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这件事,几个人没在这里多待,单桃心情不好,薄暖阳陪她回了世纪大厦。
她孕期敏/感多思,倚在单桃肩上,吧嗒吧嗒地掉眼泪。
左殿急的眼睛都红了:“不哭了行不,老公给你跪下成不?”
单桃拿着纸帮她擦眼泪,叹气:“大嫂还没怎么着呢。”
“大嫂,”薄暖阳鼻尖红红的,“你别怕,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左青澜:“......”
左殿眉心跳了下:“老婆,咱回家吧。”
他感觉再让她们两个待一起,指不定得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你自己回,”薄暖阳没好气道,“我要陪大嫂。”
左殿揉揉脑袋,觉得头痛:“小鬼说要带同学回家,你不回去看看?”
“......”
默了几秒,薄暖阳提议:“大嫂,你跟我走吧。”
左青澜:“......”
单桃憋闷的心情陡然疏阔,她嘴角有了弧度,想笑:“大嫂真没事。”
她想了想,又补了句:“要是有一天大嫂真没路走了,一定去找你。”
左青澜脸都黑了。
得了这个保证,薄暖阳稍稍放心,她吸了吸鼻子,闷声说:“大嫂你千万别客气,现在我最有钱,大哥都是帮我打工的呢。”
左青澜:“......”
单桃和左殿齐齐笑了。
僵滞了半天的气氛也松散下来。
“好了,咱们回家,”左殿好声哄她,“让人家自己谈谈,嗯?”
薄暖阳抹了把眼泪,点头。
从世纪大厦出来,都已经傍晚了,薄暖阳没睡午觉,上了车就困的脑袋抵在车窗旁边。
怕她在车上睡会感冒,左殿单手打方向盘,另一只手捏捏她掌心:“别睡啊,很快就到家了。”
“大左,”薄暖阳揉揉眼睛,“大嫂不会跟大哥离的吧?”
“不会的,”左殿安抚道,“先不说这事跟单智海没关系,就是有关系,左青澜也能给瞒住了,不会让她知道的。”
“......”
“再说了,”左殿补充,“还有两个孩子呢。”
哪这么容易离了。
说到两个孩子,薄暖阳摸摸肚子:“大嫂说得对,女人有了孩子,就被捆住了。”
“......”左殿额角跳了跳,“说什么呢,别胡思乱想。”
车子驶到一半,沿路风景格外熟悉,尽是冬日的凄凉。
左殿瞥她,又提:“还有,咱下次能不像刚才那样哭不,宝宝要不高兴了......”
“你滚吧!”薄暖阳突然抽回手,“等生出来了给你,我走!”
张嘴闭嘴就是宝宝、宝宝。
宝宝他妈一点都不重要!
“......”
左殿顿了顿,又抓抓脑袋,忽地将话题扯开:“那里有花店,我去买束花。”
“不要!”
“......”知道惹到她了,左殿舔舔下唇,“替我的两个小宝送给大宝的,他们说,妈妈别生气了,爸爸嘴欠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薄暖阳忍了忍,有点想笑。
车子缓缓驶到花店门前,男人直接下了车,挑好花给老板包装,他转身又去了隔壁的店。
冬日傍晚夕阳颜色浓稠,却不显温暖,栗子店门前一口炒锅正冒着热气。
男人高高帅帅地站在那里,让老板装了包刚出锅的糖炒栗子。
人间烟火,美的不像话。
拿完花束回来,男人眉眼璀璨,嘴唇也好看的不得了,先是把其中一小束花给她:“呐,小宝们送的,他们说,妈妈,您大人有大量,原谅爸爸吧。”
花朵带着浅香,五颜六色的,包扎的非常精致。
薄暖阳嘴角弯了下,把花朵接到怀里。
男人又递了个大束的玫瑰过来:“老公送的,不生气了,行不?”
