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皇后宝座竟然快要落空了。
皇帝立后的决策一出,便引来了朝中有些大臣的反对。
在朝会上,皇帝本来已经处理完毕当日的朝会,想要早早下朝,便大手一挥,“众位爱卿可还有事陈奏?”
“若是无事了,那便退朝吧。”
皇帝就要起身离开之时,有一位大臣站了出来,“陛下,臣认为立后一事既是家事又是国事,立贤妃娘娘为后恐怕有些不妥。”
皇帝定睛一看,原来是御史柳言。
御史的职责,向来便是直言不讳,弹劾百官,劝谏君王。
“柳言!我女儿已经不能生育,又得到了陛下的宠爱,贤良淑德,怎么的不堪皇后之位了?”陈文远到底是出身不高一步步爬到了兵部尚书的位置,说话粗鲁,只懂得维护贤妃。
“陈大人,这里可是朝堂,不是你的尚书府,不是你一家之言的地方。”柳言是个彻彻底底的读书人,谈吐斯文,说话也慢条斯理。
“行了行了,两位爱卿所言朕都知道了。但是朕的圣旨已下,贤妃也堪当皇后一位,此事就这么定下了,众位爱卿莫要多言了。”
皇帝当了和事佬,但是仍然是不改变立后的决定。
说完之后,朝堂下一片哗然,皇帝也没有理会这些人,直接说了句,“好了好了,退朝吧。”
说罢皇帝便离开了朝堂。
朝堂下的大臣们纷纷散去,只是众说纷纭,议论纷纷。
“这陛下近来怕不是着了什么魔了吧?”
“别胡说,陛下怕是老年找到了自己第二春。”
“贤妃娘娘当真如此贤淑?”
“哼,谁知道呢?反正陛下喜欢就行了。”
一众大臣叹着气走了出去。
朝堂上的消息很快传到了锦央宫中,翡翠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贤妃。
贤妃听了之后问道,“那陛下可说了些什么?”
“陛下可是护着您呢,说是立后决策已经定下,旁人不容插嘴。”翡翠答道。
贤妃这才舒缓了一口气,躺在了贵妃椅上,道,“那便好,看来陛下还是疼本宫的。”
贤妃又问,“立后大典可准备的如何了?”
翡翠上前去一边给贤妃捏肩,一边说道,“都在准备着呢,皇后娘娘。”
翡翠这一声“皇后娘娘”可是把贤妃给叫到心里去了。
贤妃关心具体事宜,又问,“那凤袍呢?可是绣好了?”
“内务院刚才传来消息,已经给您绣好了。”翡翠又道。
贤妃露出了笑容,道,“找个合适的时机,将宫中那些后妃和女眷都叫来一起陪本宫到内务院中看看凤袍。”
“记得把许县主和柳小姐也叫上。”
许念夏和柳悦儿是未来的王妃,自然也是要叫来的。贤妃还没当上皇后,却已经开始摆皇后的架子了,她就是要让众人都知道,谁将来才是后宫之主。
“娘娘,那太子妃娘娘为人低调,一般不怎么出门,此次要不要叫她前来?”
“也罢,既然太子妃不喜这种热闹的场合那便不叫她了吧。本宫再怎么说也是个继后,比不过先皇后那般尊贵,太子又是先皇后所出,太子妃不愿来本宫也不好强求。”
贤妃感叹道。
“娘娘,虽然说您是继后,但是先皇后早已薨逝,如今马上是您在凤位上,您又何必计较什么呢?”翡翠恭维道。
“话虽如此,可是陛下未曾让本宫迁宫,本宫还居住在这锦央宫中,到底是名分不正的。”贤妃又感慨说道。
而且她不能居住在凤仪宫也就罢了,许念夏竟然一直在凤仪宫附近居住着。鸠占鹊巢,想起来这个贤妃就觉得可恨。
说起来,她终生不孕也和许念夏脱不了干系。
可是碍于情面,不好撕破脸罢了。
“皇后娘娘啊,您有凤印在手,这整个后宫可都是您的,您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何必计较这点小事?再说了,陛下也只是暂时没让您迁宫罢了,或许您当上皇后之后哪一日,陛下就想开了,让您迁居到了凤仪宫中了。”
翡翠是变着法子地讨贤妃高兴,贤妃高兴了,地位稳固了,那她可就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了。
贤妃被翡翠说得是心花怒放的,随手扔了一个镯子给她,“喏,这个赏给你了。”
“往后你若是对本宫忠心耿耿,定然少不了你的赏赐,下次给本宫办事去吧,记得所有人都给本宫通知到。”
“是,皇后娘娘。”翡翠接了过来那个镯子,福了福身便下去了。
翡翠退下去了之后便到各处给贤妃通报前去内务院的事宜,在后宫之中几乎跑了个遍。
所有的人都嘴上应承着翡翠,心里却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念夏和洛行云本来在牡丹苑中品茶,也被翡翠通报了一遍。
在翡翠面前,许念夏和洛行云自然是极尽奉承,等到了翡翠走后,洛行云和许念夏才关上门说着悄悄话。
“哼,一朝得势,便以为自己了不得了?这就迫不及待地邀请全宫之人,摆她那皇后架子。”许念夏口中嘟嚷着坐了下来。
“再怎么说她也是你我的未来的母后。表面上的功夫还是得做一做的。”洛行云叹了一句,安抚许念夏道。
“我只盼着她这个母后不要再害我就行了。”许念夏又说了句。
她可真是没想到,最后竟然是一个这样的人成了她和洛行云的嫡母。
不过想一想,当年许念夏的父亲的侧室还是这位贤妃的长姐呢。
这关系够复杂,可真是冤家路窄,到哪儿都和他们这家人脱不了干系。
“放心吧,有我和我母妃在,谅她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洛行云宽慰着许念夏道。
“别忘了,我们还有太子的一个把柄。到了最后的关头,也可以使出这个杀手锏来。”
对啊,许念夏差点忘了这件事。东宫私藏罪臣家的女眷和子嗣,这罪名可不小。希望太子那些人不要把她和洛行云逼得太紧,否则的话,她定要拼个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