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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5章 正文完。(1 / 1)


鞋子是宁涛藏的,经过刚才那一场混战,他衣服、头发都凌乱的不成样子,狼狈的要命。

此时,他翘着二郎腿,得意洋洋:“来喊一声哥。”

左殿单手抄兜,居高临下,坦荡磊落:“哥。”

宁涛:“......”

宋仁兴一群男人哦哦哦的叫:“你小子别得意,别作过头了,兄弟们谁不知道谁。”

“知道能拿我怎么滴,”宁涛有种风水轮流转的感觉,“流水的妹夫,铁打的大舅子,有能耐,你们也嫁妹妹呀。”

鲁能想给他一脚:“有什么条件,赶紧提。”

昔日光屁/股一起玩到大的几个兄弟还有跟他低头的一天,宁涛尾巴都要翘上去了。

他手肘支着太师椅,拿着大舅子的腔调:“先解道数学题吧。”

旁边有人推出一块白板,上面写了一道题。

左殿扫了眼,眉梢一扬:“谁出的?”

“难吧?”宁涛哈哈笑,“我妹亲自出的题...”

左殿敛颚笑了,他舌尖舔唇角,连解题步骤都没写,直接把答案写了上去。

宁涛:“......”

“这题呢,”左殿把笔扔了,吊儿郎当的,“加上这一遍,老子一共做了三遍。”

宁涛额角隐隐跳动,有种被套路的荒唐。

“第一次呢,是我老婆高二升高三的时候,我帮她补过一次,”左殿尾调上扬,格外欠揍,“第二次呢,是在京大的教室里,第三次...”

就是现在。

一群人恍然大悟,又笑又叫:“你怎么回事,能让暖暖给他出题,那不是纯粹走后门?”

“......”宁涛咬牙切齿,“真是...往外拐的胳膊肘。”

他胸口深深浅浅起伏,险然气得不轻,左殿半边唇勾起:“得了,今天我娶老婆,做小伏低是应该的。”

嘴上是这么说,但他通身的矜贵跟“做小伏低”四个字完全不搭边。

“哥哥,”左殿忽然半蹲,跟宁涛平视,嘴角的笑阴恻恻的,“你电台的亏损妹夫给你填了,行不?”

宁涛猛地打了个激灵:“操,谁让你喊我‘哥哥’?”

“哥哥这都不满意?”左殿继续恶心他,“那弟弟给你跳段舞怎么样?”

宁涛:“......”

他要吐了。

后面站成一排的伴郎齐齐地喊:“哥哥,弟弟们有礼了。”

宁涛:“......”

他忍着翻滚的胃部,颤着手指,哆哆嗦嗦的:“谁tm是你们哥哥?”

“哥哥!”一群大老爷们乐的不行,喊上了瘾似的,“哥哥,哥哥...”

宁涛嘴角直抽,视线落到他面前的男人脸上:“你...你能让他们停了?”

左殿啧了声,目不转睛地打了个响指。

待安静下来后,他似笑非笑:“鞋子?”

“......”宁涛不甘心,总觉得便宜了他,“帮你大舅子捏捏腿。”

伴郎们格外灵活,纷纷上前:“兄弟们来,捏脑袋都行。”

宁涛挥手:“不行,这个不能替,必须他自己来。”

他非得看这个傲娇的少爷低头的样子。

围观群众开始还稀稀拉拉的笑着,见他态度坚决,无名的安静逐渐蔓延开。

像是生怕中间目空一切的男人生气。

左殿眉梢浸了些凉意,他瞳色黑,深到看不见底。

“成,”他拖着调,骨骼嶙峋的十指挪到宁涛腿上,慢条斯理地捏,“给哥哥捏捏是应该的。”

宁涛:“......”

左殿垂下脑袋,细碎的额发遮住他情绪,只能听见他不紧不慢道:“哥哥,弟弟还记得咱们一起上学那会儿,你逃了课,跑去野河里洗澡,结果被二姑她们发现了...”

宁涛感觉不妙,腿上被捏住的部位都疼了。

“后来挨了一顿毒打,”左殿噙笑,一脸兴灾乐祸的样,“那段时间,弟弟茶饭不思...”

他手上动作顿住,抬头,目不转睛瞧住宁涛:“真的,心疼坏了。”

宁涛:“......”