花朵上还带着水珠,鲜艳欲滴。
薄暖阳眼睛弯成月牙儿,拿劲说:“看在宝宝们的面子上。”
“行,看在谁的面子上都行,”终于把人哄开心了,左殿眉开眼笑,又把花拿到旁边,栗子塞到她怀里,“抱着,暖手。”
车里弥漫着花香与栗子的香甜,车子重新启动,薄暖阳低着脑袋,拿了颗开了口的栗子剥开,又倾身递到左殿嘴边。
左殿扯唇,张嘴把栗子吃掉,边看着前方的路况,边揉揉她脑袋:“自己吃。”
“好。”
到兰水湾时,几个小朋友都已经来了。
院门外面还站了个陌生的男人,据介绍,是其中一个小姑娘家的保镖。
左殿淡淡扫了眼,没说什么,搂着薄暖阳进去。
刚进门便听见小朋友叽叽喳喳的吵闹声,见他们回来,左右开心的不得了:“嫂嫂,你回来了。”
左殿:“......”
好歹也要加个“们”吧?
薄暖阳定睛看去,除了小花和小胖,还有个小姑娘。
她并不陌生。
甚至非常惊讶在这里看到她。
“嫂嫂,我帮你介绍,”左右把小姑娘扯过来,“我们的新同学,蒋斯文。”
“......”
听到这个名字,薄暖阳下意识地看向左殿。
这小姑娘分明就是他们去古村拍婚纱照时,跟左右一起玩,然后还塞了张求救的纸条给她的那个。
当时左右说,她叫文文。
而那个求救的疯女人,好像是叫蒋苏珊。
左殿低头解释:“是她,她妈妈神智不大清醒,一直在做治疗,给她入了这边的户。”
薄暖阳点头,表示明白。
难怪看到门口多了个陌生的保镖。
蒋家怕也是被之前女儿失踪的事给吓到了。
蒋斯文记得她,脆生生地说:“你是那个漂亮姐姐,我记得你。”
“......”薄暖阳半蹲下来,温和地说,“在这里住得好吗?”
“挺好的,”蒋斯文有点拘谨,“爷爷奶奶让我记得谢谢你们。”
“......”
怕她不明白,左殿同样半蹲下来,解释:“还没查出来当年是谁把蒋苏珊带走的,可能是怕影响到我们。”
这事关系重大,也怕走漏了风声。
因此蒋家的人并不敢明目张胆的上左家道谢。
便只能通过小姑娘的嘴来表示谢意。
薄暖阳抿唇,轻声问:“我记得,那时候是说,有两个孩子。”
“还有个弟弟,”蒋斯文怯生生地说,“弟弟听爸爸的话,不想让妈妈走,爷爷奶奶和叔叔阿姨们都不喜欢他,就没带他走。”
也带不走。
从这句话中,薄暖阳听出了许多。
蒋斯文能愿意帮妈妈递纸条给左右,说明她平时也是受够了妈妈所遭受的欺负。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蒋家的人才愿意把她也带回来。
否则,任谁也接受不了一个被迫生下的孩子。
薄暖阳捏捏她脸:“那要记得帮你妈妈保密啊。”
“我知道的,姐姐,”蒋斯文很懂事,“姐姐您要有事,也可以找我帮忙。”
薄暖阳嘴角弯了下:“好。”
话说完,小姑娘又蹦蹦跳跳地跑回客厅,跟其他三个玩到一起。
怕她蹲久了难受,左殿把她抱起来:“蒋苏珊一直不清醒,也问不出来当初是被谁带走的。”
而且,她被带走的时候才十几岁,这么些年受了过重的伤害与刺/激,都不一定能记得了。
“......”薄暖阳抬头看他,“蒋家是打算自己查吗?”
“嗯,”左殿说,“这事只能自己家查。”
一旦闹得沸沸扬扬,不仅对蒋苏珊的病情无益,更会让蒋家沦为笑柄。
男人可以花天酒地,别人提及也不过是嚷几句风流爱玩,若落到女人身上,便会被各种歧视与道德帽子禁锢。
顿了几秒,左殿抿抿唇,说:“他们从国外请了一个好的心理师回来。”
见他特地说这句话,显然是有别的意思,薄暖阳耐心等着。
左殿面带迟疑,最后还是说了:“是赵天蓝的老师。”
“......”说到这个,薄暖阳问,“赵天蓝自己有没有在治?”
“不知道,”左殿搂着她往餐厅走,“我跟她又没接触。”
薄暖阳瞅他:“也不用撇得这么干净。”
“......”
他是真的没接触好不好!
薄暖阳伸手在口袋里掏了掏,笑眯眯道:“我送你个礼物。”
“什么?”
薄暖阳将掌心摊开:“一张绿色的纸折成的帽子。”
简称,绿帽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