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步入了初秋,虽然风儿不是那么地寒风刺骨,却也在夜里能感受得到微微的凉意。夜里行人行色匆忙,零星几个星子挂在天空,月亮时隐时现,给大地投下一束冷光。
医馆中,许念夏和许母还有洛行云睡得正香,突然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谁?”洛行云第一个惊醒,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因他是合身而睡,所以动作特别之快,起身之后立刻去医馆内查看了究竟。
身为在外行军打仗五年的将领,晚上在军营中即便睡着了也得听这军营中的动静,以防敌军突击。
这样灵敏的听觉,洛行云早已养成了。
一只小猫从椅子下面窜了出来,“喵喵”地叫了一声,跑出了医馆。
“哦,原来是一只小猫啊。”洛行云警惕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许念夏听到这声音也惊醒了,从里屋走了出来,问道,“殿下,怎么了?”
“哦,没什么,一只猫儿罢了。”洛行云上前去搂住了许念夏的腰间,又道,“夜里风大,小心着凉,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许念夏应了一句,便由得洛行云把自己搀回了里屋。“阿嚏,”许念夏身上衣服单薄,还是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喷嚏。
医馆外的墙根之下,一个黑影掠过,三下五除便飞檐走壁离开了医馆。
一轮朝阳缓缓升起,投射下了那明媚的阳光。
许念夏打了个哈欠,随后又连打了几个喷嚏,还真的是被洛行云给说中了,定是昨晚上着凉了得了风寒。
许念夏身肢发软,难以动弹。洛行云便先在许念夏的“指挥”之下拿了几味药给许念夏煎好了治愈风寒的药,给许念夏服了下去。
许母虽然已经有些年迈,身体也不甚好,但也和洛行云一起照顾着许念夏。许母双手合十,希望许念夏能够好起来。
“许神医,许神医。”医馆外嘈杂的声音响了起来。
许念夏虽然得了风寒,动弹不得,但是听力还是好的,问道,“出什么事了?”
洛行云自告奋勇地回道,“我出去看看,你就在这儿歇着不要乱动。”
许念夏微微颔首示意。
洛行云出去一探究竟了回来之后,和许念夏说道,“外头是有几个病人。吵嚷着让你看病。可是你的病还没好全,不易操劳。你还是好好歇息一下吧。我给回绝了那些病人,让他们改日再前来。”
“诶秦王殿下,要不这样吧,你让他们进来说他们的病症,然后我告诉你需要配制的药方,你给他们抓好药材就好。”医者仁心,许念夏实在不愿意耽搁任何一个患者的病情。
本来洛行云觉得不大妥当,生怕出了什么差错。但是在许念夏的反复劝说和门口病人的需求之下,只能答应了下来。
洛行云来回跑,将病人的病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许念夏。
许念夏细心记下了病人的病症,随后一一叙述,
“甘草一钱”
“白芍二钱”
“赤芍半钱”
洛行云照着许念夏的口述将中医药材取出包好给病人拿去。病人一一谢过,许念夏的心中也多了几分安慰。
之后几日,许念夏在床上卧病休息,总算了有了些起色。风寒也慢慢好了起来。
她已经能下地进行日常的活动,整理整理药材,打扫打扫医馆。
“许念夏,前段时间我的夫人只是腹痛,吃了你开的药方之后竟然一病不起,口吐白沫。眼看着就不行了。原来一直以来你都是在伪装,骗取我们大家伙的信任。走,跟我去官府。”一个健壮大汉闯了进来,就要把许念夏给带走。
许念夏惊了,前段时间她并未亲自拿药材,可是洛行云是不会害她的。
“不,这不可能,我的药材从未出现过什么问题。”许念夏摇头道。
洛行云也站了出来,为许念夏伸冤道,“当日那些药材都是我拿的,你夫人若是出了什么问题我一力承担,和许县主没有任何关系。”
洛行云仗义直言,挺身而出。
“等一下,”许念夏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洛行云被大汉带走,本来就不是他们的罪名,一定不能认这个罪。
许念夏上前拦了下来,说道,“我先随你去你家中看看你夫人的病情。说不定还能有转圜的余地。”
“好,我倒要亲眼让你看看我夫人的状况,不然你不死心。”大汉应了下来,脸上那一堆横肉堆在一起,好不惹人反胃。
“念夏,我陪着你去。”洛行云在许念夏身后轻声地说了一句。
许念夏点了点头。临走之时,还特意嘱咐了金忠和郭然照顾好许母。
许念夏和洛行云一路跟着大汉来到了他的家中。只见里屋,夫人的确是有些口吐白沫的症状,颈项僵硬、瞳孔放大、呼吸急促,全身抽搐。许念夏上去就给夫人把脉,发现了夫人有中毒的症状。
但是中的是马钱子过量的毒,所幸毒性并未发作,马钱子也没有过量太多,还算有救。许念夏把医包里可以治愈马钱子的药材配到了一起制成了解药,就要上前去给夫人服下。
但是遭到了大汉的极力反对,“我夫人都这样了,你还不放过她。你这配的是什么药,是想害死我夫人吗?”
大汉说着就要上前去拉扯许念夏。但是洛行云一个健步就挡在了大汉的面前,拦住了他,“这位好汉,许县主的医术是没有问题的,我信得过,她这是想救你夫人。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一力承担。”
大汉哪里是洛行云的对手,洛行云把大汉防的死死的,许念夏这才能把解药喂到了夫人的口中。
“夫人,夫人。”大汉手忙脚乱,生怕出了一丝问题。
夫人喝下了解药之后,缓缓地醒了来。所有的症状都消除了,看起来像是“起死回生”了一样。
“夫人你真的好了吗?”洛行云这才放手,大汉冲到了夫人的床边喜极而泣。
夫人面色平静,好似什么都没有经历,“郎君,你这是怎么了?我这不是好得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