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殿面无表情地开车,任薄暖阳不停地嘲笑他。
车子已经开进市中心,再有几公里就要拐进兰水湾的路。
“你怎么不说话啊,”薄暖阳没气够他,笑的肚子都疼了,“你不是应该说,老子这么优秀又专一、从里到外没一点缺点的完美男人被你拣到了,一定是你上辈子、上上辈子烧了高香求来的。”
“......”左殿磨着后槽牙,“你给老子闭嘴!”
“唉不对啊,”薄暖阳说,“你应该说,还不自己凑过来亲老子。”
左殿额角抽抽。
薄暖阳自顾自笑个不停。
过了好大一会儿,像是拿她没办法,左殿肩膀稍垮,泄气一般地说:“别笑了,等会肚子痛。”
车子在红绿灯路口停下,薄暖阳解开安全带,倾身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亲。
左殿嘴角扯了扯:“干嘛,发现你爱我啊?”
薄暖阳噗嗤地又笑了出声。
瞧瞧。
这得多么的不要脸。
似乎也发现了这点,左殿肩膀轻颤,眉眼也染上层层叠叠的笑意:“老子真是欠了你的。”
刚才那些因碰见赵松石引起的阴郁与不快散得一干二净。
他低笑了出声,趁着还没到绿灯,他快速地抵着薄暖阳的脑袋,在她唇上用力亲了几秒。
“宝贝儿,”男人瞳色黑沉,浸着暖意,“真的好爱你。”
薄暖阳笑意盈盈,很捧场:“那一定是我烧了八辈子高香得来的。”
“......”左殿顿了顿,还是没忍住,笑了出声,“就闹老子吧。”
他启动车子,还没来得及加油门,斑马线上忽然有老人牵着孩子闯红灯跑过。
左殿一个急刹,车子将将在老人身边停住。
薄暖阳心脏差点被吓得跳出来:“老公......”
“有事儿没?”左殿脸色发白,把她扯进怀里上下检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薄暖阳摇头:“我没事,他们没事儿吧?”
后面堵成一排的车子不停地按着喇叭,场面顿时乱成一团。
左殿抬眼,外面的老人看起来腿脚不大方便,一瘸一拐地牵着孩子,面朝着他们的车,不停地鞠躬道歉。
他抿了下唇:“老婆,你等我下。”
知道他想干嘛,薄暖阳从储物格里掏了把伞给他。
左殿接了过去,顺手把双闪打开。
下车后,他撑着伞走到那老人和孩子面前,随后把伞遮到他们俩人身上,带着他们往马路对面过。
一直走到安全地带,左殿把伞递到老人手里,又看向那个七八岁的小朋友,淡声说:“不要闯红灯,否则出了事,只能自己担责。”
老人又是道歉又是道谢。
回到车里后,左殿把湿掉的外套脱了,他发上水滴沿着脸颊滑落,眼睫也沾上湿气。
怕造成交通拥堵,左殿先把车开了出去。
薄暖阳抽了张纸,倾身帮他把水滴抹去。
“别乱动,”左殿瞥她,“坐好。”
薄暖阳听话地坐了回去,她眼里的光也璀璨,甜甜地说:“老公,我一定是烧了八辈子高香,才遇到了你。”
“......”左殿默了默,憋了句,“知道就好。”
薄暖阳笑到眼泪都跑了出来。
就说他不要脸吧。
还不承认。
一言一行、举手投足间透露出的都是自信到上天的飞扬与张狂。
-
这晚临睡前,薄暖阳边听左殿低缓地念着书,边用手指戳了戳有点痒的小腹。
注意到她的动作,左殿暂停了翻书的动作,搭眼瞥她:“要不要老子再提醒提醒你......”
“痒,”薄暖阳嫌他烦,“你干脆把我手脚捆起来好了。”
这不行,那不行的。
她活的还没个犯人自由。
左殿把书放下,撩开她的睡衣,嫩生生的小腹上隐约有些发白的道道。
薄暖阳也看见了。
她蹭一下起身:“这是那什么纹?”
“......”左殿咬了咬牙,“咱动作能轻点不?”
