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平息下来之后,左青澜的办公室。
门被秘书从外关上,禁止任何人靠近。
薄暖阳捧着杯热水,感冒让她有点懵逼,愣神地看着里面的几个人。
见她眼睛有点红,左殿又气又心疼:“去医院怎么不跟我说?”
“你还好意思怪你老婆,”季洛丹狠狠拍了下桌子,“老娘要你有什么用?”
左青澜头痛得很:“妈,您能别闹了吗?”
“还有你,”季洛丹越说越气,“她跟你爸什么关系,你不知道?你倒是大方!!”
单桃:“妈,消消气。”
季洛丹:“青澜也是你惯出来的,就是你平时太能忍,给老娘直接扇到他脸上去,老娘看他敢不敢跟他爹学!”
左青澜:“......”
单桃:“......”
场面莫名的有点滑稽。
季洛丹逮谁崩谁,薄暖阳抱着个杯子,一句话都不敢说。
“小骚蹄子,”季洛丹没骂够,“她老实点老娘还能忍她,连我闺女的热度都敢蹭,老娘能连那个小杂种一起撕了。”
“呸呸呸,”左殿连忙伸手捂住薄暖阳的耳朵,“没听到,没听到,什么都没听到。”
薄暖阳:“......”
沉默几秒,单桃噗嗤地笑了出声。
薄暖阳又打了个喷嚏,眼睛雾蒙蒙的,也跟着笑。
见她傻兮兮的,左殿把她抱进怀里亲了亲:“难不难受,咱吃点药吧?”
说到这,对面的几个人都顿住,像是刚刚发现她感冒了。
季洛丹眯了下眼:“暖暖,你怎么感冒了?”
薄暖阳好脾气地说:“没事,昨天不小心淋雨了。”
“怎么会淋雨,”季洛丹接着问,“马上要办婚礼了,还这么不当心。”
似是忍到了极点,左殿撩了下眼皮子:“您完了没,完了回去吧。”
“不对啊,”季洛丹突然起身,“我听阿不说,昨天是暖暖去接的你,是吧?”
“......”
季洛丹得了结论:“所以,你老婆是为了接你,才淋雨感冒的。”
“......”
“狗东西,”季洛丹怒了,“暖暖,跟妈妈回家住,这不靠谱的,跟他爹一样。”
左殿:“......”
薄暖阳:“......”
场面定格了几秒。
左殿直接起身:“老婆,咱们回家。”
“你能照顾好?”季洛丹不同意,“现在只是个感冒,别再给弄个其它的,婚礼还要不要办了?”
听到这话,左殿的脸子直接阴沉下去:“您能盼您闺女点好?”
怕他们两个再吵起来,左青澜捏捏鼻梁:“小二,带弟妹回家吃个晚饭。”
单桃也跟着劝:“叫家里阿姨煮个驱寒的汤给暖暖喝。”
左殿低眼看着怀里的人:“去吗?”
“去啊,”薄暖阳好脾气地说,“我没事。”
她眼睛雾蒙蒙的,鼻尖泛着红,说话声音也闷,左殿嘴角抿直,想打自己一顿。
夏天白日变长,去左家老宅的路上,薄暖阳靠在副驾上睡了会。
莫名其妙的,她居然梦到了昨晚上的那个新闻。
那个被一场暴雨冲出来的女尸。
一种寒浸浸的冷意从脚底板丝丝缕缕地钻了上来,薄暖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猛地惊醒。
她鼻子一酸,连忙抽了张纸,控制不住地打喷嚏。
左殿下颚冷硬,模样不虞:“咱吃点药,行不?”
“不用的,”薄暖阳翁声道,“吃不吃药都是七天。”
沉默。
过了须臾,左殿提醒她把旁边保温杯里的热水喝了,然后才问:“做噩梦了?”
薄暖阳:“嗯。”
喝完水,她把盖子拧了回去,温声问:“昨天的新闻你看了没,石板桥那边冲出个女尸,看样子还很小。”
左殿像是不大感兴趣:“没看。”
顿了片刻,他蹙眉:“这种新闻你少看,看了又怕,还老是看。”
薄暖阳好脾气地应了。
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绿景,她想起了今天的成橙。
成橙官方年纪不过才二十三岁,平时公司帮她立的人设也是往古灵精怪和俏皮上走,没看出来儿子都已经两岁了。
左殿瞥她:“想什么呢?”