他脸颊肌肉不受控的跳动,啪一巴掌打掉左殿的手,兔子一般狼狈的逃蹿到角落。

“妈的,你你离我远点。”

在场的人笑到没有人样。

左殿恍若未闻,一步一步迈着格外慢的调往他面前走,深情款款的模样:“弟弟还记得你屁/股上的疤...”

“啊!!!!”宁涛倏地大吼,“妈的,鞋子在朵朵书包里,给老子滚!!!”

左殿脚步停住,他挑眉:“这就认输了?”

宋仁兴几个凑上前,好奇:“他屁/股上的疤怎么了?”

左殿嗤笑:“我怎么知道,你们扒扒看。”

他就是那么随口揣测一下、恶心一下。

“......”

一群男人有了事做,将宁涛围堵在角落,扯着他的裤子往下脱,一阵哭叽鸟嚎的声传遍整个顾家院子。

阵阵爆发出的笑声也盖不住那惨叫。

左殿走到简朵朵面前,慢慢蹲了下去,他唇角的笑正常了,又从口袋里摸出个红包:“朵朵,包给姑父好不好?”

简朵朵点头,乖乖巧巧的,把肩上的背包递给他。

左殿鼻息溢出丝笑,手掌揉了把她脑袋。

穿鞋时,左殿单膝跪着,捏着薄暖阳的脚踝,仔细帮她穿上。

他动作娴熟,不慌不忙,仿佛已经做过千遍万遍。

穿完后,他抬头,跟她笑眯眯的视线撞上。

男人唇角勾出深深的笑痕,朝她伸手:“老婆,咱们回家。”

-

整个婚礼都有条不紊,两人的亲友均有在场,共同见证这得来不易的一幕。

几位伴郎酒量都不错,又是混惯了酒场、商场的,哪怕客人再闹腾新郎新娘喝酒,也能游刃有余的招呼过去。

只在经过长辈那几桌时,左殿亲自喝了些。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客人们还未尽兴,由伴郎伴娘照顾全场,新郎新娘不见了。

庄园后院的衣帽间内,薄暖阳刚换下一套满是刺绣的敬酒礼服,她摸摸肚子,小碎步跑出来:“老公,没吃饱。”

话一落,她鼻尖地闻到披萨的味道,还是水果味的。

“刚烤好,”男人的西装早已脱掉,白衬衫熨贴,袖子挽至手肘,小臂隐隐盘着青筋,“过来。”

薄暖阳笑嘻嘻坐过去,戴上一次性手套:“咱们就这样跑了没关系吗?”

“有什么关系,”左殿不以为意,散漫道,“再不跑该闹洞房了,还不是怕你害臊。”

这是他最初答应过她的,他们的婚礼,不会乱来,不会让人闹她。

男人冷白的皮肤泛了些酒醉的红,薄暖阳把披萨递到他嘴边:“你晕不晕?”

“不晕,”左殿咬了一口,又握住她手腕,就着这姿势折向她自己唇边,“开心呢。”

他眉眼璀璨,黑瞳染着光,美梦实现的失真感让他的话减少。

薄暖阳桃花眼眨了眨,边咬了口披萨上的黄桃,边碎碎念:“在百谷镇的时候你就是做的这个味的披萨...烤箱温度还设高了,都烤糊了。”

“......”左殿喉咙里几声笑,“就那一次,后来都很好了,行不?”

薄暖阳兀自回忆:“后来咱们在宁市重逢,你让我请你吃披萨,还不耐烦地说你改口味了...”

她耸耸秀气的鼻子,嗔他:“分明就是想带我去吃。”

还口是心非的说他自己想吃。

他压根就不大喜欢吃这类东西。

“哪有不耐烦,”左殿凝进她眼底,温柔的声音低低漫出,“开心到手都抖了。”

那一场意外的重逢,天知道他当天晚上高兴成什么样。

一整夜没睡,琢磨着再找什么借口去见她。

薄暖阳没跟他争这个,她眼睛弯得漂亮,一把嗓子甜的跟上足糖分的水果一样:“老公爱你哟。”

“......”左殿低低的笑开了,他催促,“快点吃。”

薄暖阳嘴巴里塞满了东西,咕哝:“急什么,院子你不是让人守住了嘛,他们又进不来。”

“宝贝儿,”左殿起身,瞥她,“不让他们闹...是怕他们浪费老子的时间,懂?”

“......”

没等她想明白,男人似乎失了耐心,横抱起她往卧室走,同时搭眼瞧她,散漫不羁的调调,一如那年盛夏初见他的模样:

“该洞房了。”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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