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夏心里冷笑一声,现在知道急了?刚才怎么装聋作哑,一直站在旁边没有表态呢?
“念夏啊,这个许姑娘想要跟你平起平坐那是不可能的,这五年来,我们宋家多亏了你。你可是我们宋家的大功臣!将军夫人的位置肯定是你的,不管是谁,都无法撼动你的位置!”
见惹毛了许念夏,老夫人顿时信誓旦旦地说了一番场面话,想要先稳住许念夏。
许念夏当然知道这是拖延政策,不过她现在还没有跟宋家撕破脸,只好皮笑肉不笑的看向了老夫人,做出了原主往日乖顺的模样,一派温婉道:“还请老夫人给我做主。”
她就不相信这个老虔婆会向着自己,她倒要看看他们到底还要玩出什么样的把戏来!
见唬住了许念夏,老夫人的心里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面上当即做出了一副慈祥和蔼的样子,说道:“按照她的身份,想要当平妻,那是不可能的。不过不看僧面也看佛面,她肚子里面到底怀了哥儿的孩子,你就勉强点头,让她进门当个小妾吧。”
哼哼,好一招以退为进。
许念夏瞬间皱起了眉头,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老夫人见状,连忙又宽慰道:“自然,你是正头娘子,你膝下还没有所出,她就先生了庶子,这是不合规矩的。不过你嫁进我们家也有五年了,一直都无所出,哥儿年纪也大了,好不容易有了个孩子,自然也不能打掉的。”
“这样吧,我折中想了一个法子,这一次哥儿去边疆打仗,我们宋家有一个旁支的兄弟战死了,他膝下留下了一个孩子,已经有四岁了。不如你将这个孩子过继到你的名下作为嫡子,一来你有一个正经的嫡子傍身,说不定能给你带来亲生孩子,二来这事儿传出去,对我们宋家的名声也好。你看如何?”
呵呵,让她过继个孩子?还是旁支的?他们会有这样的菩萨心肠?
听了老夫人的话,许念夏顿时露出了一副认真考虑的样子。
见时机差不多了,旁边的宋淮北也出言附和道:“祖母这个提议甚好,你若是答应过继,如此婉儿肚子里的孩子也算是名正言顺了,休妻的事情我从此就不提了。”
许念夏心里冷笑,不过面上却露出了一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表情,点了点头道:“还是祖母思考思虑的周到,既然如此,那就依照祖母的意思吧。”
见许念夏终于松口,老夫人和宋淮北的心里都暗暗一喜。
“你能想通,那是最好的。这样,择日不如撞日,晚上我就命人将孩子带过来给你瞧瞧。”
老夫人趁热打铁的说道。
许念夏点了点头,恢复了以往一向的温柔和乖顺,好像刚才那个要以死明志的人不是她一样。
“淮北,你五年没有回家,应该留下来跟许念夏好好培养一下感情,你们到底是原配的夫妻,应当相互扶持,相敬如宾才是的。”
老夫人说着,还充满了暗示性的看了一眼宋淮北,提点道。
宋淮北对许念夏没有丝毫的感情,所以听了这话,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不情不愿的神色来。
不过,还没等他回应,旁边的许思婉却忽然低呼了一声,然后整个人瞬间软到在宋淮北的怀里。
宋淮北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急切的担忧来。
“快,快请府医!婉儿的身子不好,害喜又严重!这一路奔波了这么久,刚回来又是跪又是哭的,肯定是动了胎气了。”
听了宋淮北的话,许念夏的双眼不动声色的扶起了一抹嘲讽。
她医术高明。虽然没有上前给许思婉切脉,但是按照许思婉的面色还有呼吸的气息来看,许思婉并没有虚弱到这个地步,不过是装晕而已。
不过许念夏并没有心思去拆穿这种跳梁小丑一般的把戏,而是神色平静地目送着宋淮北将许思婉一把搂起,急匆匆的离开了正院。
老夫人都觉得自己有些被打脸,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尴尬。
她看向了许念夏,说道:“念夏,你贤惠大度,别跟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女子一般见识,我还是那句话,我们宋家将军夫人的位置肯定是你的,谁也无法撼动。”
许念夏微微一笑,看向了老夫人,恭顺地说道:“谢谢祖母给我做主。我觉得头有些痛,就不送祖母了,祖母您慢走。”
毕竟原主可是刚刚吐过血,又常年是个药罐子,许念夏这句话并没有引来什么怀疑。
老夫人带着人离开了后,许念夏却并没有像原主那样躺下来继续喝药,反而是悄悄地跟上了老夫人的步伐。
她刚才已经自己给自己切过脉了,原主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更多的其实就是抑郁成疾的心病而已。
只要开几副去郁疏肝,活血行气的药吃上一段日子,这气色自然就好了。
不过刚才这老东西突然做出一副为自己着想的样子,还提出了让她从旁支过继一个孩子作为嫡子,这件事情她是越想越觉得蹊跷。
明明宋淮北刚才已经当着自己的面说,要让许思婉肚子里的孩子继承他的爵位,但是老东西提出让她过继孩子的事情,他却没有反对。
这不符合常理。
直觉告诉她,这里头一定有猫腻。
所以许念夏不动声色地盯着老夫人,想要看看这个老东西的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果不其然!许念夏的猜测没有错,这老东西没有回自己的院子,也没有去什么所谓的旁支看那个孩子,反而来到了宋家最偏僻的一个院子里面。
这个偏僻的院子荒废了许久,平日里根本没有人会过来,但是这一次,门口却守了两个陌生的侍卫。
老夫人鬼鬼祟祟的左右张望了一眼,这才让侍卫放了她进去。
走正门许念夏肯定是不行的,但是她怎么说也在宋家呆了五年,对宋家的地形了如指掌,所以当即绕了个圈,直接绕到了另一边的围墙上,从一处没有修缮好的后门挤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