薄暖阳满脑子都是妊娠纹的事,嘴里慌张地念叨:“完了完了,肚皮要开花了。”
“......”左殿顿了下,“老公不嫌难看。”
他不说还好,一说话,薄暖阳忽然想起这个始作俑者,见他轻飘飘的撂下这句话,薄暖阳直接恼了:“管你嫌不嫌!不长你身上你好轻松哦!”
被她阴阳怪气的话逗笑了,左殿舔舔嘴角,哄道:“那老公帮你擦护肤品,行不?”
薄暖阳依然很火:“为什么不长你身上!”
“......”左殿感觉很冤,但还是好脾气地哄着,“是,都怪左家没用,到现在都没研究出来男人生孩子的办法,明天我就去找左青澜算账。”
听到这,薄暖阳一肚子的火像浇了盆冰水,呲一下全灭了。
她钻进男人怀里,软声软气地骂:“你烦死了!”
见她心情好转,左殿悄悄松了口气,低头在她脸上细碎地亲。
她脸蛋软软香香,又因最近养得很好,比之前圆润了些,看起来更加可人。
卧室里温度上升,怕等下又失控,左殿埋在她脖颈里吸了吸:“宝贝儿,老公憋两天了。”
“......”薄暖阳被他火热的体温烫到,她歪着脑袋,摸了摸他的寸发,娇声软语,“那你别乱来,轻点。”
左殿脸色绯红,眼睛暗了暗,哑着声说:“好,我听你的。”
他动手去解她睡衣的扣子,又吐了句:“轻或者重,都听你的。”
“......”
-
翌日,大雨初停。
到机场时,宁涛带着简朵朵来了,经过一夜的时间,他憔悴许多,絮絮叨叨地叮嘱了好多注意事项。
薄暖阳知道他难受,这两天发生的事对他的冲击太大,一时间还缓不过来。
“可千万要注意身体,”宁涛嗓子莫名的哑了许多,“哥给咱家宝宝们准备了大礼。”
说到这,他稍停了两秒,表情更加伤心:“以后哥就你这一个妹妹了。”
“......”薄暖阳差点被他带哭了,“胖虎哥,你是不是一晚都没睡。”
注意到她声音的不稳,左殿掀眉:“说完了没,说完了滚。”
宁涛提高嗓音:“你对我妹好点,再动不动闹离婚,老子跟你拼命。”
左殿嗤地笑了,笑的格外讽刺:“不知道是谁说的,对我家薄暖阳不如对赵天蓝好......”
“......”被他这么怼了句,宁涛更恼了,“以后别在我面前提赵天蓝!!”
怕他们俩个吵起来,薄暖阳扯住左殿的衣服:“得走了。”
差不多到登机的点了。
左殿也懒得多说,搂着薄暖阳往登机口走。
“哎哎我还没说完呢,”宁涛牵着简朵朵跟上,边走边说,“我昨晚上越想越不对劲啊,在四州那次,怎么看都像是赵天蓝故意招惹人家给她下药、调戏她,当时我也没想这么多,要不是简思凡这事......”
“说完没!”左殿极其不耐烦,“你早干嘛去了?”
“......”这事宁涛确实不占理,他弱弱地说,“就是可惜李富贵没了。”
左殿冷笑:“藏得再深,也总有露出水面的时候。”
宁涛舔舔嘴角:“你有计划啊?”
“我能有什么计划?”左殿瞥了眼薄暖阳,又收回视线,没好气道,“你妹几顶伟光正的大帽子扣在这里,恨不得我去当个天下的救世主。”
薄暖阳顿了顿:“我见你戴的也挺开心。”
至少,每次她夸奖他的时候,他明明笑的嘴角都要到耳朵根了。
宁涛搭腔:“妹妹,小二这人就是矫情,记得小学的时候还跟太爷爷闹,非让左家去研究研究奥特曼到底是怎么形成的,然后把他也搞成那样......”
大概是感觉他在揭自己黑历史,左殿咬牙想踹他一脚,又怕吓着简朵朵。
他忍了片刻,吐了句:“老子研究奥特曼,也比有些狗货把人十几岁的姑娘骗上床来得伟光正。”
宁涛的脸直接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