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又走了一段,薄暖阳看了眼左不过,她话锋一转,提道:“但若是找不到更好的,也不是不能试试。”
“......”
左不过有点想笑,这安慰她也安慰的太明显了。
提到这,左不过忽然看了眼边上的左殿,好奇地问:“二哥,要是你呢,你会原谅吗?”
左殿心情像是一直不太好,听到这话,无波无澜地说:“只要是你二嫂,做什么我都能原谅。”
“......”
感觉左不过被狗粮腻到了,薄暖阳从容地解释:“别听他的,男人和女人不同,喜欢你的时候亲亲宝贝,不喜欢了冷战、沉默、消失,你二哥现在处在热恋期。”
“......”
听到这话,左殿更加憋闷,他干巴巴地说:“谁家热恋热好几年的?”
薄暖阳笑:“恋爱脑总比正常人要久些。”
见她根本不相信自己,左殿更加恼了:“那你好好跟着我过一辈子,看看老子到底能撑多久!”
薄暖阳顿了顿,想到他刚才的一句话,冒了句:“我做什么,你都能原谅?”
“......”
薄暖阳:“给你戴绿帽子呢。”
话落,左不过连忙往边上退了两步,努力憋住笑。
她没说之前,左殿就已经有了预感,他眉心跳了下,咬着牙说:“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薄暖阳原本也只是打算逗逗他,闻言乖巧地哦了声,没再说什么。
快走出古街的时候,薄暖阳忧伤地说:“阿不,你看到了吧,男人的话,都是骗人的。”
“......”
古街尽头是家有名的冰淇淋店,路过的时候,恰好看到宁涛和赵天蓝走出来。
见到他们,宁涛又跑进去买了几盒冰淇淋。
薄暖阳拿着勺子,刚挖了两口,就被左殿连盒子带勺子全都收走,同时扔了句:“尝尝味就行了,昨晚在雨里泡了那么久凉水,到时候肚子又痛。”
薄暖阳:“......”
一行五个人,只有她没得吃。
到底是不忍心,左殿又挖了一小块给她:“再吃一小口,行不?”
薄暖阳很有志气,转过脸,愣是一小口都没吃。
“那我也不吃了,”左殿把盒子扔进垃圾桶,“我陪你,行不?”
宁涛肉痛:“你不吃你给我啊,多贵啊你知道不?”
再往前便是个小广场,有人在跳广场舞,音乐声极重,灯光也亮。
像是有人在卖孔明灯。
左殿随意扫了眼,又捏捏薄暖阳的脸,低声问:“孔明灯玩吗?”
这个东西薄暖阳只见过别人玩,自己从未放过,她点点头。
左殿嘴角轻扯:“那跟着胖虎和阿不先往前去,老公买了就去追你们,很快,嗯?”
“好。”
前面穿过一座桥后,会经过一个大公园,场地空旷,很适合放孔明灯。
见他离开,赵天蓝忽然说:“哥,我也要,你帮我买。”
宁涛头大:“你不早说,让小二一个人带来得了。”
“你帮我买,”赵天蓝任性地跺脚,“我要粉色、蓝色,别的颜色不要。”
宁涛骂:“难怪不敢开口,要让小二听见你这么多要求,能搭理你才怪。”
说罢,还是转身往广场跑。
路上便只剩下她们三人。
再往前一段是条小路,只作为广场和公园之间的过渡,路灯很少,光线也很暗。
似是因为昨天那场大雨,桥下的河流也很急促,声音很吵。
眼看着就要上桥,左不过忽然捂着肚子叫痛:“二嫂,我得去趟厕所,你们在这里等我。”
薄暖阳看了眼厕所的位置,离这个桥很近,二十米的样子,又问了句:“要陪吗?”
“不用不用,我马上回来。”
“好。”
左不过一离开,场面瞬间便安静下来。
道路两边铺了石板,虽被水汽打湿,却很干净。
沉默几秒,赵天蓝主动开口:“表姐,你知道那次小二哥被人家拉链打到,脸上被划破了点皮吗?”
