走了出来,当她看到许念夏时,眼眸也是微微亮起,唇边噙着一抹笑容。
“念夏。”
“是我,太子妃姐姐。”
这次的婚宴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至少还能和太子妃亲近一些,许念夏心里舒服了很多。
太子妃下了马车后,走到了她的身边,“你是一人来的吗?”
“恩,母妃身体有些不舒服,就让我代替她来观礼。”许念夏解释了一句。
“那你和我一起吧,正好有个照应。”
“好啊。”
许念夏求之不得。
就在两人相伴而行的时候,一道不那么和谐的声音跟着响起,“郑氏,不要耽误本殿的时间。”
两人抬头看去,对上了台阶上洛行珩不耐的目光,看得出他很不喜欢她们两个走在一起。
“是,殿下。”
太子妃面色平静,像是早已经习惯了洛行珩的冷待,而后看向许念夏,态度柔和了些,“念夏,我们快一些吧。”
“好。”
几人踏入王府内,恰好同来迎接宾客的洛行澜撞上,后者见了洛行珩,立即拱手道:“臣弟给皇兄、皇嫂请安。”
“免礼。”洛行珩摆了摆手,一双上挑的眉眼在他身上打量了一番,而后笑着道:“靖王,你往后可要好好待柳小姐。”
洛行澜身子一僵,而后立即回道:“这是自然,悦儿是本王的心上人,本王已经在父皇和丞相面前承诺,此生定不负她。”
“恩。”
不知道为何,洛行珩脸上的笑又淡了下去,应了一句后就没有再理会他,迈步朝着里面走去。
这时,洛行澜看到了许念夏,眼里闪过一抹暗意,但很快就笑着拱手道:“许县主能来观礼,本王很是高兴。”
许念夏笑了笑,说了句祝福的话,就将礼物递给了一旁的管家。
她并不是个喧宾夺主的人,今天也不想出什么风头,准备观完礼之后就离开。
只是,某些人似乎就看不得她如此。
马上要走远的洛行珩突然停了下来,扭头看向他们,“靖王这话说的,你可是救了秦王,许县主要是不过来岂不是太忘恩负义了些,就算之前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也比不过救命之恩,不是吗?”
他的话让许念夏的脸色冷了些,但是看着陆陆续续朝这边走来的大臣们,她必须考虑大局。
她深吸一口气,脸上扬起了一个笑容,开口道:“太子殿下说得有礼,这次多亏了靖王殿下,我自当十分感激。殿下此次功勋傲人,连皇上都十分赞扬。昨日,在同皇后娘娘交谈的时候,还在夸赞靖王殿下能力出众呢。”
在她说完后,原本饶有兴味的太子瞬间沉了脸色,她依旧浅浅笑着。
某些人想让她不舒服,她自然也要他不舒服。
“哼,看来许县主还真是大度。”
洛行珩冷哼一声,甩袖走了进去。
太子妃虽然还想再和许念夏说些什么,但是碍于身份,也只能跟了上去。
至于洛行澜,还在因为刚刚她说的话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