“嗯?”薄暖阳反应有些迟钝,下意识地回,“想你弟弟。”
左殿眉心一跳:“......”
顿了会,薄暖阳后知后觉的发现,她不能这么说,有种戳人伤口的感觉。
果然是感冒使人迟钝。
她抿抿唇,好声好气地找补:“妈妈战斗力真太强了。”
“......”左殿顿了下,没好气地骂,“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通通给老子忘掉。”
“......”
薄暖阳单手支在窗上,歪着脑袋看他:“要是你外面也这么多,我会不会变成妈妈这样?”
“......”似是被她的这个设想气到,左殿凉凉地答,“不会。”
薄暖阳来了兴趣。
左殿瞥她,表情似带了点不痛快,很快便将视线收回,怒道:
“出现第一个的时候,你就已经把老子给踹了!”
“......”
车子很快便拐进老宅大门,停稳之后,左殿倚在那里生闷气。
薄暖阳眨眨眼:“下车啊。”
“......”见她没事人一样,左殿更加不高兴了,“你不哄我吗。”
薄暖阳差点被逗笑了:“我哪里惹你了?”
“我说,你把老子给踹了,”左殿一字一句地解释,“你都没有反对。”
“......”
这她有什么好反对的。
薄暖阳无语:“你都有别人了,还不许我走?”
听到前面那句,左殿太阳穴有点痛:“谁有别人了?”
薄暖阳更无语:“那我也没踹你啊。”
这不都是假设吗。
既然前面一句不成立,后面自然也不存在了呀。
左殿被噎住。
明显说不过她,又憋得难受。
总觉得自己不够重要,会随时被她抛弃。
两人坐在各自的位子上大眼瞪小眼,过了会,薄暖阳忍笑哄他:“只要你不踹我,我一定不踹你,行吗?”
“......”左殿被她绕晕了,“老子头都被你踹晕了。”
薄暖阳笑了出声,眼睛还带着病态的肿,左殿抿唇,倾身上前,拇指蹭了下她泛红的眼尾:“不舒服记得跟老公说,嗯?”
“好。”
进去之后,薄暖阳没什么精神,又怕把感冒传给老人,便戴上口罩,倚在左殿怀里看电视。
电视上是个热闹的综艺。
多没久,季洛丹从里面出来,小声嘀咕:“你爸这次处理的还真干脆,连付亮国都给骂了一顿。”
左殿撩起眼皮子看她:“谁?”
“成橙啊,”季洛丹说,“害得我连想骂人的话都憋了回去。”
听到这,薄暖阳眼睫稍垂,从左殿怀里坐直了些。
注意到她的动作,左殿揽着她的肩,又压回怀里:“趴好,不是累?”
说完,他眼睛盯着电视,漫不经心地提道:“您今天去闹一场也好,免得什么人都想用我老婆来提自己身价。”
“......”难得被他夸了句,季洛丹嘴角抽抽,“狗东西,之前还怪你妈。”
左殿冷哼:“您没事去念点书,你那骂人的话我老婆三辈子都没听过,再给她吓着。”
“......”
想着刚才季洛丹说左司明的话,再加上感冒的作用,薄暖阳心里头不大舒服,伸手圈住左殿的腰,整个人缩进他怀里趴着。
左殿低眼看她,又伸手摸了下她的额头,体温正常。
“薄暖阳,”怕她难受不说,左殿压着声音问,“要不要回家?”
薄暖阳闭着眼摇头。
“对了,”季洛丹忽然开口,“等会有个客人来。”
左殿:“谁啊。”
季洛丹:“赵松石。”
“......”
提到这个人,薄暖阳睁眼,坐直。
左殿轻抚着她的长发,低声解释:“他跟我爸是同学,私底下有来往。”
“不只呢,”季洛丹提道,“前阵子,我听顾家二老说,赵松石小时候还抱过暖暖爸爸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