薄暖阳冷漠地应:“不知道。”
“......”
停顿。
赵天蓝笑了声:“后来我在那人的书包里,装了只老鼠。”
“......”
赵天蓝:“他当着全校人的面,被吓的嗷嗷叫,好搞笑啊。”
“......”
薄暖阳有点受不了她,往边上挪了点位置,安静地看着流动的河水。
像是一点都不在意她的态度,赵天蓝往她身边站,笑眯眯地提:“表姐,康宝真的好可爱啊。”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薄暖阳头皮一紧,她迅速看过去,努力平静地说:“赵天蓝,如果你敢伤害康宝,我会弄死你。”
“表姐,你又误会我了,”赵天蓝一副害怕的样子,往她身边靠,“我就是看她跟你长得像,夸夸她罢了。”
她身上喷了香水,气味有点浓,薄暖阳受不住,忍不住又旁边挪了点。
下一瞬,脚下原本牢固的石板像是底下空了一块,薄暖阳刚挪过去,石板承受不住重量,塌陷下去。
失重感传来。
薄暖阳惊慌失措地往河里仰,两边空无一物,她什么都抓不着。
就在此时,赵天蓝忽然笑了下,朝她伸出了手。
赵天蓝的嘴巴动了动。
好像在说。
表姐。
我来救你。
两人的手刚刚接触到,便齐齐落入水中。
这条河很深,因那场暴雨,水位涨了不少,水流很急,再往下便是一个大的坡度。
薄暖阳不会游泳,在水里挣扎了几下,便直接沉了下去。
赵天蓝虽然会游泳,但因水流的原因,也挣扎的很痛苦,她拼命的往岸边游,模糊地看到往这边跑来的人,抓住空隙喊:“小二哥,救我!”
左殿扔掉手里的东西,一个猛子扎进河里,把赵天蓝扯过来,带着她往岸边去。
刚把她送到岸边,什么都没来得及问,左不过满脸苍白地跑来:“二哥,二嫂呢!”
左殿呼吸一窒,声音止不住地颤抖:“她没跟你一起?”
左不过一抬眼,厉声尖叫:“二哥,那是不是二嫂?”
十几米开外,水流最急的地方,一个人影忽上忽下的浮动,不过一秒,就顺着极速流动的水,彻底消失在眼前。
左殿猛地扎进水里,用尽全身力气往那边游。
短短几分钟,岸边围了许多人。
宁涛也跑了过来,听左不过说了情况之后,也跟着钻进水里。
等救援队伍到达后,这条河从上游到下游灯火通明。
有围观的人叹息:“再往前就是个坡,那坡太陡了,掉下去瞬间就能被冲走,先不说会不会缺氧,光被石头磕碰,都不好说啊。”
听到这话,左不过双眼通红,揪住那人的衣服骂:“你说什么!我二嫂不会出事的!”
半晌,宁涛连同另两个男人,硬生生把左殿拖到岸上。
男人神智已经不清醒,宁涛心痛地喊:“小二,你冷静点,这样你自己会先撑不住的!”
“她不会出事的对不对,”左殿双目红到滴血,紧紧地盯着宁涛,“她是不是已经回去了?”
提到这,他眼里浮起希望:“叫人回去看看,她是不是回去了,她一定是先回去了。”
宁涛不知道该怎么回他。
“不行,我得下去找她,”左殿忽然转身,要接着往水里游,“万一她在哪里等我呢。”
宁涛声音嘶哑地喊:“小二!从上游到下游,一百多个人在找,不差你一个!”
“她不会水啊,”像是完全没听到他的话,左殿自言自语,“她会哭的,我得去找她。”
说罢,也不管宁涛几个人,挣扎着要往水里去。
宁涛还要去查看救援队的情况,没有时间管他,对刚赶来的阿松说:“把他打晕,我要去看情况。”
阿松明白他的意思,没犹豫,直接在左殿脑后劈了个手刀。
夜色已深,围观的人也渐渐散去。
救援队打捞了一夜,什么都没有。